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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我们有两个可爱的孩子,难道为了他们不能重新来过吗?   男:你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激情、热情、善良、温柔的女人,而与一个女人的尊严相比,尊严大于一切!   女:我让你没有尊严了吗?   男:当你让一个男人活得没有尊严时,你早就没有尊严了,听我的话,签字吧,做过有尊严的女人,比你有再多权力,再多财富更重要!   另外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对话:   男:我不在乎你有过多少男人,也不在乎谁强暴过你,我只想告诉你,我恨过你,鄙视过你,伤害过你,但我更爱你!   女:我不配你去爱,千万别这么说   男:高墙内的救赎会让你知道有比金钱更有魅力的,是有一个人在等着你,有一个人在关心就算你一无所有,他也不会嫌弃你   女:你为什么要纠缠一个没有尊严,从来不体面的女人   男:因为我知道你原本不是这样的,你有尊严,比任何女人更想要尊严,只是你找错了拥有尊严的方法   女:我对生活已经没有信心了   男:不,我会让你重新拥有信心,找回失去的尊严,可能日子会苦点,但你一定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找到你想要的尊严,安稳的生活。   又一个女人和又一个男人的对话:   女:你是个骗子,是个流氓,是个畜生   男:对你这种女人,我只想说一句话,你配这个   女:我会让你慢性自杀   男:当我和你在一起时就在慢性自杀了,关键现在我摆脱你了   女: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男:从来就不属于你的东西,何必强求   女:你敢和我最看不起的女人睡觉,来取笑我   男:我是和她睡了,不是一次,是很多次,我才不在乎你们的恩怨,我只知道她比你迷人   女:你是和她一起来取笑我的吗   男:不,我从来没取笑你,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要感谢我把你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女人,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就当你拿钱请教练教你怎么去享受吧!   女:流氓、骗子、小偷   男:当你爱一个性无能者,仅是为了她的钱财时,你就没有尊严了,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能骗别人,别人不能骗你   女:我要让你们这些畜生都得上艾滋病,全都慢性自杀   男:我发誓,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再碰到我   女:我会的,我一定会像一个幽灵一样缠住你   男:别跟我说你打算见一个男人要一个,那样你会自取灭亡   女: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一群垫背的,我恨你,恨你们这些男人! 第2节:低级错误(1)   第一章   1低级错误   刚登录QQ,和和就见黄战的QQ企鹅头在晃动:“和和,周末到我这里来吧!想你!!!”   和和看着黄战发给他的红嘴唇,说到:“还是你到我这里来吧!想你!!!!!”和和也发了一个红嘴唇,然后加上一对亲嘴儿的小企鹅。   黄战给她发了一个“OK”的手势。和和笑了。和和要是没事,懒得穿过半个北京城去找黄战。黄战总喜欢把慢悠悠坐车来陪和和,当作休闲和放松。   和和看QQ上没人和她说话了。就开始翻阅她的客户记录本,一个一个琢磨怎么进行最后的客户锁定。第一次做销售,和和觉得很兴奋,感觉和早九晚五坐班有很大的区别,时间自由支配,业绩自己做主,极具挑战性,不过她始终没告诉黄战自己找了一份什么工作。在黄战看来搞销售是最不入流的职业,在他看来和和好好进行摄影技巧和创意的提高,争取出个人摄影画册,才是和和该去追求的。自从来了北京,和和越来越觉得疲惫,一边辛苦工作,一边把赚来的钱投入到添加摄影设备中,再去赚钱,再去投入,两年的奋战,几次摄影大赛都没拿到大奖,和和越来越觉得摄影只能作为一个业余爱好,要寻求一个能赚钱,还能把爱好保留的发展方向。于是,每每坐到公交车上,走在大街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豪华名车,看到豪华住宅小区的售房广告,和和就觉得心烦意乱。每次和黄战谈到名车、豪宅,黄战总会说:“知足者长乐,和和,千万不要想入非非。”和和就无语了,再说多了,黄战就会说和和是拜金主义者,丢失了纯朴。和和一直在想,什么是纯朴,现代社会需要纯朴吗?可黄战偏偏说:“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的纯朴。”和和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纯朴的女人。   睡觉前,和和去关电脑,看到黄战又给她留言:“亲爱的,进行拉丝观察了吗?”   和和看着黄战的小企鹅头还在晃动,回了他一句说:“你来试验吧????”   关了电脑,想着黄战的“色语”,和和就觉得幸福,那是一种女人期待的关爱,又羞于启齿的言语。   洗了个澡,和和躺在床上就开始期待过一个美好的周末了。   黄战喜欢睡懒觉,醒来给和和发了一个信息,告诉她中午到。洗漱完毕,黄战往包里装了两本书,就打算到300路公交车站。   黄战正要出电梯,看到李婵站在电梯口,挺着个大肚子,黄战一下子什么心情都没了。他装作若无其事绕过李婵继续向前走,李婵一把上来抓住他的手:“黄老师,孩子真的是您的。” 第3节:低级错误(2)   黄战连拉带扯地拽着李婵出了大门,带她到一个角落里说:“李婵,别缠着我了,孩子是不是我的,对我来说不重要,你只要去做了流产,我可以补偿你所有损失,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那是一个错误,错误。”   “现在做不了了,太大了。”李婵哭着说。   “那你去引产,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通知我,做掉了,我给你雇保姆,再给你5万块钱的补偿,要是不做,就随你好了,以后再别到我家里来找我。”黄战说完,丢下李婵,径直向300路公交车站走去。李婵靠着墙,痛哭流涕。   一路上,黄战眼前都是李婵那张又黑又瘦的丑脸。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会轻易就被李婵勾引。黄战要顾忌自己的名誉,还得想办法处理好李婵的事情。他不止一次向李婵申明,自己并不喜欢她,那是一个错误,他更不可能娶她,甚至不可能承认这个孩子,他可以负责,并且给予李婵补偿,前提是李婵必须把孩子打掉,从此不再骚扰他的生活。黄战不是个心很硬的男人,可就这样被李婵威逼和和和分手,让他娶李婵为妻,黄战是怎么也做不到的。想起自己第一次不幸的婚姻,黄战就觉得心里憋屈。黄战身材矮小,可是才华横溢,当初若不是老书记保媒,自己为人手下,刚好又春风得意,他怕得罪老书记,是怎么也不能娶个比自己高出20公分,初中文化,相貌平平的舞蹈演员为妻的。没有共同的爱好,相互不理解,前妻只盼他升官发财,她能当好官太太,钱太太,可对他的喜、怒、哀、乐全然不顾。尤其是黄战决定辞去公职,下海经商时,前妻一气之下提出离婚,黄战也就认了。为了求得母亲同意离婚,黄战算是把十年的苦水向母亲倾诉了一次又一次,老太太总算点头了。黄战放着年轻的处级干部不当,南下折腾了两年,把自己的积蓄赔了一个精光,这才发现,自己不是经商的材料,又北上到一所名校任教。黄战几经折腾,开始潜心研究、著书立说,事业的道路才越来越顺畅,好不容易梅开二度遇到和和,偏偏又冒出个李婵。黄战很多次想告诉和和自己犯的这个错误,这真是个男人都容易犯的错误,可一想和和的脾气表面温和,内心火爆,万一不但不原谅自己,来个鸡飞蛋打,黄战就觉得心惊肉跳。 第4节:男士夹克(1)   2男士夹克   车子到了草桥,黄战想李婵的事情出神,直到方庄,看到家世界,黄战这才发现早已坐过了站,于是他跳下车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回草桥。到了和和家里,和和已经戴着围裙,满屋都是烧鱼的香味儿了。   黄战进了厨房,揭开锅盖说:“好香。”   和和从后面搂着黄战说:“你就知道吃,就知道睡懒觉,也不帮我。”   “晚饭我来做。”说着,黄战转过身,在和和脸上亲了一下,和和真的是个可爱的女人,跟和和在一起,黄战觉得自己不仅年轻了,而且轻松无比。他喜欢吃和和烧的鱼,还喜欢和和嬉笑欢颜都尽显脸上的童稚气。   和和把盛好的鱼和米饭端在桌上,戏谑地说:“上海小男人,你这么爱吃鱼,不吃肉,下辈子也还是个上海小男人。”   “别说,这个上海小男人我还做定了,我才不想长胖呢?”黄战夹了一块鱼放嘴里,品味着说。   “看你那儿瘦巴巴的样儿,明天沙尘暴来了非把你吹跑了。”和和夹了一块鱼放进黄战的碗里说。   “有你这个大个子山西人抵挡,我才不怕沙尘暴来了。再说,吹走人没关系,吹走心可就麻烦了。”黄战一笑,露出两个大板牙。   吃过饭,和和要睡午觉,黄战没有午睡的习惯,可他喜欢和和和粘糊在一起。   和和靠在床头,翻着一本摄影作品集,指着一张在沙漠中的黑白人体画说:“黄战,你看这张照片,要是找个好模特,我能拍得比他还好。”   黄战爬上床,看了一眼说:“你脱了,我拍,获奖算是你的作品不就得了吗?”   “真的吗?那明年4月份,我们就到腾格里沙漠去拍。”和和把照片合上,躺在黄战怀里说。 第5节:男士夹克(2)   “我可不想老婆被天下人瞻仰。”说着,黄战就吻住了和和的双唇。   和和使劲儿推开黄战说:“没劲儿,不理你了。”   “你到底有没有测试拉丝长度啊!”黄战把手伸进和和的上衣里,捏着和和的乳房说。   “不是说了,要你自己测试吗?你那么有经验,还是你来确定吧!”和和一脸娇羞,说着,整个脸都埋在黄战怀里。   “那我真摸了,真看了。”黄战把和和的身体翻过来,手向下面伸去,和和“哎呀”叫了一声,软软地说:“可能是今天。”   黄战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他使劲儿把和和压在身下,一边动作着,一边贴着和和的耳垂说:“那这次一定会有的。”   和和最不喜欢白天,可黄战偏偏喜欢白天,他说白天看着和和的脸渐渐红润起来,才有感觉。和和闭着眼睛感觉着黄战在她身体里的一起一伏,和和喜欢这样默默地感受黄战的冲撞。别看黄战瘦瘦小小的身体,的时候,和和从来没觉得他是个上海小男人。尤其,黄战每次做完爱,总是很兴奋,要给和和讲潢色笑话。和和听着就忍不住骂他:“原来你这么不正经。”黄战喜欢和和说他不正经,只要和和这么一说,黄战就又兴奋起来了。   每次和黄战,和和心里就觉得好笑,原来外表温文尔雅的男人,的时候其实并不文雅。黄战兴奋的时候,总要咬和和的肩膀,每次咬完和和的肩膀就预示着黄战很快要到达巅峰了。和和怕疼,每次黄战咬她的时候,她都强忍着痛,因为她觉得能让黄战快乐,就是自己最大的快乐。   或许是黄战真的希望这次能有了,和和等了很久还没见他咬她的肩膀,反而自己越来越兴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牵着她,要把她送到一个极乐的世界,和和的大脑在慢慢地飞出她的头部,她觉得全身越来越热。突然,黄战咬了她的肩膀,和和“啊”地叫出了声,黄战瘫软在和和身上,白净的身体像一条大草鱼被剁了头后,还能抽搐几下。   黄战缓过劲儿来,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珠,从和和身上翻到床下,到卫生间去洗澡。和和懒懒地裸露着身体,双腿岔开,回味儿着刚才的感觉。   黄战把卫生间凉衣杆上的衣服推到一面,打开水龙头,发现,靠墙根挂着一件男士的夹克,黄战马上关了水龙头,把衣服拿起来翻看了一下,闭着眼睛靠在墙上,难道和和有了别的男人,黄战心里一惊。他想把衣服拿出来问问和和,又觉得不妥,和和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女人,真要有这事,她或许自己会说的。 第6节:预谋同居   3预谋同居   黄战把衣服按原样挂好,冲了一下就出来了。他看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双乳裸露着,嘴角还挂着微笑的和和,又想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本来没有午睡习惯的他,又回到床上,和和迷迷糊糊搂着他,一条腿压在黄战身上。黄战推推和和说:“躺平了,这样要流了的。”   说着,黄战把和和方平了,拉开薄被盖在和和身上,和和睁开眼睛,懒懒地说:“想有没那么难的,只要不停地,肯定会有的。”   “这是科学,现代社会讲究优生优育。”   “你儿子也是这么生出来的吗?”和和又不老实,侧过身子抱着黄战。   “那当然。”黄战愣了一下,捏捏和和的脸,不情愿地说。   说到孩子,和和乐了,她捏着黄战的脖子,胡掐道:“我旁边新搬来一个租户,陕西人,是个男的,他老婆一肚生了俩,还是龙凤胎,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我也生个龙凤胎。”   “卫生间的衣服是他的吧,他有那本事,你想生龙凤胎,让他当孩子爹不就是了吗?”黄战醋劲儿上来,一把推开和和,说完,背对着和和。   和和干脆坐起来,哈哈大笑起来,说:“上海小男人,别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连人家老婆生了龙凤胎都知道,还有什么不敢的。”黄战酸溜溜地说。   “哎,上海小男人,你什么意思,那衣服是下大雨,我在楼门口摔了一跤,人家扶起我,我打了一个趔趄,弄脏了人家的衣服,所以拿来给人家洗干净了,还给人家。”和和老老实实说着过程。   黄战听和和打了一个趔趄,弄脏人家衣服,就想肯定是栽男人怀里去了,又主动给这个男人洗衣服,还是和和隔壁的邻居,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和和,房子什么时候到期。”黄战问。   “还有两个月呢。”   “明天就退了吧,退了搬我那儿去,你住这儿我不放心,一个男邻居,拉了你一把,还让你给洗衣服,又是什么龙凤胎,浪漫故事很快就要上演了,傻瓜。”黄战说。   和和想不到自己胡掐了那个男人老婆生了龙凤胎,居然把黄战紧张成那样,就忍不住心里发笑,脸上还不敢笑出来,原来上海小男人还挺能吃醋的!   和和仔细算了算,把房子退了,没有可以省出1500块钱,每天拿出50块钱打车倒也划算,就同意了黄战的决定。黄战说完让和和马上退房子,其实心里又后悔了,万一李婵找到家里,和和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他想告诉和和,可一看到和和粘糊在他身上,一脸的幸福,就觉得难以启齿。惟一的办法就是让李婵赶快打掉孩子,只能亲自去逼李婵,不能再等李婵找上门来了。 第7节:雨夜邂逅(1)   4雨夜邂逅   和和晚上起来上卫生间,蹲在马桶上看着卫生间挂着那件苏同的衣服,就想起雨夜发生的事儿,黄战还真在意,心里就觉得好笑。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美颜约她雨夜见面,她怎么可能认识这件衣服的主人,此后发生那么多有趣的事儿呢?女人大便蹲厕所时最爱胡思乱想,尤其是和和这种女人。   前天北京下了一天鱼,和和跟一个客户洽谈完,请对方吃了饭,冒雨打车回来,给司机付了钱,下了车,雨下得更大了,和和到处找伞,发现伞丢在出租车上了,她一转身想叫住出租车,车子在大雨中从她身边驶过,穿梭在雨雾里。和和只能把包顶在头上挡着雨疾走,自语自语道:“真是倒霉,怎么想起这种鬼天气约人谈事儿!”   小区大门进去,要拐几个弯儿,才能到自己住的7号楼。马上就进楼门了,和和脚下一滑,整个人“吧嗒”倒在地上,来了个人仰马翻,躺在泥水里。和和觉得脚裸很疼,几次想爬起来,脚裸疼得吃不上力。和和只好半跪在地上,先揉脚裸。突然,雨停了,和和抬头,看到是一个男人给她撑了把伞。男人弯腰把手向和和伸来,和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把手递给他,男人的手很温热,一用力拉起了和和,和和打了一个趔趄,倒在男人的怀里,沾了人家一身泥水。和和使劲站直了身子,男人拿伞的手冷不丁抓住她的腰,和和这才站稳。男人猛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瓜皮说:“都是瓜皮惹得祸。”   “我都不知道该和您说谢谢,还是对不起。”和和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都别说,走吧,我扶你。”   说着,男人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和和这才看清楚,他有40多岁,身材高大。和和试了试脚裸稍微有点疼痛,倒是走路没太大问题,就在男人的搀扶下进了楼门,上了电梯,和和按了一下20,男人靠着电梯站着。   “你也住这里吗?”和和问。   “是的。”男人递给和和几张面巾纸说:“擦擦脸吧,都是泥水。” 第8节:雨夜邂逅(2)   “谢谢,你住几楼。”   “和你一样,20。”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今天刚搬来,20A。”   “我是20B,我们是邻居啊!”和和惊叹地说。   到了20层,男人扶着和和到了门口,给她一个微笑,就拿着钥匙去开20A的门。和和一直看着男人的背影,直到他整个都消失,她还在门口站着。   和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几天后和这个男人会在电梯里再次相遇,男人一见和和就说:“你弄脏了我的夹克,它现在还是脏的。”“你是说下雨那天吗?真对不起。”和和尴尬地说。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想让你帮我洗干净,熨好了。”男人盯着和和的双眸,认真地说。   男人这样说话,和和的脸“刷”地红了,周身涌上一股热流,她点了点头说:“好,你拿来吧。”   “一起上楼,马上拿给你。”男人说着,打开门,让和和先出去。进了电梯,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和和,和和低垂着头,她怎么觉得男人周身都是灼热的,像个火球。和和拿钥匙开门,男人径直回家,和和刚进门,就听到有人敲门,和和开了门,男人说:“这么快就关门,嗯,给你,衣服。”   和和接过衣服,正要关门,男人的胳膊挡在门框上说:“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和和不好意思地垂着头说:“家里太乱了。”   “哎呀,这年头男人都喜欢懒女人。”男人说完,看着和和还是无动于衷,又补充一句说:“要是怕老公介意,觉得不方便就算了。”   “没有,没有,请进,请进。”和和尴尬地让男人进来。   男人进来后,到处了看了看说:“和我那边的结构一模一样,这种小居室,一对小情侣住起来挺惬意的,像鸳鸯房。”   “您坐。”和和指指长条的三人沙发说。   苏同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问和和:“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两年了吧,不过房子还有两个月到期了,我很快要搬家了。”   “我们俩也太没缘分了,好不容易有缘做个邻居,刚认识,你就要搬走了。”男人说话间,含着失落。   见和和很不自在,男人站起身说公司有事,就走了,把衣服给和和丢下。和和厌恶地拿起男人的夹克看了看放在沙发上,心想天底下怎么还有这种男人,不就几个泥点吗?自己洗洗不就得了。 第9节:意外横财(1)   5意外横财   坐在马桶上蹲了十多分钟,想起和陌生男人相识的经过,一件陌生男人的夹克,引来黄战的醋意,和和又有些得意了。从卫生间出来,看黄战睡得甜美,和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到客厅里打开台灯,在桌上翻阅着她的客户记录本,自从和和听彩彩的话买了盛大网络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原始股权后,彩彩忽悠她去做原始股权,和和悄悄辞职到了彩彩任职的公司,给彩彩当了下级,看彩彩赚钱那么快,那么容易,和和就觉得蛮有压力,自己怎么就不如彩彩呢?   周一,黄战大早就走了,临走在写字台上给和和留了一个纸条,限期一周内搬家。和和醒来看了黄战的纸条心里骂着:“上海小男人。”就不停打喷嚏,心想自己肯定是半夜不睡觉穿着睡衣着凉感冒了。想着到公司也没什么事情,就打开电视机,进厨房烧了一锅醋,很快满屋都是醋味儿,和和用鼻子使劲儿嗅着锅里的醋气,感觉整个肺部都是一阵清爽,鼻涕也暂时有些缓解。   和和沉浸在一片醋香中,门铃响了,和和把煤气关小,盖着锅盖去开门,爬猫眼上一看是彩彩,开了门,彩彩手里捧着一束鲜花,一见和和就激动地拥抱她说:“和和,准备请我吃大餐吧,你这次真发了。”   和和推开彩彩说:“快点说,是不是我的股票翻倍了。”   “何止是翻倍了,是翻了几倍了。”彩彩说着,到电脑桌前打开和和的电脑,长臂环着和和说:“你是不是以为你真上当了?”   “我可没那么想,是你太烦我了,所以就稀里糊涂买了。” 第10节:意外横财(2)   彩彩真的很佩服和和,她几乎给和和打了不下百个电话,整天缠着和和,她知道和和只要烦了,又觉得你这个朋友还不想得罪,就一定会买的。其实,和和买了10万的盛大网络海外原始股权,彩彩就再也没敢给她打电话。和和可倒好,自己说不上富有,居然10万块钱扔掉一年多,不闻不问。其实盛大网络进入全美市场后,股价就一直暴涨,今天和和的股权就可以转让,正式套现,彩彩迫不及待就是来告诉和和这个消息的。   彩彩给和和打开网页看了盛大网络的交易价格,和和当时搂住彩彩说:“你真是财神,太好了,你帮我马上交易套现。”   “没问题,不过交易费要自己出吆!”彩彩剐了一下和和的鼻子说。   “那没问题,快点帮我回去操作,现金到手,我天天请你吃大餐。”和和兴奋地说。   彩彩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醋酸味儿,她用力吸吸鼻子,觉得味道越来越浓,拍了一下和和肩膀说:“哎,你吃谁的醋呢?”   “哎呀,遭了。”和和大叫一声,进了厨房一看,已经是醋烧干锅了,锅底里卷起一些薄薄的醋皮,旋起一股烟气,赶快关了煤气,把油烟机打开,和和关上厨房门出来,彩彩笑得直不起腰来说:“你这个人要是再这样一个人生活下去,迟早会煤气中毒的。”   “快去吧!别咒我了。”和和把彩彩推出门,打开窗通风。   想着自己的10万,很快就变40万,和和觉得太高兴了,尤其是原始股权这么翻倍,给那几个想买单的一展示,他们肯定会兴奋,而且都会买大单。当时彩彩来找和和买原始股权,和和就觉得是个骗局,不管她怎么说,彩彩就说能赚钱。彩彩不厌其烦的精神着实感动了和和,再说和和自从到了北京,就发现奇迹经常会有,总是会有,而奇迹的发生往往不是来自奇迹本身,而是胆量。很多人成功的先决条件不在实力,不在能力,而是在机遇面前的胆量。当时把身家性命搭上买原始股权,和和想法很简单,投机成功算自己运气,投机不成算自己倒霉,充其量不就是10万块钱吗?再说她相信她和彩彩关系那么好,彩彩是一定不会害她的。   和和辞职后,彩彩来找她,一看彩彩买了一辆捷达,居然就是卖原始股权赚的,和和有点心动了,她觉得彩彩能做到的,她肯定也能做到。正好彩彩在的那家公司招聘,和和就去了。彩彩比较会说,把和和吹上了天,又是什么见多识广,摄影家,人际关系极好,能力极棒,加上和和买过这家公司转让的原始股权,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和和就命中了,而且培训一周后,和和就入职了。   处在兴奋中的和和赶快把电视机关了,拿起电话就给黄战拨电话,此时,她最想让黄战分享一下她的喜悦。可打了几次,黄战都是关机。和和想黄战肯定是备课睡晚了,没起来,反正自己今天也没其他事情,不如到黄战家里去找他,两个人好好庆祝一下。 第11节:扫兴翻倍(1)   6扫兴翻倍   打了一辆出租车,快到黄战家了,和和又给他打电话,手机还是关机。和和打了固定电话,也没人接。和和想黄战可能不在家,就对出租车司机说:“掉头,原路返回。”   司机刚好在红绿灯前停下,和和又想起自己好像把相机的数据线丢黄战家里了,又喊道:“师傅,麻烦您掉头到安贞。”   “您这儿到底要去哪儿?三环路上不能随便拐弯。”司机师傅不高兴地说。   “安贞。”   和和给司机指着路,拐了几个弯,总算到了黄战楼下。和和进了电梯,又给黄战打了一次电话,还是关机。和和只能自己拿钥匙去开门了。这还是黄战给了她家门钥匙后,她第一次独闯黄战家,和和觉得不管两个人什么关系,自己这样做,还是很不礼貌。   和和打开门,蹑手蹑脚轻轻关上防盗门,直奔黄战卧室,她记得数据线是在黄战卧室的。和和推开卧室门,见黄战又没叠被子,电脑还开着,数据线还插在电脑上。和和觉得自己就够邋遢了,可黄战比她还邋遢,被子从来不起床,床头、书桌到处是书。和和拔下数据线,装进包里。本来想把床上的被子叠了,又想黄战不在,还是不动黄战的东西了,何况他还不知道自己私下来他家里。   和和正要出去,和背着公文包开门进来的黄战撞了个满怀,黄战一看是和和,不高兴地说:“来,也不打个电话。”   “我打了很多电话,你手机关机,家里没人接。”和和解释说。   “那你一个人进来干什么?侦察吗?”黄战疑惑地看着和和说。 第12节:扫兴翻倍(2)   “侦察,你什么意思,我来取数据线,插你电脑忘记拔了。”和和说。   “你动我电脑了吗?”黄战紧张地问。   “动了,有什么秘密吗?这么紧张。”和和故意说。   黄战渗出一头冷汗说:“我回来取样东西,下午要开个会。”   “现在是中午,还没吃饭吧,快去取你的东西,今天我请你吃饭。”和和说完,黄战进了卧室,他看到卧室还是老样子,自己的QQ还挂着,赶快上前关了电脑。   和和和黄战到了附近的一家上海餐馆,点了几个家常菜,和和说起自己投进去的10万,明天就可以入账40万,黄战只是说:“好,好,祝贺你。”和和觉得黄战有点怪,就像有什么心事,总是心不在焉。其实,和和自从和黄战订婚就觉得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远,和和其实黄战,觉得黄战人很厚道,学富五车,家境也不错,虽然离了一次婚,个子也不高,瘦瘦小小的,有种安全感。和和不喜欢那种过于出众的男人,用现代女性的审美观点来说,黄战属于四等残废,身高是一等残废,长相是二等残废,离过婚是三等残废,还有个儿子是四等残废。不过黄战的儿子被前妻带走了,也没什么拖累。   黄战和和和一样喜欢摄影,就是和和的那副《晚秋》,让黄战在网上找到了和和,越是和和和交流,黄战就越是喜欢和和。还没见过和和的时候,黄战就觉得她是个大方、侠义、善良的女子,北京得以第一次相见,黄战就开始暗恋和和。每次对和和的作品提出建议和帮助成了他的义务,帮助和和进行创意,成了黄战最开心的事情。其实,黄战是个研究经济的学者,摄影也仅是他的一个爱好。   吃过饭,黄战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不放心地又问和和:“你真没动我电脑吗?”   “说了动了,就动了嘛,不就那么点事吗?紧张什么?”和和故意撒谎,调戏黄战说。   “那你什么都知道了?”黄战又出了一头冷汗,紧张地问。   “知道了,都知道了。”说着,和和捧腹大笑。黄战的两只手来回在裤子上蹭着,他捏着自己的膝盖,心里想,这下完了,闭着眼睛等着和和的兴师问罪。结果,和和过来爬他肩上说:“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觉。” 第13节:扫兴翻倍(3)   “好,好,开会还早,回家睡觉,回家睡觉。”黄战唯唯诺诺说着,站起身,和和牵着他的手,两个人出了餐厅,黄战心想,和和一定是不愿意在饭店问他什么,想等着回家再责问他,心里就更紧张。   和和伸出手在马路上拦出租车,黄战拉住她说:“你不是要回去睡觉吗?怎么又拦出租车。”   “我想回自己家里去睡,你一会儿要开会,睡不了多久就会被你吵醒的。”和和说话的功夫,出租车就过来了,和和钻进出租车里,给黄战一个飞吻,黄战愣在地上半天回过神来,才向和和笑笑。   上了出租车,和和就后悔没看看黄战究竟有什么秘密都存在电脑里,他心不在焉、紧张的样子惹来和和满腹的孤疑。   和和认识黄战有两年了,可她总觉得自己和黄战不像一对情侣,倒像是两个相处多年的老朋友。每次和和想把黄战介绍给北京的朋友们认识一下,又觉得没劲儿,尤其让美颜见到黄战,还不知怎么讥讽她呢?就像自己真嫁不出去了,非要找个二婚,还是个四等残废。自从订婚,黄战就让和和把房子退了,住他家里,可和和刚好换了工作,上班实在太远,就想等自己大赚一把后,在黄战家附近搞个影楼,和和知道黄战除了教书,还给一些企业做策划,收入也不菲的,可和和就是找不到自己想依靠黄战的理由。每每自己做出什么小的成绩,除了摄影,黄战会给予评价,其他的事情,他也仅是听听而已,从来不发表看法,就是笑笑。这让和和觉得和黄战在一起就像一汪死水。每次想到就这样嫁给黄战,就这么过一辈子,和和就觉得心慌。   本想和黄战分享一下财富翻倍的喜悦,结果却是扫兴翻倍,和和坐在出租车上失落地靠在后背上。 第14节:怂恿好友(1)   7怂恿好友   和和在黄战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快到家门口,想起门口有取款机,就叫司机停车,把银行卡插入确认40万到账,差点兴奋得晕过去,迫不及待就想沟通自己的好友美颜,给美颜挂了电话,正好在办公室,和和赶快打车去找美颜,恨不得美颜立刻看到她飞来的财富,马上买单。人要是真看到一大笔钱,大概谁都会像和和一样,再扫兴的事儿也会忘到脑后,以后就尽想好事儿。   一路上,和和心里都在想着美颜。美颜一度是和和的偶像,两个人从高一开始同桌,和和就一直羡慕美颜。美颜身材修长,手指纤细,一弯柳叶眉,一双丹凤眼,瓜子脸,高鼻梁,小嘴巴,一个女人该长好看的地方,美颜都长好看了,最要命的是美颜还特会打扮自己。上高中的时候,美颜近乎就是校花,只要和和和她走在校园里,男孩子们的目光都会为美颜驻足,每每这个时候和和就会低着头,拉着美颜绕开那些男生。美颜的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每次发考试卷的时候,和和就很失落,觉得自己真是什么都不如美颜,还偏偏和美颜是同桌,两个人还投缘。和和一直觉得自己就是美颜的一个陪衬。   不过,上天还是公平的时候,美颜高三时突然恋爱了,风风火火,如火如荼,和和羡慕美颜脸上随时浮现的笑容,羡慕美颜的男友居然是全班最帅的男生。和和知道自己就是秋后的一根稻草,没人会注意她,只能靠拼命学习打发时间。高考成绩一出来,美颜居然考了当地一个三流的教育学院,和和鬼使神差般地却上了全省最好的大学。从成绩出来那天,美颜就和和和疏远了,甚至和和到她家里找她,也是不理不睬。和和知道美颜是个好强、虚荣心极强的女孩儿,她无法接受在她眼里又丑又笨的和和居然考上那么好的大学。 第15节:怂恿好友(2)   和和从小就喜欢摄影,上大学后,她更是对摄影如醉如痴,只要有一点点时间,她都是背着相机到处去拍。大学毕业后,和和幸运地留在省城一家企业搞办公室工作。而美颜结婚半年后就和老公到了北京。和和漂到北京时,美颜到京已经有8年了。   美颜听同学说和和到北京来了,主动联系了和和,两个人一晃就是8年没见。自从在北京再见美颜后,和和就再也不羡慕美颜了,因为美颜看上去清瘦、苍老,昔日的准美女依稀如梦。而令美颜惊叹的是,和和丰满、大方,一脸朝气,穿着个性,但不张扬,简直就是丑小鸭变天鹅。   到了美颜通州的办公大楼,和和正要敲美颜办公室的门,发现门虚掩着,和和就想把头伸进去,打算吓美颜一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和和刚把门推开一点,眼睛往里一看,就见美颜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和和似乎还听到了两个人的喘息声。和和吓得赶快将门轻轻合上,背靠着墙站着。   那个男人肯定不是桑清泉。   和和在走廊里来回转悠了几圈,才见一个身材高大,挺拔英俊的男人从美颜办公室出来。这个男人在走廊里和和和相遇的刹那儿,和和就一种感觉,他比央视的播音员毫不逊色。推门进了美颜办公室,美颜惊讶地过来拥抱和和说:“神出鬼没,吓我一跳。”   “真吓着了吗?我可是啥都没看见。”和和说着,坐在美颜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美颜一脸绯红。   “正好,给你看看这期的特别策划。”美颜从办公桌上丢过一个文件夹给和和。 第16节:怂恿好友(3)   “一来就抓差呀,发电子版到邮箱,晚上回去看,我答应给你兼职做美编,就肯定不耽误事儿,现在我要和你好好谈谈。”和和兴奋地说。   “你不是捡元宝了吧!”美颜开玩笑道。   “不止是捡了元宝,还是纯金的呢?”和和说着,端起美颜递给她的一次性杯子喝了口开水,绘声绘色讲起彩彩怎么执着让她买盛大网络的原始股权,她是怎么一年多套现的。和和是个做事很有心的人,她马上把自己到美颜办公室前在复印店打印的银行对账单、复印的股权证等文件递给美颜,美颜看了几眼说:“半天你是自己早买过,发财了,才又去卖呀。”   “哎呀,美颜,我这个人要是自己没把握的事情,从来不敢拉朋友下水的,那样的话以后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这样吧,一会儿一起吃中饭,给你介绍个朋友,你和他谈谈,你可以直截了当让他给你介绍客户。我现在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想买也拿不出来钱。”   美颜一见面就哭穷,和和心凉了一下,不过想想美颜找人介绍客户也不错,和和爽快答应。   认识贺大韬就这么简单,吃饭的时候,和和激情昂扬地给美颜和贺大韬编织了一个发财梦,贺大韬看上去很感兴趣,频频点头,美颜倒像是逢场作戏,不苟言笑,结果还没等和和说让贺大韬给自己介绍客户,贺大韬就递给和和一张名片说:“我相信和小姐说的都是真的,你按名片上的地址去找苏同,他要是买你的原始股权,我肯定买,不过你别和他说是我给了你他的名片,那样他就一定不会买了。”   “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能提你的名字?”和和问。   “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拿下他,你只要保证不提我,就可能成事。”   美颜和贺大韬是一对情人,和和知道美颜是绝对不甘寂寞的那种女人。美颜有个情人,和和一点不觉得稀奇,何况美颜正是女人最有风韵的年龄。和和拿着贺大韬递给她的那张名片来回翻看着,心想这个苏同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居然让贺大韬这么听他的话,还神神秘秘不许提到他的名字,看来还真是要去拜访拜访人物的,就算是贺大韬对自己的一种巧妙推辞,和和也决心要去啃一下这块硬骨头。 第17节:男人都喜欢做赔本生意(1)   8男人都喜欢做赔本生意   和和拿着苏同的名片仔细看着,她发现苏同的公司竟然就在自己住的鹏苑7号楼,28层。想想把公司办在居民楼里的人,肯定是个小公司,和和立刻感觉索然无味了。和和约了两个客户见完面,显摆完自己的存折,觉得很累了。回到家里,和和心想,要是黄战知道她是这么去做业务,忽悠客户的,肯定要批评她的,黄战是个过于一本正经的人,和和经常觉得他有点迂腐。   路过菜市场,和和买了点菜打算回去做饭,进了电梯和和就靠在电梯上,眯着眼睛,和和感冒好像还没好,鼻涕是不流了,全身还是乏力,觉得很困。出了电梯,和和拐了一个弯,拿出钥匙就开门,和和使劲转动钥匙,钥匙在锁眼里就是纹丝不动。和和拿着钥匙在灯光下照着,钥匙是没错,门怎么开不了呢?和和正想把钥匙插进去再试试,门居然从里面开了,一个男人伫立在和和面前,和和一看,这不是那天雨夜拉起自己的那个男人,惊奇地说:“你是不是开错门了,你怎么会在我家。”   “我还奇怪,你怎么拿着钥匙开我的办公室门呢?”男人笑着说。   和和这才爬门牌号上看清楚是28B。自己怎么会跑到28层来开门,和和敲打着自己的脑门说:“对不起,对不起,真是我搞错了,再说你不是住20A吗,怎么跑28B来了。”   “噢,那是宿舍,这是办公室。”男人说。   和和觉得28B这个门牌号好眼熟,她想了一下,刚才打算来找的苏同好像就是在28B。和和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说:“那这里有个叫苏同的吗?”   “你不是上错楼层了吗?找苏同干什么?”男人挡在门上,眯着眼睛问。   “哎呀,到底有没有嘛。”和和又看了一遍门牌号,拿出名片确认准确无误,又问。   “我就是,进来吧!”苏同大方地拉开门邀请和和进来。   “啊……”和和惊奇地看着他,说:“你就是苏同?” 第18节:男人都喜欢做赔本生意(2)   “那你以为苏同是谁?”苏同说着,电话铃响了,赶快回去接电话,和和跟着进去了。   原来苏同的办公室不过是最高层大一点的一个三居室居民住宅房。倒是装修的像是办公室。苏同接完电话,请和和坐下说:“找我有什么事?”   “不好意思,真不知道苏同就是您?”   “苏同是我,我就是苏同,关键是你找我什么事。”苏同站起身,给和和从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递给她说。   苏同的直截了当,让和和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自己找他到底该说什么了。和和端着杯子在手里转动了几圈,吞吞吐吐地说:“也没……没……什么事情,我走了。”   和和站起身到了门口,苏同的胳膊挡在门上,一双眼睛温热地望着和和,低沉地说:“我的衣服洗好了吗?”   和和仰起头看着苏同,他的目光里有种说不清楚的异样,他看她的眼神让她局促不安。   “洗好了,我这就给你去拿。”和和低垂着头,伸伸舌头就往门外跑。   “那我等你,给我送楼上来。”苏同看着和和的窘态,喊道。   一会儿和和拿着苏同的夹克上了楼,进了苏同办公室把衣服递给苏同,苏同看都没看就说:“辛苦你了,干净不干净就这样了,我请你吃饭。”   “洗一件衣服,还请吃饭,那你怎么不送干洗店去洗呢?”和和反击道。   “男人都喜欢做赔本生意,不知道吗?你是不是不肯赏光啊!”苏同笑着说。   “那倒没有。”和和撇撇嘴,心想正愁找不到客户发愁,自己送上门来,有什么不敢的。 第19节:三不动(1)   9三不动   第一次和苏同共进晚餐,和和多少有些拘束。她的眼帘总是低垂着,苏同很大方,他看和和的眼神总是那么放肆,就像他们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你结婚了吗?”苏同问和和。   “没有。”和和低着头,手里捏着台布,低声地说。   “单身女贵族,北京时行这个。不过,我就不行了,赶不上时髦了,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苏同眉飞色舞地说。   和和为苏同的风趣,“扑哧”笑了。   “我怎么觉得你像个搞艺术的。”苏同问。   “怎么可能。”   “对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和和,和睦的和。”   “这是乳名,还是大名。”   “都一样,姓和名和。”   “这个名字好啊,现在大力提倡和谐社会,你可是风水占尽了,前也和,后也和,保证你的一生都是和和美美。”   和和再次为苏同的言语,笑了起来。和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男邻居居然是这么幽默的一个男人。   “你刚才说,你是两个孩子的爹了,那你多大了。”和和忍俊不住好奇问。   “那你先猜猜,我怎么会是两个孩子的爹?”苏同故作神秘地说。   和和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冷不丁冒出一句说:“超生。要不就是你有私生子。”   这句话逗乐了苏同,他哈哈大笑着,说:“超生就是我违反计划生育的国策了,私生子就是至少有两个老婆,生了两个孩子,你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不然我怎么说你像搞艺术的呢?正常的事情到了你们这些搞艺术的人嘴里就变得太不正常了,告诉你吧,我有一儿,一女,是龙凤胎,我老婆一肚子生了俩,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计划生育法》属于一胎。” 第20节:三不动(2)   苏同说完,和和傻了眼儿,她盯着苏同的看着,想笑笑不出来,嘴角抽动了几下,她给黄战胡掐的男邻居的老婆生了龙凤胎,竟然是真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巧合。苏同看和和怪莫怪样,把手在和和眼前晃动了几下,和和冷不丁冒出一句:“真为你高兴!”   “哎呀,羡慕我了吧!我的儿子和女儿都23岁了,今年就大学毕业了。”苏同说到他的一对龙凤胎儿女,言不由衷的高兴。   “那你多大了?”和和好奇地问。   “老了,44了,我这个人早恋,然后早婚,早生子,不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赶时髦,尽是单身贵族。”   和和仔细端详着苏同,怎么看他都不像有44岁,要是苏同不说他的年龄,她还真以为他只有34岁呢。有的人就是面嫩,尤其是掉进福窝里的那种,有钱,有个好老婆,再有个争气的孩子,这样的男人一般是春风得意,很难看出年龄的。   菜上齐了,苏同说:“动筷子,家常菜,多吃点。”   和和怎么看怎么觉得苏同该是北方人,他说话的时候偶然有陕北口音。于是,和和夹了一筷子茼蒿放碗里说:“您是陕西人吗?”   “一看你就是聪明人,就是,就是。”苏同说着,给和和斟了一杯啤酒递过来说:“就顾着说话了,忘了先喝酒,再吃饭了。”   和和接过酒杯说:“我喝不了酒,随意,好吗?”   “好,好,好。”苏同连说了几个好,端起酒杯在桌面上碰了一下说:“过电,我先干为尽,女士随意。” 第21节:三不动(3)   和和和风趣、幽默的苏同喝着酒,聊着天。   “哎,那你是哪儿人,干什么工作。”苏同夹了一块红烧肉放碗里问。   “山西人,打工。”和和淡淡地说。   “你老公呢?”苏同问。   “没老公,单身贵族哪儿来的老公呢?”和和也学着苏同幽默了起来。   “哎呀,你看我这人,尽问些不该问的问题,单身贵族不是没老公,是有那个,就是不结婚。”苏同故意把“那个”字眼加重,和和当然听得出来,他的“那个”到底是指“哪个”。   “现在的五好男人,也都是和老婆那个,又和别的女人那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和和也故意把“那个”加重了语气。   “我可没那个,别冤枉好人。我老婆说了,创业可以,钱赚越多越好,可给我规定了‘三不动’。”苏同端起啤酒杯喝着,眯着眼睛笑了,说得神神秘秘。   “哪儿‘三不动’?”和和好奇地问。   “猜猜,看看你想象力怎么样。”   “一不动肯定是不动外面的女人。”和和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告诉你吧,一不动家里的不动产,二不动家里的存款,三不动外面的女人,够狠吧!”苏同说着,眨巴了一下自己的一双大眼睛,说:“来,来,喝,喝,为女人干杯。”   和和抿了一口啤酒,嘿嘿一笑说:“那你是被剥削个精光,被扫地出门了。”   “哎呀,说你聪明还真聪明,就是这样,我现在是绝对不动老婆。”苏同又喝了半杯啤酒,风趣地说。 第22节:三不动(4)   “是不动自己老婆,专动别人老婆吧!”和和又故意刺激苏同。   “别人老婆有让白动的吗?是女人都不动,当和尚了。”苏同说着,开怀大笑。   苏同越说,和和就越觉得搞笑,她搞不清楚苏同是自我解嘲,还是故意逗和和开心。总之,和和很久没这么高兴,笑声不断了。她觉得和苏同聊天,能让她全身兴奋起来。   两个人聊着,吃着,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和和和苏同出了饭店大门,这才发现,大雨倾盆,进来时天空还是阴蒙蒙,这么快就噼里啪啦下起来了。苏同站在饭店门口说:“要么就是淋个落汤鸡冲回去,反正不足500米,要么就是打车绕到东门口,和保安说一下可以进小区,送我们到楼下。”   和和把自己毛衣上的披肩拉紧了一点,冷风还是穿过衣服上的窟窿眼“嗖嗖”直吹,苏同脱下自己的西装给和和披上说:“准备,一起跑回去,不过你要是再踩着西瓜皮,我再来个英雄救美,这件衣服你也得洗了。”   和和瞥了一眼苏同,冲进雨里。和和一路小跑,苏同跟着后面,到了楼下,和和按了密码,推开大门,苏同气喘吁吁地才跑过来,说:“老了,老了,追个丫头都费劲儿了。”   和和理都不理苏同,进了电梯,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苏同说:“你是运动员吗?”   “不是,不过肯定比你体力好!”   出了电梯,和和把衣服丢给苏同说:“谢了。”   “哎,快点把我夹克洗好,我可就这么两件衣服。”到了和和家门口,苏同调皮地说。和和回了他一个微笑,就插进钥匙开门,进了屋,和和关门的时候看到苏同还在门口站着,举起手挠了两下,像是和和和说再见。   和和关上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老天,真有一对龙凤胎,怎么会这么巧呢? 第23节:好友借住(1)   11好友借住   周二和和打车去上班,一进办公室就见彩彩一脸沮丧,一问才知道彩彩大早就和同居的男友蛐蛐吵架了。和和知道彩彩和蛐蛐是经常吵架,分分和和,不过这次看来事态严重了。   彩彩和蛐蛐吵架的原因是蛐蛐又从彩彩钱包里偷钱,用“偷”这个字骂蛐蛐是彩彩最大的快意,彩彩开始讨厌蛐蛐不是一天的事儿,无所事事,失业,找不到工作,酗酒成了蛐蛐最大的发泄,彩彩最看不起男人这样,偏偏蛐蛐就是,而她偏偏和这个没长进的男人搅在一起,不仅没劲儿,还厌烦。就因为彩彩骂他偷了她的钱,他竟然想动手打她。彩彩独闯北京时,就什么都没怕过,就怕一样别人看不起她,偏偏蛐蛐不在意,她就和他在一起了。说好了住一起,房租、水电、煤气等等开销平摊,蛐蛐失业两个月都让彩彩负担,彩彩当然不高兴。   彩彩经常痛恨自己没上大学,从到北京她不是去当饭店服务员,就是推销员,导购,甚至小时工都做过,她不怕吃苦,就想赚钱,有钱才能有尊严,彩彩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能到三顾茅庐推销原始股权,完全是一个意外。   彩彩满世界发名片,地下停车场,商场、书店门口,哪儿人多,她就往哪儿窜。那一天,她在停车场发名片,一个看似文质彬彬的男人,厌恶地推开她,差点揍她,她怒视着那个男人,嘴一撇:“开辆破车,有啥了不起!”   车子从彩彩身边驰过,她在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又转向另外一辆车主去发名片,车主正好下车,是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他接过彩彩的名片看了一眼:“干这个工作,一个月赚多少钱?”   “1000多吧!”   “噢,要是我给你介绍一个同样发名片,一个月赚一万多的工作你干吗?”   “真的吗?” 第24节:好友借住(2)   彩彩有点不信,那个男人居然让她上车,反正彩彩啥都不怕,跟着就上了车,男人带她到了国贸的一栋漂亮的写字楼,告诉她卖有形的产品和无形的产品之间巨大的区别就是,无限的增值空间,彩彩被拉去听过保险的课,还做过保险业务员,混了一个月底薪,一个客户没找到算是结束了她的保险业务员生涯。保险也说是无限的产品,现在又出来一个原始股权,股票彩彩知道一点,原始股权还是第一次听说,她对新鲜事物的热情从不减退,立刻答应尝试!虽然陈鸿的公司略显冷清,可她觉得这正好是她这种小人物的一次机会。彩彩就这么进了三顾茅庐,而她的第一个客户就是和和,她最好的朋友!   彩彩有时真羡慕和和,总能找到体面的工作,还有个好家境,她最喜欢和和的就是她对所有人都和蔼,从不会因为彩彩干些不体面的工作,有个不体面的家庭看不起她,只是卖保险的时候,她找和和晚了,和和都买了。想不到自己没钱买原始股权,推荐给和和真让和和大赚了一把。和和就是个有福气的女人,总能为别人带来好运气,自从和和买了她的原始股权,她干这行越来也顺,客户倍增难以想象,和蛐蛐从地下室搬到地上的那天,彩彩太激动了,她终于可以完成自己苦苦打拼6年来的第一次原始积累。   买了车,彩彩终于感觉自己属于北京了。每天只要上了车,发动机一启动,她就无比兴奋,相信自己一定还可以有想要的房子,想要的生活,她的激情就来了,就算开着车跑遍北京,天天见客户,累死她都愿意,可蛐蛐偷她的钱,还打了她完全搅乱了她的心情。   最倒霉的是到陈鸿办公室,还挨了骂:“彩彩,那个国家队的老队员怎么回事,你不是很有把握吗?半个月过去了,钱呢?”   “他说还要考虑一下!”   “跟进,跟进,跟进,知道吗?” 第25节:好友借住(3)   陈鸿发起脾气来就那样,彩彩已经习惯了,可那个奸猾的老头是个股票油子,在香港炒股多年,哪儿那么容易,他可不是那些见钱眼开的、手里有点小钱就想变大钱的菜市场老大妈,也不是和和那样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人。   从陈鸿办公室出来,彩彩懊恼地回到办公室坐在自己的转椅上来回晃动着,自己能有这么体面的办公室、办公桌,真不容易,陷入沉思的她,和和敲办公桌她才回过神。   “怎么了,走神?”   “哎呀,没什么心烦。”   “哎,告诉你,我要搬家了。”   和和要搬家,彩彩灵机一动,有了摆脱蛐蛐的主意:“你的房子何时到期?”   “还有两个月。”   “那你搬走,借我住两月,行吗?”   “你住?还是和蛐蛐?”   “哎呀,我自己,提他干吗?”   “你和蛐蛐真的要分手?”   “有这个打算。”   和和有些搞不懂彩彩了,彩彩和她无话不谈,当时,彩彩那么困难的时候,蛐蛐帮了她,现在说分开就分开,真是搞不懂,听彩彩说了大早和蛐蛐吵架,又被老板陈鸿批评,和和忍不住问:“那蛐蛐同意吗?”   “什么同意不同意,我说了算。”   和和看了看彩彩执意如此,又说:“好,我这周就搬家,房租我都交过了,以后想住自己交钱。”   彩彩打了一拳和和:“够朋友,不过,你真的打算搬到那个老男人家里去啊!”   “是的!”   “你可想好了,那可是个老男人。”   “老男人怎么了,总比那些混混强,女人嘛,踏实,安逸,彼此喜欢就行了,你说呢?”   彩彩知道和和是个浪漫的人,活得及其不现实的女人,可她运气就是好,就算找个老男人,也是有文化,有房子的。对了,这个男人肯定有钱,她怎么没想到让和和鼓动这个老男人买原始股权呢。   “和和,你搬过去,是不是介绍我认识一下你的那位?” 第26节:好友借住(4)   “有机会吧!他这个人不爱和人交往。”   “得了吧,是怕我见了他,勾他的魂吧!”   “你可别打他主意,让他买什么原始股权,他对这个没兴趣,他本身就是研究经济的。”   “告诉你,让我见了美国总统,我都敢忽悠,谁不想让钱滚钱,滚得越大越好,和和,你可是进来快一个月了,还没卖掉一份呢?”   “卖不掉,我走人,行了吧。”和和白了彩彩一眼。   “我会帮你的,我们是朋友嘛。”   和和总是奇怪,彩彩能做到的,她做起来好像很费劲儿,谈好的客户都说有兴趣,就是不见来交钱,和和心里也怪便扭,真不知如何跟进。不过,只要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赚了40万,和和就有了干劲儿,可她还是不敢告诉黄战自己辞职了,被彩彩拉下水卖什么原始股权,黄战对她赚钱莫然的态度,让她感觉离他越来越远!彩彩突然想住她那里,和和也暂时省去退房子了,可她不明白彩彩和蛐蛐之间发生了什么,非要这样!   可以借住和和家里,彩彩高兴极了,晚上回家,看到蛐蛐又就着花生米,喝得差不多了,彩彩就气不打一处来:“除了喝,你就知道喝。”   彩彩一把夺过酒瓶子,砸在地上。   “不就一万块钱吗?老子不就拿你一万块钱吗?”蛐蛐从兜里丢出一万块钱,扔在地上,喊道:“捡呀,捡呀,你怎么不捡。”   彩彩弯腰拾起那一万块钱:“你哪来的,不是去偷的吧!”   彩彩的话,彻底激怒了蛐蛐,他上去就给彩彩一拳:“再说一遍老子是偷的,看老子今天敢不敢打死你。”   蛐蛐还真动手打了她,这是彩彩怎么也想不到的,彩彩发了疯向蛐蛐撞去,然后就是乱抓,乱打,蛐蛐酒醒了大半,抓住发了疯的彩彩的两只手:“你敢打我,钱我还你了,告诉你,我死了都不要你管,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蛐蛐推开彩彩,冲出门去,彩彩拿着那一万块钱,心里有些沉甸甸的,蛐蛐哪儿来的钱呢?自从自己的服装店关门,蛐蛐都是霉运,她有些后悔自己那么骂蛐蛐。虽然蛐蛐现在很落魄,可毕竟他曾经帮了她,在她最倒霉的时候。 第27节:友谊变交易(1)   12友谊变交易   和和在北京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是彩彩,一个就是美颜,和美颜说了原始股权的事儿,她让贺大韬把她打发给苏同,一想起这事儿,和和心里总是怪怪的,难怪说生意场上没朋友,美颜看到自己真是进账了40万也不为之所动,和和心里别提多变扭了,可是偏偏美颜还又找上门来了,当然不是为买原始股权,而是为了让和和帮她离婚。那天从美颜办公室门缝偷窥了美颜和贺大韬亲昵,亲自见识了贺大韬,和和原本以为美颜也是赶时髦,有老公,再找个情人,寻找点刺激和乐趣,其实事情远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大早,美颜准备好早餐,叫贺大韬来吃,贺大韬从卫生间出来,坐在餐桌前,端起热腾腾的牛奶,喝了一口说:“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办手续。”   “今天就去找他,我去过几次了,他都不在学校。”   “我真希望你早点脱离苦海。”贺大韬拉着美颜的手,温情地说。   “我知道,所以要尽快找到他。”   美颜实在不想告诉贺大韬,其实她找过桑清泉几次了,他不是讥讽,就是嘲弄,根本说不进去话。在她倍受磨难的人生中,或许贺大韬真是上帝赐予她的唯一美好的东西了。她很珍惜,很想和桑清泉尽快办好离婚手续,可她知道那是个疯子,完全变态的男人,非要折磨死她,也不会放过。   美颜有时真想找个人说说她遭受的苦,可她自负的内心从来不允许她对任何人流露出不幸,她知道和和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可她一见和和,习惯性地居高临下,让她总也难以开口。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就这样也得撑着,她丝毫不怀疑贺大韬对她的真心,可有些事情说出来,他会看不起她的,她在他心目中那份高贵就会荡然无存。   和贺大韬进了地铁。从国贸地铁口分手,美颜就直接去找桑清泉,恰好把他堵在了宿舍,一见美颜,拿着公文包准备出门的桑清泉看美颜瞪着他,桑清泉让美颜进了屋,把门关上,怒视着她:“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绝不会签字的,你就是和一百个男人睡过,也不会,我就要看看谁害死谁。你该不是和哪个小白脸好上,迫不及待了吧!” 第28节:友谊变交易(2)   “如果你再不签字,我就找你们校长。”   桑清泉丢下公文包,恶毒地鼓着掌:“找啊,去找啊,没人拦着你,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富有的,和多少男人睡过!”   “卑鄙小人,你害得我已经够惨了,还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什么时候把你得到的那些钱都给我,我什么时候和你离婚,不然你这辈子别想和任何人结婚。”   “你真是个无赖,吴良是自杀的,他不过让我打理他的店,我一个打工的,他能给我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哪来的钱在通州买房子,哪来的钱办杂志,就凭你打工吗?”   “桑清泉,你要是再不讲理,再胡说,今天我就杀了你。”美颜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   “好呀,冲这来,杀了我,你就如愿了吗?来呀!要死一起死,我死,你就得被枪毙。”桑清泉摆出一副无赖像,美颜犹豫了,她的手在哆嗦,心也开始跳得厉害,看美颜害   怕了,一直盯着她的桑清泉乘机夺过了匕首,丢在地上,抓着美颜的头发,喊道:“看来时间长了不打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了,敢拿着刀来杀我了。”   紧接着,桑清泉对美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美颜哇哇直喊:“放开我,不然我就让全楼的人都听到。”   “喊吧,你这个婊子,吴良肯定是你给下了毒吧!”桑清泉拽着美颜的头发。   “他是自杀的,自杀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今天我有课,出去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让人看到你这幅德行,要不是宿舍,你的脸就开花了。”   桑清泉一把推开美颜,美颜打了一个趔趄,桑清泉拾起那把匕首用嘴吹了吹,装进公文包,扬长而去。美颜全身赶到疼痛,靠在墙上,喃喃自语道:“魔鬼,魔鬼。”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摆脱这个魔鬼了,失望让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的无助、无能、痛苦完全烧灼了她,她流着泪,开始悔恨自己的糊涂,仅仅为了不甘心命运的安排,到那个边远的小镇教书,她居然相信了他,她的老师,为人师表的他。可他是个魔鬼,是个禽兽,是个骗子,难道她真的要一直被他残害下去吗? 第29节:友谊变交易(3)   美颜卷起袖子看着胳膊上的青紫,腿也要命的疼,这样回家,贺大韬看到肯定要问她的。跌跌撞撞走出桑清泉的宿舍,走廊里来回走动的人都看着美颜,反正这样丢人现眼也不是第一次了,美颜才不在乎这些人呢?这所学校没人知道她是桑清泉的老婆。   出了校门,美颜呆呆地坐在不远处的花坛前,她想不明白桑清泉这个疯子为什么非说是她杀了吴良,难道他真的有证据,想到这个,美颜有些后怕。自从桑清泉知道她和吴良的关系,就彻底疯了,他真的疯了,可让她把钱给他,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想到桑清泉曾经是和和父亲最钟爱的学生,和和曾经的偶像,她决定给和和打电话,看看和和能不能来和桑清泉谈谈,可一想和和后来对桑清泉的冷漠,她有些犹豫了,和和知道他们结婚居然没来参加婚礼,她以为这大概是她嫉妒的表现,上初中的时候,和和就被他倾倒,不过,上了高中,和和就再也没提起过她崇拜的桑老师了。这么大的北京,能和桑清泉对话的大概只有和和了。美颜清高的内心在进行着剧烈的斗争,这段凄惨的婚姻,她从未对任何一个熟悉的朋友提过。可还有谁能帮到她呢?   美颜下决心拨通了和和的电话:“和和,你在哪儿?”   “在家里,正要上班去。”   “我有急事找你,你请假可以吗?”   “那好吧,我给彩彩打个电话,我在家里等你!”   一路上,美颜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把这些年经历的桑清泉给予她的不幸说了,和和会怎么看,她会相信吗?和和会信的,她应该相信的,她们是那么好的朋友。   和和一开门,看到衣冠不整,头发乱蓬蓬的美颜,吓了一跳,美颜一把抱住和和:“帮帮我,帮帮我,和和。” 第30节:友谊变交易(4)   “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和和拉着美颜坐沙发上。   一直自负、傲气的美颜如此狼狈,是和和从来没见过的,她不知所措地给美颜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在美颜身边,拉着美颜的手:“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要和桑清泉离婚,他不离,今天还动手打了我。”美颜说着,挽起衣袖,和和看着美颜胳膊上的青紫:“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很幸福?”   “你知道我是个爱面子的人,说出来怕你笑话。”美颜开始失声痛哭。   和和一把把美颜揽在怀里,她早该知道美颜嫁给桑清泉会是什么结果,可她从来不说,她又怎么好问。她除了从美颜忧郁的眼神中感受到她的不快乐,不幸福,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美颜的狼狈,甚至想倾诉。   美颜的讲述,完全震惊了和和,她怎么也想不到,美颜嫁给桑清泉居然是为了离开那个小镇,为了不在镇里教书,而桑清泉得到她之后,美颜才发现他根本没那个能力,然后又忽悠她到北京,说他考上研究生,一切就都解决了,然而每次考,每次落榜,住在郊区一间旧民房里,一耗三年,是美颜这个英语系的高材生靠当导游维持着生活……和和在心里骂着:“无赖,流氓,我一定要给他好看的。”   “美颜,这几天,你就住这儿,我去找他,告诉我地址就行了。我一定办妥!”和和自信地说。   “你真的有办法吗?”美颜有些疑惑。   “相信我,我了解他,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和和抓着美颜的手。   美颜的悲惨让和和再次陷入了自责,假如自己知道美颜仓促结婚的对象是桑清泉,她去参加婚礼的时候告诉她,这种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可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和和为自己告诉不告诉美颜真实的桑清泉犹豫了,或许还是不说了,要是说了,美颜会恨她的,而且会恨死她,就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错误就这么延续着,延续了很多年,而这个错误就是和和目睹了一起真相,她从来不敢面对和说出的真相。这种胆怯常常折磨着她,而这个真相害了她最好的两个朋友。而不让她说出真相的是她的父亲。   “美颜,我向你保证,一个月之内,你一定会和桑清泉离婚。”   “真的吗?我真的不敢相信。”   “是的,我得回趟大同,这几天我有很多事儿,一个月没进单,得跟进客户,你要有点耐心。”   “你要找你爸爸说服他吗?”   “你别问了,好吗?”   美颜不再问了,和和下午去见客户,晚上回来美颜已经走了,给她留了一个字条。   和和:   你只要帮了我这个忙,我一定帮你联系很多客户,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美颜   看到美颜把她和桑清泉能离婚,当作了一种交易,和和有些失落了,就像她一夜之间丢掉了所有的友谊。   可和和斟酌过后,还是想等搬到黄战家里后,帮美颜的忙。一想到美颜这场不幸的婚姻,和和的心就像针扎了一样,再一想彩彩和蛐蛐像是真的分手了,和和心里更难过,她不停地自责,要是自己当年别听爸爸的话,把真相说出来,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悲剧,彩彩心里只有赚钱,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美颜的婚姻又是如此不幸。 第31节:正式同居(1)   9正式同居   又一个周末到了,和和大早打车到了黄战安贞的家,两个人一起动手把黄战的两居室请了小时工擦了玻璃,彻底打扫了一遍。和和去洗床单、被罩,黄战借口自己把参考书落办公室了,就出去了。   黄战出了小区,先去工行取了5万块钱,装进包里,就直奔李婵的宿舍。   黄战到地下室敲了半天门都没人来开,他知道李婵怕同事看出自己怀孕,胎儿五个月的时候穿着肥大的衣服也遮掩不住,就辞职了。黄战给李婵打电话,手机关机了。黄战失落的在小区转悠着,就在他正要出去的时候,看到李婵提着一个塑料袋子回来了,黄战站在李婵面前:“到你屋里去。”   李婵看了一眼自己尊敬的老师,带着黄战进了地下室,门一开,满屋的潮气和霉味儿扑鼻而来,黄战从包里拿出5万块钱放床上:“做了吧,不然你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你的孩子的。”   李婵原本就满脸雀斑的脸上,加上妊辰斑,头发也枯黄,肚子又隆起,更没了人样,她拿起床上的5万块钱在手里来回翻了几遍,痛心地说:“好!”   黄战出门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拿着钱一屁股坐在床上的李婵,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婵把一张一张的100元人民币摊在床上,一遍一遍地看着,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和和一天忙着布置家里,可美颜说的话,让她心里倍感不安,她忍不住想着美颜的事儿,或许,她该早些回趟大同。坐在沙发上失神的和和黄战拿钥匙开门进来,她都没发现。   黄战进屋,看和和已经把家里布置得温馨、干净。李婵收下那5万块钱,黄战悬在心里的巨石总算落下了。边在门口换拖鞋,边高兴地说:“哎呀,屋子收拾这么干净!”   和和回过神了,看来黄战在换鞋,马上开玩笑:“上海小男人,我要正式和你同居了。” 第32节:正式同居(2)   “欢迎你来同居!”黄战搂着和和的脖子。   “你拿什么欢迎我,我可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上班要很远了,你也不说给我买辆车。”和和娇嗲地说。   “你有没有驾照,有驾照,明天就给你买一辆。”   “真的吗?”和和转过身,两个眼睛盯着黄战。   “那你把驾照拿出来。”黄战想撑一下和和,想不到和和转身从包里拿出驾照,在黄战眼前晃动着:“看看吧,C本,本小姐六年前就会开车。”   黄战拿着和和的驾照,在手里拍拍:“明年买还不行吗?现在没那么多钱。”   “知道你就是吹牛。”和和从黄战手里夺过驾照,放回包里。   “你真想要买车,就赶快有了,有了,老太太都会送辆车给你。”黄战搂着和和的脖子。   说到黄战的母亲,和和马上没了好心情,她推开黄战。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一面之缘,和和对这个大资本家老小姐就是没好感。看到黄战对她百依百顺,惟命是从的样子,和和就觉得黄战像是老太太养得一条哈巴狗,根本不是她儿子。   尤其黄战告诉和和,老太太说了,他们俩要想结婚,前提是和和必须先怀孕。理由很简单,黄战瘦瘦小小,其貌不扬,和和年轻,活泼,不生孩子,根本就过不到头。什么年代了,老太太还用她的封建礼教,封建思想来管束自己都离过一次婚的儿子。   “你妈不会反对我们俩住一起吧。”和和敲敲黄战的脑门。   “我没和她说,她还不知道呢?”   “那要是你妈反对呢?”   “你有了,不是就可以回上海结婚了吗?”   “那要是没有,我们是不是就要分手了呢?”和和反击道。   “你看你,怎么会没有呢,我没问题,你没问题,迟早都会有的。”黄战剐了一下和和的鼻子。   “那要是三年、五年没有呢?” 第33节:正式同居(3)   “你好好听我的话,肯定很快就会有。”   晚上,看着黄战睡着,像个孩子一样瘦小的身影,和和就在想,对她来说这个新居就像鸟巢,鸟儿不会在巢里,可是会在巢里生育。自己和黄战本来开始只是恋爱,自从老太太出现,好像真是有了孩子才是真爱,要是没个孩子那就不叫爱了。反正这念头流行未婚先孕,流行未婚同居,彩彩不就和几个男人同居过吗?美颜和那个贺大韬肯定也在同居,自己就当赶回时髦算了,这年头同居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同居能更多了解对方,结婚也不会后悔,和和和自己的两个好友对比一番,自我安慰着。   反正自己乱投石赚了40多万,搬来和黄战同居,怎么也得换一套新家具。和和周一没去公司,也没安排拜访客户,等黄战走了,她就到南四环附近的家具城,选了两张皮床,一套组合皮沙发,一套餐桌,又到家世界买了全新的棉被和所有床上用品。下午,送货的车到了,和和让他们安装好后,将旧家具全都搬走,卖了200块钱。和和看着家里干干净净,一派新貌,心里舒畅了很多。和和喜欢做饭,更喜欢玻璃盘碗,五颜六色的蔬菜装进透明的玻璃器皿中,不仅可以增加食欲,还能让人的心也透亮起来。和和看时间才4点多,就到超市买了整套的雕花玻璃器皿,回到家后,将厨房的旧器皿装一个袋子,都丢进了垃圾桶。和和就像喜欢摄影一样,为抓一个镜头,不惜蹲守,不畏严寒、酷热,生活中她也是这样,为了霎那儿的美感,和这种美感带来的喜悦,不惜花费,不怕麻烦。   最后一项工程,和和将裱好的,是她和黄战夏天拍鸟,抓住的两只疣鼻天鹅嘴对嘴亲热,鸟语的照片挂在卧室大床的中央。为了拍这幅照片,和和和黄战近乎划着船在湖里的草丛里整整埋伏了六天。因为天气热,黄战几次住在招待所不想出门,可和和兴致不减,她是为了摄影可以不要命的那种人,直到和和抓到这个镜头,洗出来后,黄战才兴奋了,他激动地说:“和和,你真了不起。”   和和喜欢这对天鹅鼻头的一抹黝黑,红嘴唇,喜欢它们高贵的体态,喜欢它们的无忧无虑,喜欢它们旁若无人的亲密,好像在低语:“我爱你!”“我也爱你!”   和和站在这幅照片前,又想起了美颜,她本该有属于她的幸福,像这对可爱的鸟儿一样,命运为什么这么残酷呢?总要毁掉人世界很多美好。也是是太出神,连黄战开门进来她都没听到声响。黄战一进门看到客厅的沙发、茶几都变了样,一进卧室看着米色的大床,淡紫的落地窗帘,床头挂着的那副照片,和和出神的样子,轻轻从身后环着和和:“一个人的浪漫,不叫浪漫,两个人的浪漫,才是浪漫。”   和和转过身,嘿嘿笑了起来:“别咬文嚼字了,看看该换的我都换过来了,怎么样?”   “我说你呀,不能有钱,只要手里有钱,恨不得明天就要花光。那40多万不是要开影楼的吗?怎么就都买了这些东西了。” 第34节:正式同居(4)   “那我搬来住,总得有点新感觉吧!你自己小气,我不能对自己那么刻薄吧!”和和爬在黄战肩上。   “我不是小气,是想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再重新买房子,装修,老太太说了,要什么她都给,你呀,巴结好老太太,比你奋斗一辈子都强。”黄战捏捏和和的脸蛋。   “你是不是从小就吃嗟来之食,还学者,知识分子呢?”和和放开黄战讥讽。   “她是我妈,什么嗟来之食,这本来就是两码事。”   “还说没有,这套房子也是老太太给你买的吧!”和和故意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饿了,赶快弄饭吃吧。”   想起桑清泉的嘴脸,和和就忍不住怒火,不知道回家父亲会不会给她那盘录像带。屋子里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黄战来厨房看到和和呆站在地上,锅里都冒烟了,生气地上前关了煤气:“哎,你这是怎么了,买家具换家具,情绪挺高,做饭,烧糊了,都闻不出。”   “对不起,我在想事情。”和和拿着铲子,晃动着。   “行了,我看吃你做的饭是没指望了,还是出去吃吧!”   和和看着锅里烧糊的鱼,瞪了黄战一眼:“我想回大同!”   “你不会说是今晚就想回去吧!”   “没错,就是今晚,明晚就回来。”   和和从厨房出来,抓起包,顾不上和黄战打招呼就打开门,冲到了楼下,黄战还是第一次见和和这么神经,好端端的说一句想回大同,连个解释都没有,或许和和这个年龄还是不够成熟,喜欢冲动!黄战开始怀疑自己选择和和是不是个错误,或许真是在进行一次冒险,和和太感性,善良是好事,可她太爱冲动,就不见得那么好掌控了,不过和和确实很可爱,也招人喜欢。   不管怎么说和和第一天过来,突然跑回大同,黄战心里不高兴,可解决了李禅这个大麻烦,黄战心里多少踏实些,他可不希望李禅突然出现在他和和和中间,搅乱了他和和和的生活,只能狠心了,男人嘛,哪儿有不在女人身上的犯错误的。 第35节:主动请客(1)   14主动请客   和和终于说服父亲把录像带刻成光盘,第二天晚上就返回了北京,不过她没有回黄战家里,而是到了自己即将告别的屋子。她很想静一静,想想和桑清泉怎么说。晚上,她打车去找桑清泉,桑清泉开了门惊讶道:“和和,怎么会是你!”   “这个给你,看看吧!作为你和美颜离婚的交换。”和和怒视着他,把一张光碟交给他。   “你管这事儿干吗?”   “想好了,明天早晨给我电话。”和和从包里拿出一支笔,一个小本子,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桑清泉。   和和连门都没进,转身就走,桑清泉拿着那张光碟楞在门口,其实,很多年来,桑清泉也不明白,是什么让和和一夜之间再也不理他,甚至见了他就有股仇视的目光,总躲着他。   结果,第二天大早桑清泉就打来电话他马上和美颜办离婚手。大早接到这个电话,和和总算有点开心了。但是她警告桑清泉要是敢再威胁美颜,她就将那张光盘交到公安局去。   果然,几分钟后美颜打来电话告诉她,桑清泉同意当日就一起去大同办理离婚手续。美颜在电话里一直追问和和是怎么做到的,和和撒谎说是她爸爸给桑清泉打了电话。   能帮美颜摆脱那个魔鬼,和和心里一下子清爽了很多。赶快梳妆去上班。一进办公室彩彩就抱住和和:“你沟通的那两个老太太结伴来了,在会议室等你,我说对了吧,只要让她们看你是怎么10万,变40万的,肯定个个见钱眼开。”   “真的吗?”   “当然了,什么参观公司,参观企业,都是狗屁,现身说法最有说服力。”   “真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啊!”   “当然了,没有不见钱眼开的人。”   和和怎么也想不到,两个老太太居然各自买10万股。和和这下可算见识了什么叫见钱眼开,什么老板出的书《纳斯达克》、《原始股权买卖奥秘》都不如让他们直观看到和和是怎么从10万变40万的奇迹。下午,两个老太太就拿着存折,在和和的带领下,每个人买了10万股,送走两个老太太,财务人员就把和和的提成3万当即打入了和和的账户,这还不算和和的工资和部门奖励。和和拿着银行卡到取款机上查了自己的账户,证实3万块钱真的打入账户,她兴奋地拨通了彩彩的电话:“彩彩,晚上请你吃饭,顺便帮我沟通一个客户。”   “没问题,不过提成要3:7分啦。” 第36节:主动请客(2)   和和挂了彩彩的电话,心里一阵不快,自己买了10万的盛大网络,彩彩就拿了将近2万的提成,现在自己请彩彩帮个忙,彩彩还要提成3:7分,这年头真是人人都认钱,不认人,不过这个人是彩彩,和和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和和想在搬走前让彩彩帮她沟通一下苏同,从贺大韬给她那张名片,知道苏同是自己的邻居后,要不是美颜的事儿,她早约苏同了。   打了一辆车,到家后,和和换了一条牛仔裤,穿了一件深灰色的休闲毛衣,梳理好头发,就跑楼上找苏同去了,溜进苏同办公室,苏同正在打电话,冲和和笑了笑,和对方说了声:“来客人了。”就挂了电话,问和和:“有何贵干。”   “有来无往非礼也,我想请你吃饭!”和和站在苏同的老板桌钱,调皮地说。   “好,正好晚饭没地儿吃。”   “还有一位美女作陪。”   “是吗?我看到漂亮女人就眼晕,我看就你和我共进晚餐就很好。”苏同眯着眼睛,笑着。   “哎,什么意思,我不算美女吗?”和和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地。   “你觉得自己是美女吗?”苏同胳膊托着办公桌,双手叉在一起,审视着和和。   “当然不算了,所以才觉得悲哀。”   “你是不是已经搬走了。”苏同问。   “怎么,你去找过我吗?”   苏同诡秘地微笑着。正好彩彩打来电话,说马上就到和和楼下。   “美女开车已经到楼下了,快走吧!”和和说。   苏同看了一眼和和:“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儿?”   “哎呀,我请客,你到底去不去。” 第37节:主动请客(3)   看和和急了,苏同连忙道:“好,好,这就去。”   进了电梯,和和说:“带你到鬼街去吃饭,感觉一下排队等位子。”   “就在附近吃就是了,搞那么隆重,我有点受宠若惊。”   “在北京,不到鬼街凑热闹,那叫不了解北京。”   坐上彩彩的车,苏同说:“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听二位女士的话,到鬼街凑凑热闹,看看到底有没有鬼。”   苏同的幽默逗乐了和和和彩彩,两个人叽里呱啦笑成一团。   一路堵车,一个半小时才好不容易绕道到了鬼街,和和最喜欢的重庆烤鱼门口都7点了还有很多人在排队,和和加入到排队的行列,苏同无可奈何地陪着她排队,彩彩停好车后,钻在车里不停打电话。和和拿出手机给黄战发了一个信息说自己晚上有应酬,可能回去很晚。   等到八点好不容易排到位子,苏同拿着那张座位票,用嘴吹了吹:“哎呀,这顿饭算是值钱了。”   和和从车里把彩彩拉出来:“大忙人,别打了,有位子了。”   彩彩挂了电话:“和和,要想多赚钱,就别懒散,现在是买这种原始股权最疯狂的时候,你买盛大的时候,可惜我没钱,要是我有2万买了都划算。”   “行了,世上没卖后悔药的,你把我拉下水,可得让我赚到钱,这个男人叫苏同,自己开公司,我的邻居,今天你可得表演好。”和和挽着彩彩的胳膊。   “那你要和我演好双簧。”彩彩说。   两个人到了好不容易等来的18号桌,彩彩一见苏同就说:“苏先生,你看看我们今天多幸运,等来的是18号桌,就是大家要发,够吉利吧!”   “那是,那是!”苏同寒暄道。 第38节:主动请客(4)   和和点了一个大盘烤鱼,要了几瓶啤酒。   “苏先生来北京几年了。”彩彩问。   “在西安做了几年,刚到北京建一个办事处。”   “苏先生的人生梦想是什么?”彩彩问。   “做个儒商,不过现在生意难做。”   “您都从西安奔北京了,还说生意难做。”   “哪里,哪里,奔北京是因为这里是首都,总部设在北京,才有影响力嘛。”苏同说。   “哎,苏先生,你看和和像不像个生意人?”彩彩看了一眼和和,盯着苏同问。   “她不像个生意人,倒像个艺术家。”苏同指指和和的衣服,微笑着。   “那你就小看和和了,和和这人就是笨傻,笨傻,可她就是有福气,有运气,她去年买了盛大的原始股权,今年就翻了四倍,10万变40万了。”彩彩眉飞色舞地说着。   一大铁盘烤鱼上来,苏同打开啤酒,给三个人斟满酒杯:“认识彩彩很高兴,今天我们好好吃,好好喝,不谈什么股票之类的事情。”   苏同似乎意识到了和和请他吃饭的目的,而彩彩当说客的角色,一句话把和和和彩彩都噎了回去。和和和彩彩面面相觑,彩彩端起酒杯:“朋友嘛,就是一回生,两回熟,今晚就好好喝,好好吃。”   “好,今天我做东,先干为尽。”和和大方地端起酒杯和彩彩、苏同碰了一下,伸长脖子一饮而尽。苏同看得目瞪口呆,两天前和自己吃饭还推脱不胜酒力的和和,今天却是判若两人。   彩彩和苏同随后也都将一大杯啤酒全喝了。   吃过饭,三个人一起出来,苏同问和和:“你搬到哪儿去了?”   “到该去的地方,不过,过几天彩彩要和你做邻居了。”   “噢,我怎么这么走运,送走一个美女,又迎来一个美女!”   彩彩和和和又都笑了。 第39节:主动请客(5)   彩彩开车先送苏同到家,送和和回家的路上,彩彩说:“这个人戒备心理很强,要想点办法才能拉下水,他肯定以为我在给他天方夜谭讲故事呢?”   “哎呀,慢慢来吧,谁知道呢?”和和无精打采地说。   “今天才拿了3万提成,就没精神了,像你这样,哪儿能赚到大钱,必须天天一鼓作气。”彩彩敲打和和。   “人家不愿意听,就有机会再说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和和懒懒地说。   “你呀,说是和我演双簧,关键时候自己就先退场了,你把存折和股权证书拿给他看看,他要不眼热,那才叫有鬼。”彩彩拍打着方向盘。   “和人家还没混熟,这么做有点太没品味了,再说苏同不像是市斤里有几个闲钱炒股的那些老太太。”   “我看你是自己心里有鬼!”   “到鬼街吃饭,没鬼也得有鬼!不是鬼也得变鬼。”和和说着哈哈起来。   “不过,你真的很顺,我刚开始做这行,一个月没进一单,眼开着陈鸿就要开我了,要不是你买10股,我就死定了,自从你买了,开了第一张,就越来越顺,所以,和和你能搞定两个老太太,就一定能搞定苏同的,而且会挖掘出他身后更大的资源。”彩彩越说越兴奋。   “彩彩,你到底赚了多少钱,你也给我交个底,让我有点动力嘛。”和和说。   “说实话,我一年赚的还没你买10万,赚的40万多,我这个人你也知道,闲不住,就想发大财,所以开着车,每天狂奔,再干一年,我肯定买套房子。”   “你都赚了几十万了,该租套好房子了,别太抠门。”   “那有什么,离目标还太远,谁像你,有钱没钱享受第一。”   彩彩这话说的也倒是,和和是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自己,要住好,吃好,她觉得到北京来闯,还不如在老家的生活水准,不如回老家天天睡觉。她可不像彩彩,一块面包,一包方便面,一间地下室一住就是几年,满脑子都是赚钱。 第40节:主动请客(6)   快到安贞了,彩彩问和和:“你就住这儿了!”   “嗯,一个两居室。”   “和和,你要是真喜欢这个老男人,就赶快结婚,可别被他骗了。”彩彩说。   “行了,哪儿那么多骗子,别婆婆妈妈了,赶快回去睡觉,别半夜开着车又去狂奔。”   “这叫辛苦几年,享福几十年,我快熬出来了。”   和和有时真佩服彩彩,一天开着车,满北京跑,到地下车库、地铁站、公司发名片,晚上到酒吧喝酒交朋友,白天还要拜访客户,一天都不闲着,她就像一部机器,好像在她的生命里除了赚钱还是赚钱。   “和和,美颜真给你介绍客户了吗?”   “是啊,苏同就是她的朋友介绍的。”   “这么说她还真是说话算数了?”   “别总对她有成见,我们可都是同学。”   “得了吧,什么同学?在她眼里,我们都是丑小鸭,只有她是白天鹅。”   “好了,好了,不说她了,蛐蛐回来了吗?   “可能不回来了吧!管他呢。”   看来彩彩这次是真的要甩了蛐蛐了。   和和下了车,回到家,黄战还在卧室看书,看和和回来,看了看表:“都几点了,才回来。”   “请客户吃饭,我累了。”和和说着,爬黄战肩膀上。   “和和,你到底在干什么?陪客户吃饭要陪到晚上12点。”黄战不高兴地把和和的手从肩上啪啦开,说完,就进了卫生间,一会儿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跑了一趟大同,又是见客户,去银行,请吃饭,和和实在太累了,黄战洗完澡出来,和和穿着鞋,合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黄战无奈地把和和的鞋子脱了,给她盖上被子,恼怒地背对着和和睡去。黄战怎么也想不到和和收拾完屋子突发奇想就跑大同去了,两个人第一次像一家人一样躺在一张床上,和和却是满身酒气回来,鞋都不脱,倒在床上就睡,和和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让黄战背对着她心里都不痛快。 第41节:离婚庆祝(1)   15离婚庆祝   和和参加完晨会,要去通州见一个客户,还是那个饭店老板,和和已经跟进了多次了,还裱糊了自己的两幅摄影作品作为见面礼,老板很欣喜,挂在大厅的墙壁上,彩彩正好也要去通州方向,就决定捎和和一程。   一上车,彩彩就像领导一样问和和:“哎,那个苏同怎么样了,再联系没有。”   “没有,人家可能不感兴趣。”和和淡淡地说。   “你要主动,先要勾引。”   彩彩一说勾引两个字,和和的脸就红了。   “勾引就是勾起对方兴趣,有了兴趣再交心,交心就是要真诚的和对方交朋友,让对方信任你,交心以后就是促成,促成就是告诉他机会只有一次,失不再来,促成之后嘛,你就等着领钱就是了。”彩彩开着车,给和和上销售课。   “彩彩,咱俩在一起能不能聊点别的,别每天就是这套东西,耳朵都听麻木了。”和和抱怨道。   “好,好,不说了。”   彩彩刚闭住嘴,和和就接到了美颜的电话,桑清泉已经和她办完离婚手续,她和贺大韬想请和和吃饭。和和欣喜地说:“好,好,你说地方,我现在在去通州的路上。”   “那我们在锦绣家园门口见,那边有家餐馆不错,吃过饭到家里坐坐,你和出租车司机说,他们都知道这个小区。”美颜说。   “那就中午12点半吧!”   和和挂了电话,彩彩问:“谁中午请你吃饭呢?”   “是美颜,她离婚了,要庆祝!”   “这年头,就是怪,结婚要摆喜酒,离婚也要庆祝,肯定又是第三者插足,喜不胜收了。”   ”   “哎,中午一起去吧,沟通她的男友贺大韬。”   “我说怎么离婚也要庆祝,还真有第三者,这我还真要见识见识。”   看彩彩来了兴趣,和和也高兴了,至少自己这一天都有专职司机伺候了。   “老规矩搞定贺大韬,提成三七分。”彩彩说。   “行了,别总钻钱眼了,少不了你的,不过,一会儿你要到那家饭店来接我!”   “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又想我一天给你当专职司机。” 第42节:离婚庆祝(2)   和和哈哈大笑。也许,和和还真是运气好,自从撞着胆子忽悠了一回那两个老太太,再次见那个饭店老板,和和胆子更大了,没说几句,就把杀手锏亮出来,听了两次讲座,加上亲自到上海参观了企业,又能和和在摄影方面交流,那个老板还真是上道,当即就准备购买30万。这么大的单成交,和和不敢劳顿美颜,亲自打车返回公司,由财务人员亲自带领客户到银行办理转帐。手续都办完就已经12点了,和和搭着饭店老板的车,让他把她送到了锦绣家园。别看和和不会做生意,甚至不懂做生意,可她运气就是好。   到了锦绣家园,饭店老板说:“和和,我要真发财,第一个感谢你!”   “不要感谢我,要感谢您自己的眼光和选择。”和和说着,手机响了,一看是彩彩的电话,和饭店老板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就推开车门下车了。   “和和,你这家伙,我到饭店找你,你在哪儿呢?”   “有人送我过来了,你快过来吧!”   “你这家伙吃饭拉我,沟通拉我,怎么赚钱就不拉我了。”   “行了,来了再说嘛。告诉你一个惊人喜讯!”   公司有一套短信通报业务的平台,和和明白彩彩已经知道她又进了一个大单了,彩彩肯定又要讥讽她,笨笨,傻傻的,就是运气好!   12点半,美颜和贺大韬打车到了锦绣家园,三个人一起去了附近的祥云酒家。落座后和和说:“美颜,彩彩一会儿也过来,二位不介意吧!”   美颜看了看贺大韬,贺大韬连忙说:“不介意,不介意!”   “你是和彩彩一起搞美国上市的原始股权转让吗?”美颜问。   “是呀,怎么了?”   “你可别和她走得太近,我听说她好像找过很多老乡,有的人买了,企业没上市,钱就白扔了。对了,你买的盛大是不是也是她介绍的。”美颜说。   “不会吧,我是真真切切翻了四倍的。”   “那是你运气好。”   美颜话音刚落,和和就见彩彩进了雅间,和和给美颜使了个眼色,美颜和贺大韬立刻站起身,贺大韬迎上去给彩彩拉开椅子:“欢迎,欢迎!”   “美颜,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漂亮!”彩彩落座后,笑着奉承道。   “老了,老了。” 第43节:离婚庆祝(3)   贺大韬把菜谱递给大家,和和和彩彩推让半天,决定让贺大韬做主,随便点什么都行。贺大韬拿着菜谱熟练地点了几道菜,要了一个汤,和和爬彩彩肩膀上,悄悄说:“今天什么都别说,美颜不感兴趣。”彩彩会意地点点头。   和和刚和彩彩交待完,想不到贺大韬倒先挑起了话题:“和和买盛大真的是很英明的决策,盛大在美国的市值还在上升,我都觉得你出手太早了,不瞒二位说,买这种原始股权,有赚就有赔,高风险高利润嘛,一旦企业在美国借壳上市,到不了小资本市场,那就是死股了,中国是失败的企业多于成功的企业,这就要赌眼力了。”   “哎,看不出,您还很再行!”彩彩恭维道。   “说不上再行,我炒国内股,对了,和和我让你找苏同,怎么样了?”   说到苏同,和和来回搓了搓双手:“他好像不是很感兴趣!”   “他可是西安交大金融系的高材生,以前是一家银行的行长,炒股赚大了人物,不过也失手过,这几年不进入股市了,你们要是能说服他,那可是能带动一批陕北煤老板的人物,那你们俩就等着坐家里数钱吧!”贺大韬说得眉飞色舞,和和和彩彩对视了一眼。   “大韬,你就少摆舞吧!今天可是为庆祝我离婚请客,少说什么股票好不好!”美颜有点不耐烦了。   “好,好,吃饭,吃饭,庆祝,庆祝!”说着,贺大韬就把桌上的啤酒瓶启开,挨个给大家把酒斟上。   菜上齐后,美颜端起酒杯,站起来:“我真不是为了赶时髦离婚请客,是真的高兴,太高兴了,请老朋友聚聚!”美颜说着,声音有点哽咽,眼泪“吧嗒”掉了下来,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贺大韬做了同样一个动作,和和看着他们那么豪爽,尽管有点心酸,还是一口气喝下了杯中的啤酒。   “哎,这个人呢,只要能从不幸中走出来,幸福跟着就会来,好,我先为二位祝福!”和和端起酒杯来了一个提议,和美颜和贺大韬碰了一杯。 第44节:离婚庆祝(4)   美颜放下酒杯:“哎,和和,这儿也没外人,你怎么就能让桑清泉这么痛快就同意离婚呢?”   和和看了看美颜和贺大韬,又端起酒杯:“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就是我爸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问题解决了就好,反正都已经过去了,真心祝福美颜脱离苦海,找到真爱!”   回家的路上,彩彩不依不饶地问和和:“原来你还有帮别人离婚的本事,不会那么简单吧,对方想拖死美颜,你爸打个电话对方就肯离婚?”   “彩彩,我求你了,别说了,好吗?拜托!”   “好,好,我不说了,那我问你,你怎么连苏同是干什么的,和贺大韬什么关系都搞不清楚,你这样怎么做业务,古人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哎呀,彩彩,你就别烦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和苏同是邻居,就不能多和他聊聊,找点借口去坐坐,拉拉家常,套套近乎,不就连他和贺大韬的关系都弄清楚了吗?这也要我教你呀!我看你是赚了不到10万块钱就飘飘然了,北京有钱人太多了,就你赚那点钱,买套大房子都不够,买部好车也不行。想赚钱就要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原始股权转让也就热这么两年,国家一规范,就没得做了,你要了解国情,商情,别整天就舞弄你的照相机和摄像机,我知道那是高雅的爱好,可是能填饱肚子吗?”   彩彩又开始给和和上思想教育课了,和和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默默听着彩彩的唠叨。和和总觉得自己和彩彩不一样,自己对金钱就是没那么多欲望。每次沟通客户,她都是愿买不买的态度,当然必要的勾引和刺激和和也会做,和和就是做不到像狗皮膏一样去粘糊人家,和和总是礼貌地给对方打打问候电话,闲聊一下,对方要是有兴趣了,她就等着对方再对她进行咨询,顺势约对方出来,再鼓惑一下。和和知道自己的业务能力远不如彩彩,是需要和彩彩学习,可真要她做到彩彩那样,满脑子都是赚钱,狂轰乱炸,和和真做不出来。   到了安贞,彩彩说:“再说一遍,先要主动,后要勾引,你要是觉得自己勾引不了苏同,我可和你抢客户了,过几天我可就是他的邻居了,不过事成之后,提成是我七,你三吆。”   看彩彩唯利是图的劲儿又上来了,和和轻蔑地说了一句:“随便!”就下了车。 第45节:原始的爱(1)   16原始的爱   和和早早到家,给黄战炒了一个鸡毛菜,一个青笋,等着黄战回来,八点了黄战才发信息说自己晚上在学校礼堂有演讲。和和一个人无聊地扒拉了两口饭,就去上网。和和打开腾讯浏览了一天的新闻,然后就想到新浪UC听讲座,她喜欢在UC房间和一些摄影爱好者交流,了解摄影设备的价格、性能、和网友互传作品。   刚上线,和和就被一个叫彩虹飘飘的网友拉进了西北民歌房间。和和说不上喜欢民歌,还是不喜欢,反正不讨厌。回了老家,经常听一些同学朋友来点“荤段子”倒是也觉得很有意思。和和刚带上耳麦,就见一个不出视频,歌声嘹亮,土里土气地男声在演唱,那声音像是从空旷寂寥的夜空中传来,像是一个男人走在田埂上,扛着锄头,踏着月光星辰,迫不及待地回家,家里一定是有个女人在等他。歌声中的纯朴,原汁原味,让和和想起自己和黄战为拍那对天鹅遇到的事情。   那天,黄战借口天太热,怎么也不想撑船,雇佣来的老人走亲戚也没回来,和和决定自己撑船下湖。和和会划船,可是胳膊上没劲儿,把握不好方向,划了老半天,船还是在湖边转悠,就在和和拿着望远镜左顾右盼,到处乱看时,和和的镜头对准湖岸的沙堆,她清晰地看到一男一女赤条条地搂抱在沙堆上,和和心里一震,把望远镜挂在脖子上,使劲儿划船,让船靠上岸,拿着摄像机就顺着自己看好的位置,在沙子里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在沙堆的侧面,和和总算看到了那一男一女。和和拿出摄像机悄悄对准他们,紧张地拍着,他们肯定是一对情人,不然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来,他们那么激情,甚至是原始,和和一会摄像,一会按下快门拍照,她屏住呼吸,真怕被对方发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对男女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言语,就是完事了,两个人穿好衣服的时候,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女人40多岁,丰乳肥臀,男人,30多岁,健壮,年轻。和和回到招待所,把黄战从床上打起来,让黄战看自己偷拍的镜头,黄战屏住呼吸看完说:“老天,这才叫,原始的爱。” 第46节:原始的爱(2)   和和听着那粗犷的歌声,就像看到了田埂上男人回家,就像沙堆上的那对男女一样,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尤其是和和听到那句:“忘了我(e)的娘老子,也忘不了个你。”她清晰地就像又看到了那对在沙滩上的男女。   歌声嘎然而至时,视频打开了,里面的男人头上包裹着一个白手帕,俨然一个陕北汉子,和和再一看脸,她惊奇地发现,刚才唱歌的居然是苏同。   和和自从听完苏同唱歌,就觉得心里燥热,她录下了苏同第二段唱词,然后通过剪辑把歌声配在自己偷拍来的片段上,一个人坐在转椅上一遍一遍欣赏着。她入迷地想象着这样古老而原始的唱腔和原始的爱。   黄战站在她身后,陪着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和和对自己回来无动于衷,黄战再也忍不住,开玩笑:“我不就晚回来几个小时吗?就一个人发情。”   听到黄战的声音,和和不好意思地关了画面,站起身,笑了。   “哪儿来的原生态,挺有意思的。”   “别人唱,我录音后,剪辑,组合的。”   晚上,和和和黄战躺在床上,和和的耳边总是回旋着苏同的歌声和那对沙滩上的男女交织在一起的情景。黄战几次把手伸向和和的乳房,和和都无动于衷地沉浸在无尽的回味中。黄战看和和没有反应,把和和搂在怀里:“我真后悔,没把你扔沙堆上来那么一次。”   “去你的,又胡说了。”和和娇媚地推了一下黄战,又把头埋在黄战胸前。   “你很向往那种感觉,是吗?”黄战吻着和和的头发。   “不是向往,是觉得神秘,真的很神秘。”   或许是两个人都还沉浸在看了《原始的爱》的片段,那晚,和和觉得和黄战很舒服,就算结束了,她还是很想搂着黄战,久久不愿松开。   自从听了苏同的歌,和和只要一个人呆着,耳边总会想起苏同的歌声和他包着白手帕的样子。和和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她努力克制自己再不到UC房间去听什么西北民歌。   本来说好周末黄战陪和和去搬东西,结果黄战大早就接了一个电话,说是要去机场接一个上海来的朋友,和和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反正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堆书和一箱子衣服。笔记本电脑等贵重的东西,和和决定和黄战同居时就先行都拿过来了。 第47节:原始的爱(3)   和和出去打车,惊奇地发现300路车上竟然有座位,就跳上了300路公共汽车。回到草桥的家,和和满是留恋,在这里毕竟住了两年。打开窗,让屋子通着风。和和脱了鞋,,光着脚在地上收拾东西,她喜欢这样的木地板,走起来特别轻盈,还无声。和和把东西都装好,想着彩彩要来住,收拾好东西后,和和开始打扫卫生,最后拖了地板,习惯性地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垫子上,把拖布立在走廊里。结果,鬼使神差般的一阵风,把门“哐当”关上了,和和没拿钥匙,光着脚被锁在了门外。   和和无奈地靠在门上,发现手机也丢在家里了。电话打不出去,鞋子也没有,惟一能去求助的只有苏同了。和和光着脚去敲苏同的家门,屋子里居然没有人。实在没办法,和和只能到28楼苏同的办公室去碰运气,结果敲了半天还是没人开门。和和只好再回到20楼,坐在地上靠着门期待苏同能快点回来。和和心想苏同中午总会回来吃饭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都中午一点了也没见苏同回来,等得实在疲惫,和和靠着门居然水着了,直到苏同蹲在她面前,在她脸上拍了两下和和才醒。   “哎,坐门上睡觉,浪漫呢。”苏同打趣道。   “还不是等你,风把门吹上了,钥匙,手机,鞋都在屋子里,只等你救我了。”和和有气无力地站起来,扫兴至极。   “哈哈!原来是这样,没吃饭吧,我买了盒饭,来先到我屋里吃饭,吃了饭再想办法。”   苏同说着,拉起坐在地上的和和,就去开门。   和和光着脚进了苏同的家里,苏同给她找来一双男士拖鞋:“将就一下,单身汉的家,又脏又乱。”和和穿上拖鞋,到处看了看,屋子里除了一张餐桌,两个凳子,一张床,一台电视机,空荡荡的。地上还爬满了灰尘,穿着鞋走过,奶白的地面上,能清晰地看到一个又一个脚印。   苏同把盒饭放桌上上,铺了一张报纸,遮掩灰尘,然后笑着:“本来我一个人吃两盒饭,现在分你一半,先吃饭。”   和和拿着一次性筷子,默默地把米饭和菜往嘴里扒拉。自从在网上听过苏同唱歌,再见苏同和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她觉得再没必要和苏同提什么买原始股权的事情了,也就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和苏同说。 第48节:原始的爱(4)   “别着急,附近有开锁公司,吃完饭就给他们打电话。”   和和感激地望着苏同,苏同边吃饭,边偷偷瞧着和和,和和好像心不在焉,也没胃口。两个人蒙头吃饭,和和觉得苏同的屋子好沉闷,说不出的便扭,她的心总是“砰砰”直跳。   吃完饭,苏同把桌子上的餐盒丢进垃圾桶:“这里简陋,你坐床上看电视,我打114找开锁公司。”   说完,苏同把电视机打开,和和坐床沿上拿着遥控器乱按,苏同打完电话说:“开锁公司一个小时后会到,你就耐心等会吧。”   和和点点头,苏同坐她身边盯着电视,和和脑子里又响起了苏同的那句唱词:“忘了我(e)的娘老子,也忘不了个你。”沙滩上的那对男女又在和和眼前晃动。和和咽了一口唾沫,把目光移向苏同,苏同两个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和和,和和马上低下头,苏同拉起和和的手紧紧地握住,和和想抽出来,苏同握得更紧了。苏同的脸向和和贴了过来,和和本能地躲着苏同,苏同却一把搬过和和的身体,把她从床沿上拉了起来,和和一个趔趄倒在苏同怀里,和和还没反应过来,苏同的双唇就压了过来,和和想拒绝苏同,却发现自己那么软弱无力,渐渐地她在苏同的狂吻中痴迷了。   苏同的手从和和后背的裙子里伸进去,用力捏着和和的臀部,和和靠在苏同肩上,喘息着,她从来没想到自己面对苏同会这么紧张。苏同的手伸向和和的上衣,宽大的披肩,在苏同的大手里一扯,就飞到了床上,苏同解开和和的毛衣扣子,轻轻褪去,和和的双肩裸露在苏同面前,和和一下子抱住苏同,紧紧贴着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苏同贴着和和的耳垂:“说你后悔,一切还来得及。”   和和推开苏同,两眼迷茫地望着苏同,眼泪默默地从眼里流出,苏同慢慢地擦着和和的眼泪:“说你后悔,还来得及。”   和和突然抿着嘴笑了,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了。苏同在和和眼里读懂了和和满心的渴望,那是一个女人想要一个男人最深切的渴望。 第49节:遭遇激情(1)   17遭遇激情   苏同把和和推倒在床上,用心地亲吻着,和和迎着他,默默用身体品味着苏同带给她的激情。当苏同把和和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褪去,脱光了自己,压在和和身上上,他吻着和和的耳垂,又说:“现在后悔,也来得及。”   和和用力咬了一下苏同的肩膀,苏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膨胀的欲望,用力向和和的身体进发,随着和和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苏同兴奋地开始动作,和和就像一首全新的曲子,急需有人谱词,苏同感觉到了,他很紧张,为自己的冲动紧张着,他说不出为什么?她马上就能随着他的节拍动起了自己的身体,苏同看着刺目的阳光下,和和白净的脸庞,颤动的双乳,苏同实在忍不住,把和和绛紫的乳头含在嘴里把玩着,和和像是受了刺激,身体上下蠕动着,苏同默默体会着和和的起伏,他相信他一定是个好的词作者。   和和的眼前闪现着那对在沙堆上的男女和着苏同的歌声,她觉得自己正在向另一个世界一步一步迈进,她的眼前都是那样的画面,放肆的,无声的,原始的,激情的爱。和和觉得整个世界霎那儿都停止了,只有苏同和她,只有他和她在一起。   苏同突然停止了抽动,和和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苏同,苏同的嘴唇真厚,牙齿好白,他的胸前长满了浓密的胸毛。豆大的汗珠滚落在和和脸上,和和笑了,她用舌头舔了一下苏同咸咸的汗水,苏同伸出舌头搅动着和和的双唇,和和勾回苏同的舌头,在自己嘴里搅动着,苏同再次向和和发起进攻,和和又迎着他的身体。当和和觉得自己快要飘了起来时,苏同从和和身上,翻了下来,他赤条条地平躺着,和和也那样平躺着,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和和的手向苏同伸来,她毫无羞涩地抓住了苏同的宝贝,和和把它握在手里,只有一个感觉,它真大,真粗壮,虽然被黑黑的丛林包裹着,它还是那么骄傲,苏同喘息着,任由和和的抚弄和欣赏。那个雨夜,和和满身的泥水倒在他怀里时,他就期待着这一刻了,第一眼看到和和,他就觉得和和是个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的女人。现在和和就在他怀里,苏同感觉这幸福来得真是太突然了,太不知所措了。 第50节:遭遇激情(2)   和和温热的身体已经紧紧贴着苏同,苏同甚至感觉到了和和在用大腿夹着自己,中间粘乎乎的沾满了自己的身体,他慢慢体会着和和的渴望和冲动,直到和和的嘴唇亲吻起他的胸膛,苏同才决定再次发起猛攻,他想这一次一定要将这个女人送上巅峰。苏同疯狂地冲撞着,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像冲进了一片没有边际的水域,越来越深,越来越摸不到底,和和用力的夹紧,让苏同动弹起来都有些困难,和和越是不想让他抽动,越夹越紧,苏同就越想冲出重围,直达巅峰。   随着一股热流涌动,苏同和和和几乎同时大叫一声,苏同一动不动爬在和和身上,和和大脑一片空白,她像是看到了湛蓝的大海,又像看到了茫茫的草原,又像一望无际的沙滩上的那对男女,和和知道自己一定是疯了,她真的疯了。   隔壁的敲门声惊喜了还在回味儿中的苏同和和和。苏同从和和身上翻下,赶快穿着衣服,穿好后,出去和开锁公司的人说:“就是这家,和你们说好的,开锁200元,你打就是了,打开后付钱。”   看着开锁公司的人拿出家具工作,苏同回到自己家里,看到和和傻呆呆地岔开双腿,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他站在地上欣赏着这个刚刚和自己做过爱的女人,她还沉浸在疯狂中,甚至忘记了自己进不了家门。苏同合衣躺在床上,用手慢慢抚摸着和和的肌肤,和和的皮肤真白,白得那么耀眼,她的身体那么结实,尤其是两条大腿,捏捏都是肌肉。   和和突然睁大双眼爬起身,一对乳房噌着苏同的脸:“我是不是疯了。”   “不,我们都疯了!”苏同说着,和和慌乱的找到自己的衣服,快速穿了起来,在她穿好衣服时,再看苏同的床上,床单已经皱皱巴巴,中间一大片都湿了。   和和推门出去问开锁公司的人:“能打开吗?”   “很难打开,不过我们还在尝试,您再等一会儿。”工人说着,拿着手电筒照着锁眼儿,用一根细铅丝搅动着。 第51节:遭遇激情(3)   和和再次回到苏同的房间,苏同已经铺好了床单,在看电视。和和不好意思地站在床边,苏同说:“坐吧!”   和和不自在地笑笑,她觉得自己和苏同好像更陌生了。苏同看和和傻呆呆地靠着墙站着,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站在和和身边,托起和和的下颚:“后悔了吗?”   “还来得及吗?”和和低声的说。   “来不及了。”苏同把和和搂在怀里,抚摸着和和的头发,和和看着窗外斜斜的阳光,眼泪冒了出来,她伏在苏同肩上把眼泪擦干,双手抱着苏同,一动不动倾听着苏同的呼吸和心跳声。   直到工人来敲门,两个人才分开,一起开了门,一个工人说:“真对不起,打不开,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就是从这间屋子的窗户爬向那间屋子的窗户,我们开过这个小区的门,用过这个方法,两个窗户间的距离不是很大,窗户前有一个平台,人只要能踩过去就能打开。”   “是这样啊,我家的窗户是开着的,你们看看谁能爬过去。”领着两个工人进了苏同的家。   苏同打开窗户看了一下两个窗户间的距离大约有一米多,每个窗户下的平台上都安着一部空调的外挂,苏同看了一眼和和:“我来吧!”   不等和和反应过来,苏同已经站在窗户上,把腿伸向平台,和和向下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喊道:“苏同,你回来,让工人上去。”   苏同给了和和一个甜美的微笑,长臂一伸就抓住了和和家里的窗框的横栏,和和紧张地闭着眼睛,等她再睁开眼睛,苏同人已经不见了,没一会儿苏同就在门外喊:“和和打开了。”   和和回到自己家里,苏同关上门:“你真的要搬走?”   “嗯。”和和换上自己的平底皮鞋,把整理好的箱子立起来,“我来帮你!”苏同从和和手里接过箱子。   苏同把和和的一个大皮箱和两个尼龙袋子提到电梯口,一起放进电梯,两个人站在电梯里,默默看着对方,无语。 第52节:遭遇激情(4)   苏同把和和所有的东西一件一件搬出楼门:“你等着,我给你叫车。”   一会儿苏同带来了一辆出租车,把和和的东西放后备箱和座位上。和和感激地望着苏同,苏同拉起和和的手:“真想和你说,别走!”   和和扑倒在苏同怀里,搂着苏同的脖子,悄声问:“刚才,你紧张吗?”   “紧张,你这个妹妹太让我紧张了。”苏同搂着和和,喃喃地说。   “我也是。”和和贴着苏同的脸。   “叫我一声哥哥。”   “哥哥!”和和小声叫着,觉得那一声“哥哥”像是苏同又融入了她的身体。她克制着自己,放开苏同,转身钻进出租车里。   苏同爬在车门上:“真想和你说,别走!”   和和微笑着,举起手向苏同告别,苏同松开车门,站远一点,目送着和和,和和直到看不到苏同,才镇定了下来。   路上,和和在出租车上就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一觉醒来,车子已经上了北三环,从安贞方向拐下去,和和才想起自己该给黄战打电话了。拨通黄战的电话,黄战说:“马上到楼下。”   黄战吃力地把和和的东西提回屋里,拉着和和的手:“真对不起,今天正好有事,让你一个人提这么重的东西。”   和和挤出一丝微笑,拍拍黄战的手,就换了衣服到卫生间洗澡。和和靠着冰冷的墙壁,在流水的冲刷声中,回味儿着和苏同在一起的感觉,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   晚上,黄战又来抚弄她,和和第一次和黄战说:“我累了,改天好吗?”   黄战心疼地搂着和和,为自己没能陪和和搬东西,感到满心都是歉意,和和就这么躺在黄战怀里,可她满脑子都是和苏同在一起的情景,和和觉得她真的疯了,怎么可能和苏同做出这样的事儿,或许,那个时候她真的忘了自己是谁,苏同是谁,黄战是谁,都是那该死的幻想,那个沙滩上偶然得来的幻想。 第53节:友情投入(1)   18友情投入   和和答应给美颜兼职,好不容易做好了排版,发给美颜后,美颜很兴奋,说是为了感谢和和,周末约和和去爬香山。和和实在没心境,最近她总觉得自己心累,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时不时就想起苏同,这让和和越来越心不在焉,每天都是拜访客户,揣摩别人心思,和和觉得好疲惫,正好她也想去拍些照片,每每这种时候,只要能捕捉到好镜头,她都会无比开心,忘了所有烦恼。   和和周末要和美颜爬香山,黄战有些不高兴,他喜欢周末在家里,享受两人世界,两个人做做饭,看看电视,听听音乐,做。不过,他知道和和的脾气,只要有朋友约她,她总要出去,要是黄战稍有阻止,和和就会噘着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大早,和和就把照相机、摄像机镜头都擦了个遍,要是和黄战一起去,还有人帮她拿三脚架,黄战不去,和和自己是扛不动那么多东西,只能拿个相机了。和和到超市买了一些面包、矿泉水、火腿,就上了前往香山的公交车。   11月,正是香山红叶满山红的时候,和和喜欢那种满山红透,凉风袭来,清爽无比的感觉。9点到了香山门口,就见美颜早早就在等她了。两个人像是有约定似的,都穿着黑色的运动衣,白色的运动鞋,戴着白色的鸭舌帽,茶色的遮阳镜。两个人在门口一见面,美颜拉着和和:“看来真是心有灵犀,我们居然买了同一牌子、同一颜色,同一款的运动衣,还在同一天穿着。”   和和一下子就被美颜逗乐了。美颜买了门票,两个人进去后边走边聊。   “和和,你真是帮了我大忙,我和大韬商量过了,买你20万原始股权。”   美颜的话一出口,和和惊呆了,就像她逼桑清泉就是为了达成这笔交易。   “你大可不必,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你知道吗?和桑清泉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活在地狱里,能摆脱这个魔鬼,我真的太高兴了。” 第54节:友情投入(2)   “你怎么总是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早说,就像我们不是朋友。”   “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考上北大,要不是章岩那个混蛋,我不可能上个教育学院,更不可能嫁给桑清泉。”   美颜有个毛病,只要自己没做到的事情,都是别人的错。想起章岩追美颜时的疯狂,美颜为了一个章岩逃课,神思紊乱,和和觉得那个时候一切都那么美好,可美颜看来她和章岩之间没什么值得回忆的,那完全是无知的早恋,而责任都在章岩身上。   “去年我回家过春节,见过章岩,他开了一家大型购物超市,可以说算是我们这群同学中事业有成的一个。他还问起过你,不过我没说在北京没见过你。”   “行了,别吹他了,要是没有他,我的人生必然改写。”   两个人到了顺着小路爬山的入口处,和和问:“是爬呢?还是坐缆车。”   “我只想和你聊聊天,我没你那精神,为拍一张照片,爬珠穆朗玛峰你都敢。”   美颜打了一下和和,和和咯咯笑了,可能太漂亮的女人天生都不喜欢运动,她们的目光永远是停留在静态中,希望别人发现,不像和和没有天生的容颜,只能靠攀援高处,引人注目。   “你还是那样,不喜欢运动。”   “不是不喜欢,是没时间和没心情。”   “现在魔鬼摆脱了,你还不开心吗?”   “不,他还会找我的,事情绝对没有完,有件事儿我没告诉你。”美颜神情凝重。   “什么事儿?你快说呀!”和和抓着美颜的胳膊。   “四年前发生的,桑清泉考不上研究生,就抱怨我,说我在干扰他的生活,他的学习,整天吵架,我让他去找工作,别在一棵书上吊死,他真去找了,在一所私立学校任教,我们就搬学校给他的一间宿舍去住。那时,我还在做导游,带一个团回来,就像脱一层皮,很疲惫。那天,我下飞机没给他打电话,直接坐地铁,又倒公交回家,结果你猜我回家看到了什么?” 第55节:友情投入(3)   “你看到了什么?”和和满是好奇。   “我拿钥匙开了门,他正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学生搂抱在一起,那个学生看到我,吓得跑了,上衣还放在床上,我当时惊呆了,结果桑清泉不做任何解释,上去就对我一顿拳打脚踢。你能想象一个男人,老婆看到他和别人抱在一起,不做任何解释,而是来打老婆吗?”   和和无奈地叹息着,想起彩彩告诉她和蛐蛐分手后,彩彩总是愤怒,愤怒的根源不是蛐蛐,而是铭刻在她记忆中的仇恨,和和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彩彩发誓她一定要找到那个男人的咬牙切齿,让和和除了痛心,就是自责,有时她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现在听到桑清泉猥亵自己的学生,就像她当年看到的那一幕,和和的眼睛湿润了,她抓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不敢看美颜。   “你怎么了,和和?”美颜问。   “没什么,就是难受,你继续说吧。”和和抓住美颜的胳膊,两颗豆大的泪珠滚下来,美颜疑惑地看着和和,她这个真正的受害者还没哭,听众倒先哭了,美颜是下了决心讲述不幸的,也许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能痛快点。美颜给和和擦擦眼泪,继续着她的故事。   就是美颜看到了这一幕,拉开了她恶运,此后,桑清泉只要不高兴就打美颜,他责怪她,要不是她非要回城里教书,答应他办事的人欺骗了他,美颜冷嘲热讽,他就不会辞去大学的工作,到北京发展,他的人生是美颜毁灭的,她就是罪魁祸首,她就该承受。一天,桑清泉喝多了,要逼美颜,遭到美颜的拒绝,桑清泉把美颜从被子里拉出来就打,美颜忍受着,她哭不出来,也不想哭,她怕邻居听到,她还是那么爱面子,桑清泉最见不得美颜打死不流泪,已经失控的他,抓起她的头发向墙上撞去,血流了下来,美颜也清醒了,这样的日子永远不是一个头,她怒视着桑清泉,穿着睡衣从家里逃了出来,他没有来追她。 第56节:友情投入(4)   夜幕中,遍体凌伤的美颜,失落的在街上走着,额头上流下的血,她也不知道擦,她心里满是怒火,可她知道打架她是打不过他的,离婚他还不离,那还有什么办法摆脱这个魔鬼,或许只有杀了他,一了百了。美颜为自己有这个想法感到恐慌,她跌跌撞撞走着,到了十字路口,车子来回穿梭她也不顾,直到一个紧急刹车,她爬到一辆车的车窗前,完全昏迷。   那个救了她的人就是吴良,开工艺品精品店的老板,吴良把美颜送医院,她就醒了,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他建议她拍个片子,看看还有什么问题。美颜拒绝了,说她没事的。吴良说毕竟是他撞了她,他愿意承担后果,美颜凄苦的笑了,她的霉运是吴良可以承担的吗?吴良送美颜回家,告诉她要是感觉不舒服就来找他,还递给了一张她的名片。回到家里看着睡着像死猪一样的桑清泉,美颜在靠着床头坐了一夜。她有点佩服自己,刚到北京,住一间几平方的烂平房,两张单人床,一张破旧的长桌子,做饭就要到外面用蜂窝煤炉子,衣服都在一个纸箱子里,她就那么过了3年。那3年她从来不和同学、朋友联系,她不愿任何人知道她的苦,甚至连母亲她都没有告诉过。而这个男人一次次给她希望,又一次次扼杀了希望,什么考研,出国,结果都是一场空,教书居然和女学生搞在一起。美颜奇怪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相信桑清泉,想起上大学时,风度翩翩的班主任,除了有一口流利的英语,那么博学多才,几乎是全班女生的偶像,那么多女生给桑清泉暗送秋波,甚至有的公开和他出双入对,美颜都没动心过,要不是那次分配,成绩最优秀的她,就因为没关系,没后门,爹妈都是建筑工人,她怎么可能到百里之外的山区小镇教书呢?要不是她毫无办法去求他,她怎么可能落入他的手掌。可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就能解脱了吗?美颜手里一直攥着吴良给她的名片。   一夜没睡,美颜大早趁桑清泉还没起来,捏着名片来找吴良,吴良刚开了他的工艺品店店门,看到美颜:“哎呀,你没事吧,要是哪儿难受,我带你再去检查,检查。”   “没事儿,我是想问你能帮我找个工作吗?”   吴良笑了:“要是不嫌弃就到我店里来,我有两个店,正在招店员。”   “有住的地方吗?”美颜怯怯地问。   “有,有,离店不远有一个集体宿舍,你想来,可以住宿舍。”   躲避可能是最好的办法,旅行社是不能去了,桑清泉轻易就可以找到她,在吴良那儿找到工作,美颜当天就趁桑清泉给学生上课,拿走了自己所有东西,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北京这么大,桑清泉后来怎么找到你了?”和和问。   美颜坐在一块石头上,仰望着满山的红叶:“可能我就这命,逃脱不了他。” 第57节:友情投入(5)   “对了,不说他了,你和黄战怎么样了,我觉得他人还不错,虽然年纪大了点。”美颜问。   “我们正式同居了,不过感觉好像很平淡。”   “你呀,别太浪漫了,现实点,他有房子,工作也体面,女人嘛,谁不图安逸。”   “那你和贺大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美颜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就在近期。”   和和正要问美颜吴良的事儿,贺大韬打来电话,说美颜的妈妈突然到家里来了,让美颜火速回去。   “我妈连个招呼都不打,跑北京来了,今天真不巧,想和你好好聊聊,看来不行了,改天吧!”   “那好,我也正想回去。”和和说。   两个人到了车站,美颜拉着和和的手:“周一我就去办手续,你等我!”   看着美颜打了出租车走了,和和在想20万,美颜好大方,上次失魂落魄来找她,还在哭穷,怎么一夜之间就要投资20万,美颜怎么会如此富有,她竟然从未感觉到,彩彩一步一步发家,她是看在眼里的。坐在公交车上,和和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她很想知道吴良和美颜是怎么回事,可美颜说了半拉话,又噎回去了。可能人人有本难念的经,那么自己呢?和和又想起了苏同,她叫他“哥哥”!和和明白了一点,男人和女人有过那种事儿后,留下的就是莫名的想念和无奈,她说不清楚自己是想和苏同,还是爱上了他,和爱上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吗?   车窗外,依然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而和和在这样的周末,能感受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孤独,和黄战同居了,有个男人睡在自己身边,却是孤独的开始,这就是和和开始的同居生活。 第58节:吃醋(1)   19吃醋   和和从香山回来,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肉香味儿,在门口换了拖鞋,连包都没雇得上放,就蹑手蹑脚进了厨房,见黄战戴着围裙在厨房切菜,她惊呆了,“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黄战嘿嘿一笑:“这不想给你个惊喜吗?”   和和走到煤气灶前,揭起锅盖,见黄战在炖排骨:“你不是不爱吃肉吗?”   “你不是爱吃吗?”黄战放下菜刀,把和和肩上的包取下来。   “我有点受宠若惊了。”和和一笑说。   “去换衣服,马上就好!”黄战说着到客厅给和和挂包,和和回卧室换睡衣,心里直犯嘀咕,黄战闷在家里做饭,真是奇怪,该不会是想对自己总是早出晚归兴师问罪吧!这么一想,和和犹豫了,到底告不告诉黄战自己辞职的事儿呢?   和和从卧室出来,黄战已经摆好了桌子,桌上还放了一瓶红酒。和和坐下后,黄战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和和:“你看今天我做了你爱吃的排骨萝卜汤,我爱吃的红焖鲫鱼,还炒了青笋,豆芽。”   和和挤出一丝微笑:“能告诉我今天什么日子吗?”   “你说呢?”   和和眨巴了几下眼睛,娇媚地说:“要你告诉我嘛!”   黄战端起酒杯,深情地望着和和:“为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你看你搬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了,都没好好庆祝一下。”   当黄战跟和和的酒杯碰撞在一起时,和和被黄战感动了,在和和眼里黄战是个为不干活儿,少干活儿可以找出千万个理由和借口的男人,今天却为庆祝他们同居努力,和和伸直脖子一饮而尽。黄战抿了一口红酒:“喝红酒要品酒,看你急的。”   “人家不是高兴嘛!”和和眼睛一立,从砂锅里舀出一勺汤,放在嘴边尝了一下,“哇噻,我都怀疑是不是你做的?”   “你看你什么都怀疑,莫非我请个人来家里煲汤了。”   “有什么不敢的,怕我看了你的QQ,知道你的秘密,看你那样儿?”和和干脆拿碗盛了汤,用小勺一口一口喝。   “你真的看见了?”黄战略显惊慌。   “当然了,现在这年头,是个男人就都是秘密。”和和吃着,调侃着。   “吃菜,吃菜!”黄战说着,尴尬地低下头,装作吃鱼很小心,怕鱼刺扎了自己,他在琢磨是不是该告诉和和李禅的事儿,反正孩子已经打了。   “还记得我那个同学美颜吗?”和和问。   “当然,她是个很精致的女人。”黄战随口道。   一听黄战说美颜精致,和和本来想告诉黄战美颜的遭遇,女人那点嫉妒心上来,和和一下子没了兴致,讥讽道:“真看不出,你倒是会欣赏!”   “我说什么了?”黄战眼睛瞪得老大。 第59节:吃醋(2)   和和放下筷子,胃口全无,她也不知道自己和黄战吃什么美颜的醋,可她就是不喜欢黄战这么说美颜,男人把一个女人说成是“精致”,那简直就是最高的赞美了,可黄战这么赞美过自己吗?和和嘴噘了老高,黄战看的莫名其妙,忍不住问:“我说错话了吗?”   “我没胃口,你和你的精致共进晚餐吧!”   和和说完,跑回卧室,打开电视机,乱按着。黄战本来想跟和和好好庆祝一下,顺便告知一下和和现在两个人住在一起,一个女人家不能总是喝酒,应酬,半夜回家,想不到自己随口夸奖了和和的朋友,和和就给自己使起了小性子,夸了她的朋友一句就这样,要是说出李禅的事儿,还不得马上大闹一场,甚至有可能马上分手。   吃过饭,刷了碗,黄战给和和倒了一杯开水送进卧室,见和和不理不睬,哈哈大笑:“居然吃自己朋友的醋?”   说着,就坐在床头过来跟和和亲昵,和和打了个转身,给了黄战一个背,黄战爬过去,贴着和和的耳朵:“都搬来一周了,还没好好亲热一下,我去洗澡。”   和和捂着耳朵,黄战进来卫生间。   一想到要和黄战,和和满脑子都是苏同,和和奇怪自己怎么一次出轨,总是想起这个男人,甚至坐在办公室有时也忍不住回味着和苏同在一起的感觉。这可怎么办?和和抱着枕头,靠着床头想着,她甚至觉得面对黄战,有些恐惧,就像第一次和黄战在一起时一样,那时恐惧是自己接受一个年龄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人,而现在恐惧,完全是自己脑子里都是苏同。黄战很快就要洗澡出来了,和和如坐针毡,她可不想脑子里想着另一个男人和黄战上床,想来想去,从床头柜里找出一张纸,给黄战留了一个纸条,写道:亲爱的,我来事儿了,月经期间,有碍健康,我到书房去睡!”   黄战满心欢喜,围着浴巾出来,见和和不在床上,看到床头柜的纸条,心里一阵不快,想谈的事儿没谈成,反倒惹和和吃醋,现在又借口躲着他了,女人使起性子真让男人没抓拿!黄战点了一根烟,靠在床头抽着。想了想,他也写了一个纸条:亲爱的,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能否以后按时上下班,不要回家太晚,不要让我担心,更不要喝酒,女人喝酒……”   画完省略号,黄战心里轻松了很多,找个比自己年龄小很多的女人真是操心,拿着纸条塞进书房的门,黄战放心地睡去,坐在床上的和和看到纸条,赶快拿过来,总算明白了黄战的用心,尤其是黄战画的省略号,和和心里满是羞愧,就算是羞愧难当,躺在床上和和心里想起的还是苏同,和和闭着眼睛想让自己忘却,苏同的笑脸和激情就像和她黏糊在了一起。 第60节:偶遇(1)   20偶遇   彩彩大早就收拾东西,准备搬家,蛐蛐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就像蒸发了,彩彩想肯定是换手机号码了,她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脆弱,好像失败一次,就一辈子失败了。她就不会这么想,每次失业,没钱,伤心不过一天,她就能赶快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想想这个世道人情淡漠,蛐蛐能借给她钱救急,彩彩落寞的坐在床边,但愿他能好起来吧!   把东西提上车,到了鹏苑小区,彩彩上楼去找苏同帮忙,苏同正好在家,和彩彩下楼,到了车前拿东西,苏同忍不住问:“和和到底搬哪儿去了?”   “她没告诉你吗?她搬男朋友家去了。”   听到这句话,苏同手里拿着的袋子掉地上,她真有男朋友?难怪连个信息都不发。   “嗨,拿呀,发什么楞呢。”   听到彩彩的喊声,苏同回过神来,帮彩彩提着最大的编织袋进了电梯:“你打算在这儿长住吗?”   “怎么?不欢迎吗?”彩彩微笑着。   “欢迎,欢迎!”苏同附和着。   “哎呀,我看你是喜欢和和住这里。”彩彩瞥了一眼苏同。   “噢,你住也喜欢。”   彩彩知道苏同是口是心非,不过想到这个男人有那么好的人际关系,彩彩觉得还是讨好他才是最主要的:“唉,我收拾完东西,请你吃饭。”   “别,别,我晚上有应酬,你晚来一会儿我就走了。”   “这么不给面子?”   “是你约我在后,别人约我在先,改天吧!” 第61节:偶遇(2)   苏同把东西帮彩彩放好,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彩彩一屁股坐床上,心想什么应酬,明明就是怕她和她说原始股权,这种男人她见多了,虚伪!彩彩暗暗骂道。   把屋子打扫完,东西放好,就下午四点多了,彩彩最怕这么无聊,拿着遥控器搜了一圈,也没找到好看的节目。彩彩最怕无聊,一个人打发时间。想起兜里有一张圆爱俱乐部的名片,彩彩翻出来看了又看,北京人都讨厌发名片的,可彩彩喜欢,只要收到名片,她都要琢磨一下,拿着名片去看看,彩彩明白一个理儿,不管是推销什么,都要找到人,有人就有客户。像她这种赤手空拳打天下,一没靠山,二没门路,三没人际关系的人,只能这样,好在这些年的努力都没白费,不过,彩彩知道推销原始股权不是化妆品,需要找大主顾,就得到有钱人去的地方,要去逛酒吧,泡歌厅,要去观察人,认识人。   穿了一件时尚的束腰咖啡色风衣,把头发盘起,一件露背的红色毛线衣,紧身长裙,彩彩驱车向北三环附近的圆爱俱乐部驰开去。彩彩知道这是那种婚介所搞的联谊活动,她去过几次,还真找到一个投资客户,不过这圆爱她还没去过。   进了大厦,正要上电梯,遇到陈鸿和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出来,陈鸿一见彩彩,就说:“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   “噢,我约了一个客户,您来这儿干吗呢?”   “楼上有个茶座,和朋友谈点事儿。”陈鸿说着,就和那个男人走了。   和和看电梯里的广告,四楼还真有个茶座,看来陈鸿没说谎。   到了10楼,转了两个弯,看着门上挂着圆爱俱乐部,彩彩推门进去,见大多都是中年男女,就找了一个没人的座位坐下,到处乱看,点了一杯橙汁,耐心等着看有什么人是否和她搭话。果然,没几分钟,就见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过来问:“女士,我可以坐这里吗?”   “噢,可以,可以。”彩彩热情地站起身。   男人点了一杯啤酒,笑盈盈地问:“你也在这儿登记了吗?”   彩彩越看这个男人越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随口说了一句:“噢,登记了,登记了。” 第62节:偶遇(3)   男人正要说话,过来一个女人拉起他:“哎,你在这儿干吗呢?我到处找你呢。”   一看那个女人妖里妖气的样子,临走还瞪了她一眼,彩彩喝橙汁的胃口都没了,什么东西,约了别人还来这里挑逗。彩彩努力想着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眼熟,真是怪了,眼熟就是想不起来,15年前的一幕忽然出现,是他,就是这个混蛋。彩彩立刻站起身,一个桌子,一个桌子找去,刚刚还在,能到哪儿去呢?彩彩转了一大圈,一个都没放过,也没找到刚才的那个男人。她快速下楼,等她到门口,刚好看到马路上停下一辆出租车,那个女人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走了。彩彩气得直跺脚,15年,总算找到你了。彩彩看了一眼高耸的大楼,只要你还敢来这里,就总会碰到,彩彩气恼地上了车,给和和打电话。正在为自己总是想起苏同满心羞愧的和和看到是彩彩的电话,马上接听。   “哎,和和我看到那个男人了。”   “哪个男人?”   “还能是哪个?”   和和知道彩彩找到了那个男人,心悬到嗓子眼儿上了:“那人呢?”   “我刚想起来,他就跑了。”   和和松了一口气。   “没准你认错了,这是北京,不是大同。”   “不会的,我没认错,就是他。”   挂了彩彩的电话,和和一头雾水,该怎么办,怎么办,彩彩万一真的认出他,她该怎么办?上帝,和和的心悬了起来,在客厅地上来回走着,黄战也睡不着,上卫生间,看和和惊慌失措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噢,没什么,睡不着,在电脑上看侦探片了。”和和编了个谎话。   “至于嘛,来坐沙发上,不能,我们就不能说说话吗?”   黄战拉和和坐下,把和和搂在怀里。   “和和,要是让你和我回上海,你愿意吗?”   “为什么,老太太病危了吗?”想起黄战说过未来婆婆生病的事儿,和和抓着黄战的手问。   “暂时没有危险,不过家里乱成一锅粥了。”   “家里怎么会乱成一锅粥?”   “和和,我想和你说件事情,不过你先向我保证一定不生气。”黄战看上去很认真。   “好,我向你保证,肯定不生气。”和和不加思索。 第63节:扑朔迷离(1)   21扑朔迷离   黄战接到秘书的电话,本来想早晨告诉和和,现在和和就在他身边,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和和了,再隐瞒,已经没有必要,因为他已经确定和和不是个贪利的女人。端起茶几上的一杯凉茶,喝了两口,咳嗽了一声,黄战郑重地说::“我妈妈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她是外公惟一的女儿,外公是上海过去著名的买办资本家,妈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多才多艺,解放时是个进步青年,在文工团工作,被政府指派给了我父亲为妻,父亲是解放军高级将领,大妈妈整整20岁,66年就去世了,我是遗腹子。妈妈继承了外公所有的财产,文革后全部归还了。”   说着,黄战点了一根烟:“我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我是最小的,这个你都知道,妈妈在手术前立了一个遗嘱,全部不动产由男孙继承,动产男孙继承80%,外孙继承20%,动产和不动产加起来价值12亿,所有动产哥哥管理50%,两个姐姐各管理25%,但是重大的决策权始终在妈妈手里。遗嘱宣布后,哥哥提出辞职,两个姐姐大吵大闹,威胁妈妈修改遗嘱,妈妈心意已绝,拒不修改,并且决定在她死之前谁都不见。哥哥只有一个女孩儿,妈妈排除了他的继承权,两个姐姐都是儿子,平分后也只能每人继承10%,现在惟一可能继承所有不动产和动产90%的只有我,那就是我们必须要生个儿子。”   “你和前妻不是有一个儿子吗?再说老太太立这么怪异的遗嘱,到底为什么呢?”和和好奇地问。   黄战掐灭烟,双手掩着脸,像是流泪,怕和和看到,转身进书房拿出一张纸递给和和,和和打开一看,是一份DNA检测报告,黄战和黄宇没有血缘关系。和和看完大吃一惊,她又仔细看了一遍:“黄宇不是你的儿子吗?” 第64节:扑朔迷离(2)   黄战点点头。   原来,黄战和前妻经老书记介绍认识,一个月后结婚了,当时老太太就不同意这门婚事,黄战非要坚持,结果结婚八个月的时候生下黄宇。后来,黄宇越长越没一点像黄战的地方,老太太就一直怀疑孩子是不是黄战的。恰好黄战的前妻看他辞去公职下海,要和黄战闹离婚,黄战回去征求老太太的意见,结果没几天,前妻就拿着离婚协议来找黄战,黄战对这场身心疲惫的婚姻早已失去了信心,就签了字,当时,他就很纳闷,以为前妻也就是闹闹,不为别的,为了黄家庞大的产业也不会同意离婚,何况前妻一直就是嗜财如命,想不到前妻主动写好离婚协议,对黄战的财产一分不要,孩子的抚养权归她,黄战永不再见黄宇,对不许黄战见儿子,黄战开始不同意,是老太太说:“养大了,还不是你的儿子,你还要再婚的,她想要,她想养就给她。”黄战为了能尽快离婚,解决后顾之忧就签了字,没多久前妻就带着儿子到了法国,杳无音信。而这场离婚速战速决的总导演就是老太太,她把黄战和黄宇的头发拿去做了DNA化验,证实了自己的疑惑,依此恐吓黄战的前妻按老太太说的写好离婚协议,让黄战同意离婚。作为一个男人,黄战在母亲的病榻前知道这一事实,有如五雷轰顶,还有什么比自己养到12岁的儿子不是自己的,让黄战更加尴尬,更加悲痛的呢?黄战为自己当时碍于老书记的面子,为自己贪图女人的美貌,制造的这场婚姻悲剧悔恨到了极点。   “和和,现在你必须要怀孕,必须要生个男孩儿,就算我求你!”黄战按住和和的手,恳求道。   黄战冰凉的小手有如和和冰凉的心,当和和知道黄战总是计算着她的安全期,希望她能未婚先孕,目的居然是为了老太太的巨额财产时,和和的心沉到了极点,刚才还为自己想着苏同满心羞愧的和和,此时完全惊呆了。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黄战是个奋斗型的男人,心态平和,与世无争,只想着自己能在学术领域有所建树。就是因为和和知道黄战是个学者型的男人,在金钱方面和和从没有依靠黄战的想法,一心想自己努力积蓄一些资本,开一家影楼,她也没想过老太太的庞大产业能与她何干,和和只相信一句话:“活着,就要靠自己!” 第65节:扑朔迷离(3)   “你家那么有钱,你为什么要去从政,还要自己下海经商,赔残了,跑北京来教书,我觉得你越来越不可思议,越来越不了解你了。”和和冷静地说。   “我是妈妈最疼爱的孩子,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二胡,又考上了名牌大学,什么都像她,可从小就看够了哥哥、姐姐为黄家的产业明争暗斗,毕业后我选择了从政,不参与黄家的事情。我一直喜欢经济研究,在单位干得不开心,就想下海经商,妈妈当时是同意了的,她说我想从商很好,没想到自己运气不好,加上心地太善良,不够狠,一下子赔了200多万,没办法只好向妈妈求救,妈妈为我堵上窟窿后,要我回黄家的企业任职,我断然拒绝,觉得自己不是经商的材料,也不想和哥哥、姐姐去争,还是去搞自己喜欢的经济研究,到大学教书才能清静。北京这套房子是妈妈为我在这儿有个落脚点送给我的,我任教期间,假期在东北和几个大学毕业从政的同学做了几笔官倒的粮食生意,就把自己赔了的200多万都赚了回来,一次性还给了妈妈。我这个人不管是父母还是兄弟姐妹,不喜欢欠别人的,现在是我欠了黄家一条根,当然要给妈妈一个交待,能让她老人家九泉之下瞑目。”   黄战的话,和和听完,说不出什么感觉。她在和黄战订婚前并不知道黄战有个奇特的家庭,是老太太到北京参加订婚仪式,送给和和一块劳力士金表,和和才开始关注自己未来的婆婆,几经追问下,黄战才告知和和老太太是个小生意人。和和并不知道老太太不是个普通的生意人。 第66节:扑朔迷离(4)   彩彩刚吓了和和一跳,现在黄战终于说出生孩子的目的,和和从黄战怀里挣脱出来,软软的靠在沙发后背上,长叹一口气,想不到黄战会有这么多秘密。   黄战拉过和和的手:“今天本来想和你好好庆祝一下,和你谈很多事儿,看你那点小心眼儿,明天大早,早班飞机我就回上海。”   “这么急?”和和不好意思的满脸通红。   “怕老太太有危险,秘书刚给我打了电话。你要是不介意,我到书房准备一些材料,明天回上海,还有其他事情,要是怕我骚扰你,你就到卧室睡。”黄战说着,又把和和揽在怀里,和和贴着黄战的胸脯:“没事儿,你忙你的,我陪你。   两个人进了书房,黄战从书柜加锁的抽屉里,抱出一堆文件,开始工作,和和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老太太将可能要死,彩彩认出了那个男人,自己要为黄战争夺遗产生个孩子,而黄战养了十多岁的儿子不是他的,这个世界到底一夜之间怎么样了?和和脑子里成了一锅粥。从床上爬起来,站在身后看黄战在计算机上算算术,和和伏在他肩上,黄战猛然惊醒,屏蔽了电脑屏幕:“不好好睡觉,窥视我干吗?”   “你怎么半夜算算术。”   “我在给一个企业做策划,需要一些公式,明天要带回上海。”黄战站起身,把和和送回到床上:“好好睡,别干扰我。”   和和早习惯了黄战经常备课半夜,她对他的学术懂得不多,也不想了解。她有些不敢让黄战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她受不了黄战对推销员那种鄙夷的眼神,就像他有多高贵,不过黄战说到儿子不是他的,就像讲别人的故事,那么平淡,这让和和有些不理解。倒是她这个听众在心里为黄战鸣不平,作为一个男人,这是多大的耻辱啊!   此时,望着黄战的背影,作为一个女人,和和开始有些同情黄战了。 第67节:想你(1)   在黄战离开北京两天后大早,三顾茅庐的老板陈鸿召集大家开会,决定代理上海鼎新集团纳斯达克上市原始股权销售,介绍完公司,大家都愣住了。尤其是说到从今天开始集中精力销售鼎新的股权,其他全部暂时停售,员工任何人不许对客户和同业人员泄露秘密,所有人都呆了。回到办公室,彩彩坐到转椅上来回晃动着:“说变就变,什么鼎新集团,真烦!”   和和坐她对面:“老板让怎么干就干呗。噢,对了,美颜要买20万,上午来交款。”   “你说什么,美颜真要出血啊!”   “对呀,她刚打了电话,那就让她给我打响鼎新第一炮。”彩彩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可鼎新我们都不了解,能让她买这个吗?”和和疑惑了。   “其实,我们对哪家公司的都不了解,本来就是风险投资,有大赚,就有可能大赔的,不是人人可能赚到钱,当时我让你买了盛大,但是我的很多客户非要买扬科,结果扬科根爬粉红板根本就进不了小资本市场。赔了骂我,赚了的都把我当爷爷,你不就是例子?”   “不过那是美颜,我们还是让她买可靠点的,你和陈鸿说说,破个例。”   “做这个推荐新公司,新股权,最讲究开门红,你傻了吗?”   和和说不清楚自己是傻了,还是疯了,总之她还没摸出其中奥秘,不过一想到自己沟通过的客户,再说新公司、新股权,她也很为难。   彩彩过来扳着和和的肩膀:“和和算算40多天,你赚多少,6万多,你在其他公司能赚到吗?说你运气好,就是运气好,美颜自己送上门来了。不过,你那个邻居,苏同有点那个。”   “苏同怎么了?”和和站起身,惊慌地问。   “好着呢,就是请他吃饭都不给面子,越是难啃的骨头,我越要啃。” 第68节:想你(2)   知道苏同没事,和和长出了一口气。和和努力想忘却苏同,可这种忘却几乎是不可能了,她还在为自己刚才的失态不安,美颜就来了。   美颜还真是准时,说10点到准时到。知道美颜是来交款的,彩彩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上去:“哎呀,美颜,你终于又和我们站在一个战壕里了,难得,难得。”   “就兴你们赚钱,我就不能了吗?”美颜打趣道。   “贺大韬没和你一起来吗?”和和拉着美颜坐在沙发上。   “他忙公司的事儿,不过他说了,有空他会单独来了解,给你们介绍一些客户。”   “哎哟,那真是太好了。”说着,彩彩赶快给美颜去倒水。   “不过,我可说好了,只能赚不能赔啊。”美颜说。   和和还没开口,彩彩拉着美颜的手,保证道:“你说咱三高中同班同学,我和和和小学还是同学,蒙谁也不能蒙同学呀!”   “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听你们的,你们说买哪家就买哪家。”   美颜的大方,让和和心里更加不安,鼎新是个什么公司,和和没去过,彩彩也没去过,就鼓动美颜买,彩彩还挡着怕她插话。   和和陪美颜去打款,临出门,彩彩拍着美颜的肩膀:“人漂亮就是不一样,穿什么都好看。”   美颜微笑着:“你才是变了,彩彩,要不是亲眼目睹,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丑小鸭,对吗?我都习惯别人这么说我了。”   “我中午还有应酬,赶快走吧。”美颜催道。 第69节:想你(3)   带着美颜交完款,和和一点都不开心。送走美颜,和彩彩在地下餐厅吃饭,和和放下托盘,托着下额,瞪着彩彩:“这么做,真的妥吗?”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她自己送上门来,我早就和你说过,最直观的就是最吸引人的,她不就是想赚钱吗?”彩彩推推和和的胳膊。   “总之,我感觉不太好!”   “行了,你感觉不太好,我都要气疯了,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个男人,还让他溜了,要是抓住他,我一定亲身宰了他。”彩彩气鼓鼓的。   “好,说点愉快的事儿吧!不想这些烦心事儿了。”   和和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彩彩望着她:“难道你不高兴吗?美颜又回到我们中间来了。”   “实话告诉你,她对买这种东西没兴趣,是出于感激。”   “得了吧!那是给你卖乖,她想赚钱才是真的,尤其是他那个男友贺大韬。噢,对了,你搬走也没搞清楚贺大韬和苏同什么关系吗?”   “你现在不是和苏同做邻居了,你去问问不就得了吗?”和和瞥了一眼彩彩。   “你那个邻居很难对付的,没那么好接近。”   彩彩正说着,和和的手机响了,和和从包里拿出手机,是苏同的信息,他发了两个字“想你!”和和把手机放进包里,满脸通红。苏同终于发信息了,他真发了,和和在心里期待了几天,真的看到苏同的短信,和和紧张得不知所措,难道还能在见他吗?和和举着筷子,苏同的话又在耳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来得及吗?和和问着自己,直到彩彩发现她的失神,拿筷子敲着桌子:“哎,哎,发什么神经?”   “噢,没什么。”和和有些不好意思。   “和和,我一直搞不懂,你到底在追求什么?赚钱你没激情,上班你没热情,别人投资,你赚钱,你也没激情,说你恋爱吧!也看不到你脸上有爱情的光芒,有时,我真搞不懂你,不过,你真是运气好!”   回到办公室,和和心里乱极了。 第70节:想你(4)   或许彩彩说的对,她自己买盛大赚钱很开心,美颜买了,她怎么就开心不起来,想得都是美颜万一赔了怎么办?按说和黄战在一起,应该高兴,可她的高兴在哪儿,他是为了那份遗产和她订婚,同居,而她将会是他的生育工具,因为她听了父亲的话保守了那个秘密,现在彩彩要去揭穿,和和的世界像是在一块块碎裂。她本来是爱黄战的,尽管有时她觉得这份爱情有种说不出的便扭,或许这是黄战和她的年龄差异造成的,并不是他不爱她,可过分强调生个孩子的重要性,让和和及其的不舒服。尤其,在这种时候苏同发了“想你”两个字,和和更加茫然失措。   苏同自从给和和发了那条信息,坐在办公桌前坐立不安,他不停翻看这手机,两个小时过去了,也没看到和和给他回信,他有些失望了,在他这个过于成熟的年龄,对女人似乎不该那么太在意,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期待痛苦的折磨着他,他的心像是被烧灼了,那种渴望见到和和的意念越来越强烈,和和和那个男人在一定不开心,应该是这样的,不然她不会毫无顾忌的投入到他的怀抱,他对她说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她没有后悔,甚至一点都没有,她还叫了他哥哥!可现在她为什么这么无情呢?   一个员工拿来一份文件让苏同签署,苏同看都没看机械性地签了名字,员工拿起看了一眼:“苏总,您签错地方了,那是对方签名的地方。”   “那你重新打印一份,明天再说吧!”苏同摆摆手,员工出去,他把手机狠狠地砸在桌上。   他原本以为在他人生历经磨难时,遇到和和是老天赐给他的一份绝美的礼物,他的内心张狂了,连续一周都在疯狂的等待着和和能发给他一个信息,哪怕仅是一个字,他也会欣喜若狂,可他没等到,他放下了所有的面子和架子,主动给她表白,她居然不理会。   焦躁的苏同走出办公室到公共办公区喊道:“你们谁有烟,给我一支。”   一个男员工拿出一盒中南海丢给他,苏同接过来:“打火机。”   员工又丢给他一个打火机:“苏总,您不是不抽烟吗?”   “现在想抽,不行吗?”   苏同站在阳台上去抽烟,所有的员工都面面相觑,送文件的那个和递烟的窃窃私语。   “刚才苏总签错了文件。”   “肯定是公司有烦心事儿了。”   “不那么简单吧!他好像从来不为任何事烦心,每天都好积极!”   “我听西安那边的人说,他是把自己的公司卖掉,来北京给买主打工来的。”   “天,怎么会是这样,我一直以为……”   见苏同回来,两个人立刻装作安静,苏同看了一眼他们,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苏同实在忍不住拿起手机给和和又发了一个信息:“下午六点,西三环如家快捷酒店222房间等你!”   发完这个信息,苏同匆忙下楼,他知道他疯了,可他本来就是个疯子,疯子就得做些真正疯狂的事儿。   苏同出电梯恰好和彩彩撞个正着,准备换衣服,继续到圆爱俱乐部的彩彩,看苏同见了她看都不看她一眼,那么匆忙,站电梯口喊道:“苏同,是不是两天不见就不认识女邻居了。”   苏同转过身:“我有急事!”   “噢,那你忙吧!”   苏同出了小区,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在踏上那辆出租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真疯了! 第71节:要你(1)   23要你   和和自从收到苏同的短信,就一直焦躁不安,眼看就六点了,她还在办公室的阳台上伫立着。其实自从到北京,和和就变了很多,因为生活太残酷了,周围的人都太现实了,现实的让她恐惧。想起大学时那段恋情,和和就很痛苦,淳风为了得到一个煤老板的女儿,得到他想要的,背叛了誓言,给了她沉重的一击。此后,父亲托人给她介绍了那么多对象,她都提不起兴趣,好像谁都不真诚,没人能给她心灵的安逸,直到遇到黄战,她真的很珍惜,珍惜有黄战陪伴她去摄影,去追寻她的梦,尽管他对黄战的内心并不了解,可她觉得黄战是个可以靠的住的人。第一次背叛黄战,就苦苦折磨着她的心,而现在苏同正式约她,苏同就像她心里的一种渴望,一种她说不出的思念,她努力想克制,其实,她知道克制不了。   神情恍惚的进了电梯,遇到老板陈鸿,陈鸿主动打招呼:“这么晚才回家?”   “噢,我在看鼎新的资料。”和和随口说。   “有疑惑吗?”   “没有,没有,就是熟悉一下,好给客户讲。”   “你干的不错,彩彩说你运气好,我看也是。”陈鸿临出电梯,拍拍和和的肩膀。   “我没彩彩的能耐,让您见笑了。”   两个人一起出大厦的门。   “和彩彩多学习,她是个销售天才!”   “那是,那是!”和和附和道。   “好好干,我的车停在那边!”陈鸿指指自己的黑色大奔。   “您慢走!” 第72节:要你(2)   看着陈鸿进了自己的车里,和和拍拍脑门,去打车,天呢,自己这是怎么了。拦了车,和和上车就仰靠在座位上淡淡地和司机说:“到安贞。”   和和拿出手机看着,苏同再没给她发过信息,已经酷爱7点了,他等不到她该走了吧!或许,这仅是一个玩笑,真的是个玩笑,和和安慰着自己。快到安贞,和和的手机响了,她抓起一看是苏同又发两字,等你!他还在等我,在等我,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也看着出租车就要安贞拐弯了,和和立刻喊道:“西三环,师傅,到西三环!”   北三环堵得一塌糊涂,和和又开始后悔做出这个决定,喊道:“师傅,还有办法折回去吗?我想到安贞。”   “您看看这堵成啥样了,再说三环路能随便下去吗?”出租车司机指指前方。   和和看了一眼眼前黑压压的车队,无奈地靠在靠背上,但愿她到了,苏同已经走了。   那一个多小时,和和就像过了一百年,在期待、焦躁中渡过,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犯一个严重的错误,一个她不想犯的错误,可她控制不了自己,有时,女人就是这么不理性,和男人一样战胜不了欲望的魔鬼。和和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到了如家酒店门口,和和在心里对黄战说:“原谅我,原谅我,我真的疯了!”   蹑手蹑脚爬上二楼,到了222房间门口,和和举着手,不知道该不该敲门,门居然自己开了,看到她,苏同完全惊呆了,两个人默默注视着对方。突然,苏同一把拉过和和,把搂在怀里。和和几乎听到了苏同加速的心跳,她任由苏同抱着她。   “知道吗?见不到你,我要疯了!”苏同贴着和和的耳垂。   “我也是。”和和喃喃着。   苏同把和和拉回屋里“哐当”把门关上,将和和推到门上,排山倒海地热吻压向和和。和和热烈地迎着苏同的热吻。苏同就像要把和和吞噬进他的身体一样,用尽全力吻着,和和感觉她马上要窒息了,用力推开苏同,苏同这才停下来。 第73节:要你(3)   “你想我吗?”苏同捏起和和的下颌,深情地望着和和的双眸,温柔地问道。   “想,很想,很想!”和和说着,眼泪滚了下来,扑倒在苏同怀里。   苏同用力搂着和和,默默感受着和和带给他的振动和惊喜,然后把和和抱起放在白色的床单上。苏同俯身望着和和,手指轻轻划过和和的脸蛋,嘴唇,到了和和的脖子,痒让和和扭动着脖子。苏同把和和额前的头发用手抚过,和和整个的脸都露了出了,他欣赏着和和弯弯的粗眉,薄薄的能看到血丝的眼皮,和和的眼睛很黑,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清泉,和和的鼻梁稍微有点扁,嘴唇小巧红润,和和的皮肤细腻,健康,脸蛋圆圆的,和和算不上漂亮,可她很动人,是能打动苏同的女人。   为了这一天,苏同被折磨了半个月之久,他睁眼闭眼脑子都都是和和,和和就在他身边,举手可得的时候,苏同没那么迫不及待了,他贴着和和的耳垂:“我疯了,真的疯了。”   和和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狂吻,苏同知道身下的这个女人也和她一样疯了。他的身体开始燥热,蹲起身把和和的裙子撩起,和和翻身爬下,苏同看到一条很长的拉链,他用力拉开拉链,撩起白色内衣,找到胸罩的扣子,一并解开,把和和拉起,脱去了和和的长裙,当和和除了一条三角内裤,舒展了身子懒懒平躺在床上上时,苏同站在地上,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身体整个压在和和身上时,和和的眼睛闭上了,等他来亲吻,和和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想了,这个时候,她是属于这个男人的,只属于他。   苏同用舌头慢慢挑开和和的双唇,和和仰起脸,勾着他的脖子,苏同完全失控了,他开始了疯狂而持久的长吻。他似乎感觉到了和和在他的热吻中闪现出的激动和燥热。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真的疯了,和她一样。 第74节:要你(4)   苏同在和和的喘息声中,舌头向和和的乳头伸去,他喜欢女人的乳头,尤其是和和的,放进嘴里有种涩涩的感觉,和和的身体越是扭动,苏同就越是恨不得把和和乳头吞下去,他的牙齿刚刚落下,和和就疼得叫了起来,苏同直起身子,笑了,捏着和和的脸蛋,她脸上泛起的红晕,如日暮的晚霞,再次刺激了她。他侧过身子,像和和的大腿间伸去,和和却故意把腿夹紧了,苏同隔着和和薄薄的内裤在和和肉肉的花蕾上轻轻触摸着,乘和和放松的机会,他的手指伸了下去,摸到湿湿的一片,苏同的心笑了。   他一用力全身压了上去,用他的宝贝隔着和和的内裤在和和的花蕾上来回摩擦着,他感觉到和和的手足无措地开始蠕动她的身体,他看着和和潮红的脸,附在她耳畔:“想要吗?”   和和喘着粗气,咬着牙就是不说话,苏同用力在下面顶了一下,和和干脆咬住嘴唇,闭着眼睛,双手拉住他的两肋。苏同坐直身体,伸手一把扯去和和的内裤,重新压了过来,盯着和和急切地问:“想要吗?”   和和用张开的双腿回答了苏同,苏同顺利地进入了和和的身体,一股温热从头到尾地刺激了苏同,和和又是一声尖叫,苏同喜欢听女人这样的叫声,这叫声是只有苏同的雄性才有可能让她发出的,如果身下的这个女人不发出这样的叫声,对苏同来说,那就是一次失败,对下面的动作,他会觉得索然无味。   和和真是个会品味男人的女人,她的身体慢慢地像苏同完全开放了,苏同能感觉到她在来回扭动着自己的臀部,时而让苏同感觉缩紧,时而放松,一松一紧,一收一放完全由和和控制了,苏同反而去迎合着她,苏同第一次感觉到在男欢女爱这场游戏中女人其实是完全可以掌控男人的。 第75节:要你(5)   苏同很快就觉得自己再不控制这种局面,他马上就要到巅峰了,他迅速从和和温热的泉水中抽身,侧过身体,把和和的一条腿夹在两腿间,两个人的身体形成一股90度角,轻松用力插进去,和和又是一声尖叫。和和像是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体位,任由苏同来回抽动,懒懒地躺在那里享受着苏同带给她的快乐和兴奋。   突然,苏同感觉和和又开始蠕动了,她又在寻找着迎合苏同的节奏,臀部又在跳动,她的身体开始灼热和燃烧,当和和自己把手伸向自己的下身,苏同完全惊呆了,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女人会在的时候,自慰去助潮。苏同用力拿开和和的手,在他看来,让和和到高氵朝是他理所当然要做到的事情。他停止抽动,一只手伸向和和刚才抚弄过的地方,他用手指轻轻挑拨着,渐渐加快节奏,和和全身开始颤动,苏同感觉自己的宝贝要被和和夹紧,挤碎了,这才用力开始探寻和和深不见底的泉眼儿。   和和仿佛又看到了沙漠里的那对男女,听到了苏同的歌声,在空旷的,无边无际浩瀚的沙漠里,一个男人用他的歌声在诉说着最原始的爱,和和的手勾住了苏同的手,她的身体越缩越小,抽搐也越来越大,苏同终于在和和大声的:“啊,啊!”叫喊后,一泻千里。   苏同在全身的力量释放完后,觉得所有的细胞都舒畅了。和和也是一样,他们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和任由苏同的宝贝在她的幽谷中修葺,慢慢感受着那样无边无际的空旷。和和突然想起那些练气功的人讲究的闭目,想象湛蓝的大海,浩瀚的沙漠,无垠的草原,聚集宇宙之气息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处,或许那些练功的高人,原本就知道,这样的放松和感觉,是一个女人或者一个男人在阴阳完美结合,在那种巅峰时刻才能看到的景象,通过意念想达到的境界,不过如此。 第76节:要你(6)   苏同抽出他的宝贝,和和小鸟依人的贴在他怀里,苏同伸手搂住和和,他发现和和是个时不喜欢言语的女人。   “感觉好吗?”苏同轻声地问,这是男人想知道自己是否如意的最简单的问题。   和和用力嗅着苏同身体的味道,贴着苏同的身体,一只手伸向苏同的宝贝,这是个喜欢用亲昵和动作来回答问题的女人。苏同任由她的手在他两股间感叹着,他真的有点累了,但全身都很幸福。   “你和别的女人也这么好吗?”和和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却向苏同提了一个尴尬的问题。   苏同向后撤了一下身体,为了能看到和和完整的表情,他捏捏和和的脸蛋:“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   “你和你的妻子不吗?”   “很久没做过了。”   “你和别的女人,有没有负罪感!”   和和的问题,让苏同觉得和和是个好奇心极强的女人,就像她和他都是因为这份好奇,作为一个有家庭,有儿女的男人,苏同真的说不好自己是不是有负罪感,他和武家仙已经是形同陌路,可她毕竟还是他的妻子。   “你呢,你和我,背着老公,有没有负罪感。”苏同反问道。   “是男友,还没结婚,我有,我已经背叛他了。”和和憋出了两眼泪。   “你和他在一起,好吗?”苏同擦拭着和和的眼泪,知道这个女人此时很矛盾。   “好,那是不一样的好!”和和说的很真实。   “你和妻子在一起好吗?”和和又问。   “好,那也是不一样的好!”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这样的回答似乎让和和想起了黄战,苏同想起了武家仙。   和和抚弄着苏同浓密的胸毛,又查看着苏同大腿上和胳膊上黑黑的汗毛,和和觉得苏同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看着他的身体和和就想起那些骑马射箭的游牧民族,苏同的胡须尽管刮得干干净净,也不难看出他是圈脸胡,要真留胡须,一定是大把的络腮胡。和和一直觉得游牧民族的男人是最彪悍的,女人是最强壮的,苏同仿佛就像他们的后裔,生在现代,和和还是能想象出他一定有着这样的血统。   “你身上的毛毛真多。”和和拽拽苏同的胸毛说。   “有胸毛的男人,雄性激素多,所以才厉害!”   苏同说完,感觉自己又有些冲动了,而和和也像是受了感染,一下子抱住了苏同。苏同不由得想起另外一个女人,她也说过跟和和一样的话。苏同以为自己完全忘记了那个女人,和和又勾起了他的回忆。不过,那个女人跟和和不同,她曾经几乎控制了他的欲望,她不过是他的一个避风港,她甚至仅是追求感官的刺激,就这他也很感激她。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从那个雨夜她倒在他怀里,他的心就被她纠走了,真该感谢那股风,让他有机会最后一天和她做邻居,得到了她,她也许不知道这些天他是怎么过的,他就像被她完全燃烧了,时刻想念,又缺乏勇气,他等待、失望、再等待,此刻她就在他怀里,他承认他太喜欢和她了,甚至怀疑因喜欢和她,他已经爱上了她!   那一晚和和没有回家。 第77节:顾虑(1)   24顾虑   自从离婚后,摆脱了桑清泉这个魔鬼,美颜的心情好多了,可以和贺大韬自由的生活是她目前最大的向往,偏偏这个时候母亲悄声不想来了,美颜别提多高兴了。   陪母亲买完药,美颜知道回公司也要下班了,就陪母亲在通州的街道溜达。美颜是个如母亲一样内心高傲的人,就连长相美颜也完全像母亲。虽然嫁了一个整天抹墙搬瓦的男人,做清洁工的母亲,无论生活给予她多少打击,她依然保持着自己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美颜永远忘不了和和第一次到她家的眼神,虽然并不是瞧不起,可和和的目光告诉她的是惊奇,或许没有人能懂母亲与生俱来的高贵,即使美颜也不能懂,她佩服母亲的忍耐力,能和父亲一直就那么生活下去。就算每天大早就要去打街道,清扫垃圾,可一进家门,母亲就会换下工作服,把头发盘起,穿上得体的衣服。不管父亲给予她多少嘲讽、打骂,她永远不会丢掉属于她的尊严。   母亲还不到50岁,头发就斑白了,为什么命运会给这么美丽的一对母女诸多不幸呢?   美颜牵着母亲的手,望着母亲光洁的额头:“妈,你该染染头发。”   “老都老了,染它干吗?倒是妈为你担心。”   “对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和桑清泉离婚了,最大的问题解决了。”   母亲拉美颜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妈,不是说他,是担心这个贺大韬。”   美颜笑了:“担心他干吗?他对我挺好的,而且我们的画报越做越有起色。”   “妈也说不好,你自己多留个心眼儿,人心隔肚皮,先别急着和他结婚,再观察,观察。”   美颜握着母亲的手:“妈,我倒是觉得你该和我爸离婚。” 第78节:顾虑(2)   母亲叹了一口气,摸摸美颜的脸:“妈这辈子任命了,倒是你别委屈了自己,和桑清泉离了婚,再找要眼睛擦亮。妈那个时候是没办法,一个乡下姑娘不想在农村种地,能找个摸砖搬瓦的就不错了,可你不一样,你上了大学,有自己的认识,男人不光要对你好,还得顾家,这个贺大韬,妈说不好为什么,总觉得他好像背后还有只眼睛。”   “你怎么会对大韬有这种感觉。”   “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母亲长叹了口气,拉起美颜的手:“妈希望你好,能嫁个好男人。”   “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呀,别让我急,好吗?”美颜摇着母亲的胳膊。   “不说了,你自己慢慢观察吧!妈等检查结果出来就回去。”   母亲到底发现了什么?不肯说,这让美颜像是掉进了云雾里。陪母亲回来的路上,美颜的心里一直犯着嘀咕。快进小区了,母亲说:“你先回去,妈去买菜。”   “外面吃吧,现在我又不是没钱请你出去吃饭。”美颜拉着母亲的胳膊。   “哎,你有钱也得学会省着花呀,还是我买菜回去做吧,行了,你回去吧。”   望着母亲向菜场走去的身影,美颜心里很难过,母亲永远都是这样,她曾经不也这样吗?想起和桑清泉在一起的日子,为了一个人赚的钱够两个人花,每天下班回来她都是到菜场买最便宜的菜,即使如此,桑清泉也不知道珍惜,还总是骂她拿猪食给他吃。而她好在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母亲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   回到家里,贺大韬已经在家,没见母亲回来,问美颜:“你妈呢?”   “买菜去了,她非要做饭。”   “哎,这种老太太僵化的思想是改变不了了,和我妈一样,节省,节省,省来省去省出什么了?”贺大韬抱怨着。   美颜换了拖鞋,进了客厅,把包挂好,拉贺大韬坐下:“大韬,你和我妈没发生什么矛盾吧!”   “矛盾,噢,没有,没有,你这是说哪儿的话呢?”贺大韬一阵紧张。 第79节:顾虑(3)   “我妈检查结果出来就要回去,周末我们租一辆车带她到处去逛逛吧!”   一听带老太太逛北京,贺大韬心里不快,连忙说:“周末,西安交大同学聚会,还是你和而你妈去好了。”   “那好吧!”说着,美颜站起身去厨房。贺大韬紧张的神情还在她眼前晃动,母亲这是怎么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一生美颜最感激的人就是吴良,然而吴良死了,假如没有吴良收留她,美颜不敢想她的人生将会怎样?好在现在有了贺大韬,一个让她感觉可以全心全意爱的男人。或许,这是上天对她倍受磨难后对她的一点恩宠,她不想任何人来破坏她好不容易拾起的爱情。母亲也不行,一定要消除母亲心中的疑虑,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能踏实。   母亲提着菜进了厨房,见美颜正在焖米饭,把菜放菜台上:“我来吧,你去看电视,累了一天了。”   “妈,你别对大韬有什么想法,我刚才问他了,他说和你没闹什么矛盾。”   “你这孩子,沉不住气,妈是提醒你。”   “以后,别说这样的话,我心里咯得慌。”   看美颜如此护着贺大韬,母亲心里很难过,难道她亲眼看到的真要告诉女儿吗?可能她是真恋爱了,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这让母亲更担心。母亲突然到北京,进门时的一幕惊呆了她,她有家门钥匙,女儿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尤其是进卧室看到贺大韬把柜子里的衣服丢了一床,像是再找东西,一见有人拿钥匙开门进来,贺大韬也吓了一跳,从柜子沿上爬起,见母亲怒视着他,他惊慌失措的样子。镇定后他竟然敢说:“老太婆,你怎么进了我家,是来偷东西的吗?看我不报警!” 第80节:顾虑(4)   母亲打量着贺大韬,审视了他很久,才说:“我是美颜的母亲,你是谁?怎么在他家里,我倒怀疑你是小偷。”   “噢,是伯母,您看,我正找东西,我是美颜的男友贺大韬。”贺大韬说着,慌乱地想把衣服挂进衣柜,又觉得不妥,丢下手中的衣服,走到她面前:“伯母,您到客厅坐,我这就给美颜打电话。”   贺大韬在找什么呢?美颜在瞒着她什么,甚至瞒着她这个当娘的,母亲叹了口气,去择菜,或许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再观察观察,是狐狸,尾巴总要露出来的。美颜能在北京买房,自己办公司,是母亲怎么也想不到的,她只有一个愿望,不管做什么,女儿都能好!再也不要让恶运缠着她了,别和她一样命苦。想着,母亲的眼泪滚了出来,正在洗菜的美颜看母亲流泪,放下菜,扳着母亲的肩膀:“妈,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弟就要考大学了,妈怕他考不上,瞎想。”母亲编着谎言。   “嗨,小迪会考上的,他学习那么好。我都和他说了,一定考北京的大学,他保证过,肯定考上,你呀,就放心好了!”美颜安慰着。   母亲点点头,其实她根本不担心小迪,是担心美颜。想起和和为美颜离婚的事儿出了力,母亲安顿道:“美颜啊,人要知恩图报,那和和帮了你的忙,你要好好感谢人家!”   “哎呀,妈我知道了,这还用您安顿吗?再说我们俩的关系,谁和谁呀!”   “那和和从小出生好,知书识礼,心眼儿也好!”   母亲对和和总是夸奖,美颜听着不舒服,笑了笑,“和和老大不小也不嫁人,跟一个比自己大将近20岁的男人同居,你也觉得是好事儿啊!”   “啊!年龄差距那么大,这孩子怎么会这样?”母亲惊奇地问道。   “这年头不是时髦老夫少妻吗?”   “和和爸爸妈妈知道吗?”母亲问。   美颜收拾着桌子,回答:“不仅知道,还亲自来订婚呢?这种事儿放你这儿想不明白,到了大学校长和教授那儿,都能想明白。”   “既然这样,怎么还不结婚呢?”   “那你见了和和当面问她吧!可能是同居些日子看看合得来合不来吧!毕竟年龄差异那么大。”   “哎,你说你们这命,你是离婚和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同居,和和找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住在一起,那彩彩吧,连个对象都不找,这都是怎么了?”母亲叹了口气。   “妈,别那么想不明白,这是北京,不是大同,什么稀奇事都有。”美颜爬母亲脖子上说。 第81节:如家(1)   25如家   美颜和贺大韬躺在床上,贺大韬搂着美颜问:“你真是为感谢和和投资那20万的吗?”   “这个世界谁都想赚钱,如果是彩彩,她就是帮了我再大的忙,我也不会的,可和和不一样,她心地善良,单纯,绝对不会害人。再说万一20万变100万呢?”美颜抚摸着贺大韬的脸颊。   “不过,我怎么觉得你那个朋友彩彩才是个人物,真像你说的什么活儿都干过,搞原始股权能赚到钱,倒是个奇迹,那玩意找十个可能十个都不敢冒险。”   “怎么了,一面之缘,你对她感兴趣了。”   看美颜一股醋意,贺大韬用力将她揽到怀里:“怎么会呢,我只是好奇,她怎么能和你比呢。”   美颜咯咯笑了起来,是呀,彩彩怎么可能和她比,想起彩彩闹出的笑话,美颜就乐,在她看来,彩彩从来就不说一句真话,十几岁的丫头编谎话就一套一套的。   彩彩从圆爱俱乐部出来,很懊恼,那个男人没有出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昏了头了,或许他不过是来相亲,遇到那个女人就不会来了。开着车,在三环路上狂奔着,彩彩脑子很乱,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总是要变化的,何况这是北京。迷乱中,回到家里,脱了衣服,换好睡衣,彩彩躺在床上睡不着,蛐蛐突然从她生活里消失,她还真感觉到了寂寞。以前好在还有人和她说说话,可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其实,蛐蛐还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可就是经不住事儿。   翻来覆去,彩彩总想起那个男人的样子,这个折磨她十三年的男人,怎么可能在北京,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她一遍一遍责问自己。到卫生间想洗个藻,才发现水龙头堵了,以前这种事儿都是蛐蛐干,不管家里什么坏了,蛐蛐都能弄好,现在可倒好,连个干活儿的都没了,彩彩突然想起了苏同,他应该会休,有个认识的邻居真好,想到这儿,彩彩连忙从卫生间出来,去敲苏同的家门,敲了半天都没声响,不会是睡了吧,才10点多。 第82节:如家(2)   彩彩扫兴的回到家里,实在睡不着,就想给和和打电话聊聊,自从和和和一起工作,两个人没了以前抱着电话天南海北胡侃的习惯了,再说和和自从和那个老男人住一起,彩彩就不好意思半夜三更给她打电话了,可今天不一样,她太失落了,需要找个人说说话。   和和躺在苏同宽大的怀里,正感觉着无比的兴奋,突然手机响了,她以为是黄战,爬起来到处找手机,终于在地上找到了,她无奈地示意苏同不要发出声音,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看苏同点点头,这才接起电话。   “和和,我想和你说说话,我要崩溃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每晚都去那个俱乐部,可是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我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和和紧张地将手放在胸前:“可能是这样,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在北京呢?”   “我也这么想,但是那晚我看得真真切切。”   “彩彩,别折磨自己了,放下包袱,你才能找到幸福。”   “我这辈子没幸福了,那个男人不付出代价,他不死,我就幸福不了。”   ……   挂了彩彩电话,和和抚摸着胸口,她真想说出来,可说出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呢?和和似乎忘记了苏同的存在,两行热泪滚了下来,苏同直起身子,将和和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怎么了,什么人的电话,你在发抖,知道吗?”   “苏同,苏同,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和和失声痛苦起来。   “别紧张,亲爱的,有什么话和我说好吗?”苏同安慰着。   “那是一个秘密,谁也帮不了我,说出来会死人的。”   “好,那就不说,你冷静一下。”苏同给和和盖好被子,再次将她揽回怀里,尽管他不知道她的秘密,可是看到她痛苦,他就更想怜惜她。 第83节:如家(3)   “抱紧我,好吗?我觉得自己好孤单,就像一个人走在沙漠里,总要受不是属于我的痛苦的折磨。”和和钻在苏同怀里,说着。   苏同紧紧搂着和和:“你不孤单,从此你将会有我,相信我,好吗?”   苏同的话温暖了和和,她仰望着他,抚摸着他的嘴唇,郑重地“嗯”了一声。   和和就那么枕着苏同的胳膊睡了一夜。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他们身上,和和先醒了,慢慢爬起,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匆匆冲洗着,想起和苏同在一起的激情,她的脸在发烫,等她出来,苏同已经靠着床头坐着。   “和和,你真的买盛大的原始股权赚了很多吗?”苏同问。   “嗯,是真的,怎么了?”   和和把湿漉漉的身体靠在苏同身上,苏同来回抚弄着和和的肩膀:“你是为这个接近我的吗?”   “是的,开始真的是这样!”   “我曾经炒股赚大过,后来挪用公款投入1000多万,差点全部都赔进去,是一个朋友及时帮我补上了1000万的窟窿,才没被抓起来,可是公职没了,我老婆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辞去公职。总是抱怨我,不过,我没造成国家财产的任何损失,损失了的都是我个人的,我也没贪污、过,就是喜欢玩股票,此后,不管什么原始股还是A股、B股、H股,我都不沾了,投机就像一个魔鬼,人一旦陷入其中,就很难自拔,我和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别陷进去。很多人说自己有自控能力,就像一样,遇到心仪的人你没法控制自己,听别人说能赚钱,自己就要眼热,就想去玩,那个陷阱和女人的阴到是一样的,是个你永远看不到边的无底洞,你越想像前冲,快感越多,一旦跌破的时候,和到了高氵朝是一样的,一堆烂泥,不同的是,你可能再也翻不起身了,就不一样了,今天疲惫了,睡一觉,明天照样开始。”   苏同形象的比喻让和和心里七上八下,难道自己跟着彩彩赚这种快钱真的是个错误吗?   “你赚了就赚了,可别把赚来的再投进去,你那个朋友彩彩是疯狂了,可你别跟着疯,听我的和和,见好就收!”   和和想苏同一定真心为她好,才会说这翻话,她贴着苏同的胸,听着他的心跳:“你真好!”   苏同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和和已经在地上来回走动着等他一起离开222房间了。临出门,苏同又把和和挡在门上,热烈地亲吻着:“记得昨晚我和你说的话?你不孤单,你还有我。”   “你真好,真的很好!”和和感动地回应着苏同。   两个人出了如家酒店,耀眼的阳光照着如家潢色的小楼,格外温馨,和和被阳光刺了眼,用手遮着眼帘,苏同搂了一下和和的肩膀:“如家,如家,我又到家了。 第84节:人为财死(1)   25人为财死   和和在前往公司的路上,打开手机,黄战没给她发过一个信息,也没打过电话,和和有点郁闷,至少报个平安也是应该的。难道未来的婆婆真的病危了吗?一路上,给黄战拨了几次电话都是关机,和和倍感失落,不免担心黄战的母亲,想着苏同温柔贴心的话语,难道这是爱情吗?和和迷茫了。真不知道这样和苏同发展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到了公司陈鸿给大家开了一个会,说一个月内鼎新要求融资达到2000万,否则拆股给其他公司做,这样将会让公司的独家代理销售受到影响,而彩彩的部门这个月要完成800万的销售额,同时老板还说这个月要是不出业绩的员工,将会没有底薪,自动辞职,自己购买或者介绍他人购买提成涨到20%,自己购买的员工缩短试用期,并且底薪翻倍。老板还特意拿和和从客户变为员工的例子来激励大家,鼓吹和和赚了多少钱。和和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显然老板是要鼓惑员工自己购买,和和听了很不舒服。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彩彩对和和说:“那个前国家射击队队员有点动心了,你陪我去沟通一下。”   和和关上彩彩办公室的门,坐在彩彩对面:“老板什么意思啊,是不是鼓动员工购买啊!”   “我们整天去招聘那些大学生就是要他们找家里人要钱买原始股权的,这个公司就是靠这个生存的,招那些有社会经验的,他们总以为自己很聪明,不懂还要装懂,再说哪家公司也不可能养一个没有生产力的白痴的,你在社会上闯荡这么多年,该明白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和和,你别管闲事,我们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当然这些小孩子们购买能力很有限,这不过是一种手段,最终的大客户,还是那些有钱人,比如一会儿见的那个老头儿,我跟进他很久了,原本是要买海纳的,现在都暂停,全部销售鼎新,今天我就是要去和他谈这事儿。” 第85节:人为财死(2)   彩彩的话让和和更加不舒服,不过想想能见识见识彩彩怎么做业务,和和爽快地答应了:“好,我陪你去。”   在车上,和和问:“公司一直都这样吗?招聘那些大学生来就是鼓励他们回家要钱买原始股权,也就是花几万快钱买一个没保障的工作。”   “哎呀,和和,你怎么这么不开窍,要么找人买出业绩,要么自己买,我刚开始做的时候,老板也是这么说的,我差点要被开了,是你那10万块钱救了我一命。别说,你真的是个能给别人带来好运气的人,自从你给我开张,我是越做越顺。我们部门的都是老业务员,一个比一个会吹,会鼓惑,他们有的自己买过,没买的找来客户的就留下了,找不来客户的全开了,公司这个阴招就是为了套住那些买过的员工,不然谁会去卖命,想赚钱就得心狠,钱进了自己口袋,才是真!”   在一家茶楼和和终于见到了彩彩鼓吹的那个男人,年近50,细皮嫩肉,秃顶,一看就是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哪像个搞体育的,和和实在犯困,打了几次哈欠,彩彩总是用脚踩她。后来彩彩就坐到老男人跟前套近乎去了,和和看彩彩和人家说得很热烈靠在沙发上就迷糊了。等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老男人的手在彩彩胸前乱捏,彩彩居然还笑得出来,和和本想发火,她硬是按捺住自己,又装作闭上了眼睛。从茶楼出来,彩彩让和和自己打车回去,说她要陪这个老男人到公司去参观。   那一刻,和和似乎明白了彩彩是怎么把自己的股权销售出去的。想想彩彩只身一人到北京,也确实不容易,要说会赚钱,她比不上彩彩,要说学历,她还真是比彩彩高,和和心想,学历有什么用,钱才最有用,没钱,她想开个影楼都开不起来。彩彩的行为虽然给了和和一击,和和觉得自己还是能理解彩彩的,这样她也就不难想彩彩对跟蛐蛐分手冷漠的态度了。 第86节:人为财死(3)   和和实在累了,就直接打车回家睡觉。躺在床上,她给黄战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总算通了,黄战没问她晚上为什么没在家,手机关机,这让她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下来了。只是说了老太太得了胃癌,手术刚做完,黄战要在上海呆些日子,让和和自己保重。   和和跟黄战订婚的时候,老太太来过北京。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一副大家闺秀的派头,有着一双挑剔而又老辣的眼睛。老太太送和和的见面礼是一块劳力士金表,和和一次都没戴过,放在皮箱里。老太太跟和和的爸爸很谈得来,两个人像是一见如故,可对和和和就不行了,一双眼睛总是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老太太得了胃癌,和和有些窃喜,心想这下黄战可以脱离苦海,不用再唯唯诺诺活着了。要不是黄战得不到老太太的同意,不能举行婚礼,她大概和黄战早登记结婚了。老天偏偏在这种时候,让她遇到了苏同,她的思维因他而再次紊乱。   和和足足睡了一个下午,整个晚上。和和第一次知道也会劳累,而且是极度的劳累。   黄战不在的日子,和和也懒得去打扫卫生,苏同偶尔给和和发个信息,还是两个字:“想你!”和和每次回短信也是“想你!”两个人似乎都很疲惫,苏同也没说要见面,和和也不想。   和和在为没业绩着急,彩彩也在着急,可着急也不解决根本问题。陈鸿把开会给部门负责人施加压力当成了家常便饭,和和知道这样下去是很难呆下去的,和和几次想辞职,又觉得这么退缩好像不是她的性格,再说卖原始股权来钱还是快,何况美颜投进去20万,她得对美颜负责。   和和很想和苏同请教一下怎么才能找到客户,又怕苏同给她泼冷水,他好像压根就不喜欢她搞原始股权销售,黄战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换了什么工作。和和开始没事就在网上下载那些成功销售的讲座,一边在电脑上放,一边摘录重点。尤其是日本保险销售大亨原一平,身高才1米46,做成全世界第一,和和真是佩服他,和和想原一平能做到的,她做不到,那就是自己不能弯腰,不能吃苦。一想到自己想要开一个有点档次的影楼,怎么也得投资100多万,和和就又兴奋了起来。经过几天的苦思冥想,和和决心去认识陌生人。 第87节:人为财死(4)   她设计了一个理财的课程,起名叫《钱滚钱,还是钱》,拿给彩彩看,彩彩大为兴奋,立刻组织人马在停车场,证券交易所,商场到处发广告。发了三天广告,和和接到很多咨询电话,和和学着彩彩教她的,电话里只让对方来听讲座,渲染理财课程的好处,让对方先来听。第四天就是讲座日,和和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来了50多个人,那是和和第一次讲课。为了这次讲课,和和特意买了一套职业装,那也是和和第一次穿职业装。和和没有高谈阔论,也就是站在台上给听众如实讲了自己如何傻傻的被好友彩彩说动买了盛大的原始股权,一下利润翻了4倍,自己才开始走上销售原始股权的道路。   听课的人有来的,有走的,最后留下不到10个人咨询,和和总算从10个人里最后说服了3个购买,辛苦一周,和和做出了20万的销售额,离800万的要求相差太远,可和和觉得至少这样,可以省去忽悠那些新员工回家要钱买原始股权。彩彩说和和是菩萨心肠,你怎么不想万一他们的家人和你一样翻4倍呢,是不是全家都发了。彩彩的话或许有道理,可和和总觉得堵得慌,运气好的人就是运气好,刚开始销售鼎新和和就能从40万中提取8万的提成,还不算底薪1500和部门奖励。   让和和怎么也意想不到的是,彩彩的那个客户老射击队员竟然一次要买30万股,就是120万元,一下子全公司都轰动了,老男人来公司转帐的时候,所有人都兴奋了,而且彩彩也嚷嚷着自己要买5万股,就是20万元,接下来的日子,和和觉得员工都开始疯了,纷纷回家找家里有钱的亲戚朋友来投资。彩彩真的来劝和和把自己赚来的40万也都投进去,和和想起苏同的话,没有表态。和和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那么在意苏同的话。   不到半个月整个人部门就在这种疯狂中完成了500万的销售额,而和和的账户连自己的销售提成,又增加了8万多。   和和过去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可这种事情真是鬼使神差般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越是这种疯狂,和和心里就越不踏实。尤其是彩彩一下拿到24万的提成和管理津贴、补助,总计26万时,彻底疯狂了,这是彩彩自进入这个行当以来拿到的最大一单,这种刺激人让彩彩甚至忘了再去圆爱俱乐部寻找她心中的仇恨。   见彩彩更加忙碌,和和担心彩彩真找到那个男人悬在办公中的心,总算暂时放了下来。 第88节:辞职(1)   26辞职   在黄战离开北京一周后,和和陪客户吃过晚饭回到家里,一开门见黄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屋子都是烟,和和摆摆手驱散了一下烟气,黄战见她进来,一句话都没说,继续抽着烟。和和站在黄战身后,捏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么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你不是五点下班吗?怎么这么晚回来?再说画报社哪来那么多应酬?”黄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和和坐在黄战身边,想了一下:“画报是兼职的,最近没去摄影,就是给排版,赚点零花钱。自从买了盛大的原始股权赚钱后,我到一家公司去做原始股权转让了,而且两个多月赚了十多万了。”   和和的话让黄战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当时彩彩整天找和和买盛大股权,和和总是给他诉苦,他在研究盛大上市的可行性后,建议和和买,和和赚钱后竟然自己去做销售了,在黄战眼里,和和是一定不会做销售,甚至是绝对不适合做销售的,居然两个月赚了十多万,难怪和和整天早出晚归。   “你现在销售哪家公司的股权。”黄战问。   “我一直想让你帮我研究一下鼎新是不是可靠,怕和你说了我做销售,你不高兴,所以不敢告诉你,你不会怪我吧!”和和低垂着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你是说上海的鼎新吗?”黄战惊讶道。   “对呀,你怎么知道?”和和满腹好奇。   和和真的去做原始股权销售,还是鼎新的股权,是黄战怎么也想不到的,他心里打了一个冷颤:“你现在做了多少销售额,你自己投入没有。” 第89节:辞职(2)   “我去公司才两个月,自己销售不到80多万,鼎新开始不到一个月,我只销售了20万,现在彩彩天天鼓动我投入,我还没想好,这不想等你回来问问你吗?”和和见黄战不是很不高兴,就拉起黄战的手。   和和自己没投入,黄战松了口气。黄战实在太了解鼎新了了,鼎新海外上市原本就是他的杰作。   “和和,我想求你件事,可以吗?”黄战思考了一下。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   “老太太要到北京肿瘤医院化疗,你能辞职照顾她吗?”黄战说。   “辞职?我刚做顺手。”和和表现出为难。   “你自己考虑吧!我不强求你!”黄战站起身,向书房走去。   黄战的冷漠出乎和和的意料,和和愣在沙发上,如果自己为了这份工作,而不照顾未来的婆婆,实在不近人情,要是答应黄战,就得辞职,正在跟进的几个客户就要泡汤,眼看到手的现金也就成为泡影。一想到,要陪老太太做化疗,和和心里就犯蹙,老太太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那副样子,她实在受不了,可不按黄战的意思去做,黄战肯定不高兴。黄战已经拉脸了,他只要决定的事情,就像命令,只能服从的那股劲儿,和和有时也挺怕他的,再说老太太是未来的婆婆,也得罪不得,加上自己背着黄战出轨,多少有些心虚。   和和沉思良久进书房找黄战,黄战正在网上查阅资料,和和站在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好吧,我答应你。”   黄战从椅子上站起身,搂住和和:“我知道你会这么做的,放心好了,你辞职的损失我承担,照顾好老太太你就算帮了我大忙了,再说你就是拼了命能赚几个钱,老太太大笔一挥比你干什么都强。”   “你不是不喜欢你家的财产吗?怎么现在这么热衷,又是想生儿子继承,还要讨好你妈?”   “不争才是争,你以后会明白的。”黄战捏捏和和的脸蛋。 第90节:辞职(3)   和和被黄战搞糊涂了,刚认识黄战的时候,他说他的父亲去世了,母亲做点小生意,自己教教书,订婚的时候,黄战请来了老太太,老太太与生俱来的高贵,让和和无法把她和小生意人联系在一起,老太太来参加订婚仪式,不过走个过程,和和心里很清楚,她是来观察未来儿媳妇的,她时刻审视和和的眼神,让和和很不舒服。即使和和的父亲在订婚酒席上问老太太做什么生意,老太太也是打个马虎眼儿:“做点小生意,放不到桌面上。”老太太送她那块劳力士金表时说:“送你一块表,是让你分分秒秒记住你黄战对你的爱恋,我这个儿子是个老实人啊!”那话就像是和和不老实,不是真心,只有黄战是真心的,就为这句话,和和从来没戴过那块表。和和的骨子里有股执拗劲儿,这股拗劲儿是黄战最不喜欢的。   和和第二天到公司提出辞职,陈鸿大吃一惊,没有同意,让彩彩去给和和做工作。彩彩回到办公室找和和第一句话就是:“和和,你发烧啊,现在大家都买疯了,白来的钱你不要,有病啊!”   “黄战的妈妈胃癌,要来北京肿瘤医院化疗,他要上班,只有我天天陪老太太化疗了,我也是没办法啊!”和和一副愁眉苦脸像。   “你又没和他结婚,不过订婚,他妈妈生病,他自己不会去陪床吗?这年头,还有你这种傻冒,为了一个男人就连工作都不要了。”彩彩讥讽道。   “彩彩,不管你说什么,我的决心已定,就这样吧!”和和开始收拾办公桌上的物品。   “你也真是的,贺大韬明天要来了解,打算介绍客户,你就不能等等,他的提成肯定是我们对半分的,毕竟是你介绍我认识他的,我这人做事向来公道。”彩彩说。   “你有这个心就打我账户吧!再说你怎么能把贺大韬拉下水,美颜知道吗?”和和满腹孤疑。 第91节:辞职(4)   “你呀,就是运气好,不会看人,看不懂人,贺大韬那双眼睛满是贪婪,这你都看不出,我第一眼见他,就知道他对美颜绝对不是真心,我单独约他了,他很简单,只问我给他多少提成,我告诉他10%,知道他多贪得无厌吗?要15%,反正业绩压得这么紧,我就同意了,我们留5个点,现在市面上其他公司给业务员提成只有10%,陈鸿这次是发了狠了,因为鼎新和我们只有四个月合同,而且上海还有上海专门的代理商。”   彩彩眉飞色舞的演说,让和和完全懵懂了,贺大韬怎么会和彩彩谈成这笔交易,而美颜投入了20万,提成她已经拿了,半路杀出个贺大韬,和和想到这里:“就这样吧,彩彩,有事儿电话联系,要是我有空联系客户,给你打电话。”   和和说完,拔腿就走,彩彩追上来,拽住她:“先不辞职,我给你请假还不行吗?你说你运气这么好,说走就走,我这心里……哎!”   “好了,不是说了吗,有客户都介绍给你。”   彩彩跟着和和到了电梯口,恼怒地说:“和和,你怎么能这样,说不干就不干,重色轻友。   “你就理解理解我吧!我要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能买盛大吗?现在黄战的妈妈来北京,你要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坐视不管吗?”   “你这么实心眼儿,等那个老男人哪天甩了你,看你后悔不后悔。”   和和焦急地等电梯下来,恨不得马上钻进电梯,再不听彩彩唠叨,按了一次又一次电梯,还是不见下来,终于电梯停了,和和一脚跨进去,在电梯门关上时,回应彩彩:没准我也学你,甩了一个又一个呢?”   电梯门关上,彩彩气得直跺脚,自己好不容易拉拢来的左膀右臂就这么夭折了,一想到那个让和和鬼迷心窍的老男人,彩彩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一定得会会这个老家伙,看看他到底施了什么魔法,让和和言听计从。 第92节:否认(1)   27否认   摆脱彩彩的纠缠,和和下楼,打了一辆车直奔通州,她必须立刻见到美颜,她得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大韬和彩彩谈成了交易,还瞒着美颜,她真不想美颜再受到任何伤害,更不希望彩彩去伤害她。彩彩现在为了钱已经完全失控了,这令和和和担忧。和和辞职虽然心里并不痛快,可一想到是为了黄战,也就认了,冥冥之中她知道自己就算迷恋苏同,可更在意黄战。   到了美颜的公司,已经是中午了,闯进美颜办公室没人,推开几个办公室的门,都没看见美颜的影子,和和正在楼道里扫兴,准备给美颜打电话,迎面撞着了贺大韬,贺大韬一见和和,迎上来:“这不是和和嘛,你是来找美颜的吧!”   “是,她在哪儿?”   “她陪她妈妈到医院取检查结果去了,医生说还要进行几项检查,没回来呢?正好中午了,我请你吃饭?”   和和看了一眼贺大韬,点点头。和和说不出对贺大韬什么印象,就觉得这个男人酷毙了,当然不是奶油小生的那种酷,而是很成熟的酷。   贺大韬带和和到了楼下的餐厅,找了一个四人小桌落座后,叫服务员来点菜,贺大韬接过菜谱看了一眼,递给和和:“还是你来点,爱吃什么,就点什么?”   “不,不,你来吧,我什么都行。”和和推辞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贺大韬点了几个家常菜,把菜谱递给服务员后说:“要不要喝两杯?”   “还是算了,我不喜欢喝酒。”   “我经常听美颜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说呢?”   单独和贺大韬在一起,和和才发现彩彩说的一点没错,贺大韬看女人的眼神里,总是折射着一种欲望,他的眼睛真好看,可惜从他的眼神里总有着挑逗正经女人不习惯的。贺大韬的外表、脸型、身高、身材都算得上是男人中的精品,和和大胆地盯着他,他刮过的脸,如果留着胡须,也会是圈脸胡,这点倒是很像苏同,想起是他给她苏同的名片,而且越仔细看贺大韬和苏同还真有点像,和和忍不住问:“苏同和你什么关系?” 第93节:否认(2)   “你找过他了吗?”   “找过,他没兴趣。”   “你没提起我吗?”贺大韬试探着。   和和想起第一次和贺大韬、美颜一起吃饭,贺大韬递给她名片时说的话,这才发现自己真是个死心眼的女人,怎么就没想起来问问苏同和贺大韬到底什么关系,想到这儿,和和笑了:“我这个人答应别人的事儿,肯定做到,你不是不让我和他提起你吗?”   “是的,这话我说过,你做得很好,难怪美颜和你能成了朋友。”   和和审视着贺大韬,又在想着彩彩说的话。她实在搞不明白,这个男人是美颜的男友,怎么霎那间和彩彩达成了交易,他为什么会相信彩彩,彩彩又是怎么看到他心灵深处的东西的,而她却看不到,和和胡思乱想的功夫手机响了,接起电话是黄战:“和和,辞职办好了吗?”   “办好了,有事儿吗?”   “老太太今晚火车,没事就赶快回来,找几个小时工把卫生清扫一下,她要住家里。”   老太太要住家里,这是和和完全没想到的,她愣了一下:“知道了,一会儿就回去。”   和和挂了电话,贺大韬问:“你现在就要走吗?菜马上就上来了。”   服务员已经在开始上菜,和和只能说:“那就吃完再走。”   贺大韬拿起筷子,示意和和动筷子:“吃吧,如果方便能告诉我美颜的前夫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吗?”   和和举起筷子,又放下了,美颜难道没告诉他桑清泉的行为和家庭暴力吗?   “噢,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我们可能要结婚,但没见过她前夫,她去找他,好像被殴打了,而据美颜讲他一直不同意离婚,可你却能让他离开答应,我想你一定很了解她的前夫。”贺大韬边说边看着和和的表情,和和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些事美颜会和你讲的,不过,你怎么会和彩彩做起了交易呢?”   “彩彩,什么交易,谁说的。”贺大韬表现出惊诧。   “你真的没有吗?”和和斜视着他。   “我和彩彩一面之缘,哪来的交易,你们女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是彩彩为了忽悠自己留在公司,胡说的吗?这怎么可能,彩彩没必要编这种瞎话,和和有点被搞晕了,她随便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真对不起,我下午有很多事儿,美颜回来,你转告她一声,就说我来看她,不能等她了。”说着,和和站起身,贺大韬伸出手,和和和他握了握手,贺大韬微笑着:“常联系!”   和和回应了贺大韬一个浅浅的微笑。出了饭店的门,和和就在想,自己怎么总是爱冲动,管闲事呢?告诉美颜又能怎么样,摆脱了桑清泉,她的人生该自己去把握了,再说究竟是彩彩还是贺大韬说谎,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的人谁都不相信谁,原本以为大家都不容易,从大同到北京,又是同学,异乡遇故人会亲切些,可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第一次说起原始股权,美颜说她没钱买,委婉拒绝了,帮她和桑清泉离婚,她留下字条是帮助介绍客户,结果几天是自己买了,或许她和贺大韬都想赚钱,以为能赚到钱,而这一点他们和彩彩的想法是一致的,美颜永远不会看得起彩彩,可贺大韬不一样,他并不了解彩彩,或许彩彩就是利用这一点靠近了贺大韬,这是彩彩惯用的把戏。再说自己已经辞职了,何必再关心他们的事儿,就是鼎新全赔了,只要彩彩在,和她又有多少关系呢?   和和努力自我安慰着。 第94节:耻辱(1)   28耻辱   彩彩开车在楼下等着贺大韬,贺大韬上了车就责骂彩彩:“你的嘴怎么这么长,告诉和和我和你的交易干吗?是不是想让和和给美颜捎口信,故意使坏。”   “你就为这事叫我来的吗?”   “那你以为是什么?”   “和和告诉美颜了吗?”   “她不在,没见到,难道她不会打电话吗?”   “行了,找个地吃饭吧。”彩彩说着把车发着了。   一路上彩彩开着车,暗自窃喜,她永远忘不了高中时美颜给予她的羞辱。就是中考完领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以最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一中,那一天她多么开心,揣着录取通知书到她常看书的那个小树林,她举着录取通知书无比兴奋地跳啊,转啊,进了一中离考大学就不远了,她简直难以想象父母知道该有多么开心。然而,那个魔鬼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小树林里,他强暴了她。她的嘴被毛巾堵上了,她想喊,喊不出来,那个男人戴了一个潢色的面具,只露两个眼睛,直到那个畜生压在她身上满足了自己的兽性,她挣脱了捆绑她手的绳子,抓掉了那个面具,她看到了他的脸,还有手腕上的一颗红痣,就在她看到他真面目的霎那儿,他提着裤子仓皇而逃。她抓掉嘴里的毛巾,坐在地上失声痛苦,她捶打着自己的双腿,痛恨老天对她的不公平!她所遭遇的不幸,她不敢和父母说,她跌跌撞撞跑到了和和家,抱着和和痛哭,她把和和当作最好的朋友,什么都说了,和和一直陪着她流泪,告诉她哭出来会好些的。她很想忘却那件事,但愿这个世上再没人知道,只有她和和和。从那天开始她的一切都变了,尤其是上了高中和美颜做了同桌,她们是中考进入一中重点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彩彩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考试成绩一落千丈。她忘不了从厕所出来,美颜和几个女生说的话:“贺彩,中考还是第一名,我想肯定是打小抄了,你看看她现在的成绩离倒数第一不远了。” 第95节:耻辱(2)   其他几个人附和着。这种羞辱的话语居然出自自己的同桌美颜,彩彩简直难以想象。尤其是彩彩的父母没有文化,开始以为彩彩长胖了,后来发现彩彩肚子鼓起来,非逼彩彩说出到底是谁干的,彩彩没办法只好说出自己取录取通知书被强奸的事儿,父母抱头痛哭,带彩彩去做了引产手术,那年她只有14岁。她忍受着学校里各种怪异目光,承受着倒数第一带给她的耻辱,那个时候,只有和和是惟一理解她的人,不管有多少人嘲笑她,她始终上学、放学都和她在一起,而美颜她居然散布:“贺彩,我看她肯定是不知道和哪个男生好了,搞大肚子,才编瞎话被强奸了。”   这话彩彩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永远不懂美颜为什么那么恶毒!直到生活教会了她有人对你恶毒,你就比她还要恶毒,才能让对方痛苦,才能击败对方。而贺大韬就是她的战利品。假如和和不曾让她去参加那个离婚庆祝,知道美颜居然离婚,有个对她施展家庭暴力的前夫,她还没那么高兴,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次她一定要章美颜栽跟头,让她为她高中三年的嘲讽付出代价。   到了一家小饭店门口,彩彩把车停下,带着贺大韬进去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说:“贺大韬,你要是怕美颜,后悔,现在也来得及。”   “我不是怕她,是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她是个很敏感的女人,而且也没你的胆量,你们是同学,应该很了解她。”   “是的,很了解,所以说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你只要让和和先别说这事儿,等我们大赚一笔,再告诉她就行。”   “和和那儿没问题,她未来的婆婆马上到北京,没时间管这种事儿,你放心好了。”   点了几个小菜,彩彩还要了一瓶白酒。彩彩给贺大韬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相信你能找到很多客户,也相信你做过证券代理人,更相信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   酒杯碰撞在一起,贺大韬一饮而尽:“不过,彩彩,过了一百万,我就是和你的老板谈条件了,不给25%的提成,我坚决不干。”   “这没问题。” 第96节:耻辱(3)   两个人喝得脸都通红了,彩彩眯着眼睛望着贺大韬,这个男人真标志,可他怎么偏偏是美颜的男友呢?美颜怎么就能抓住这么帅,还有头脑的男人,彩彩心里开始不平衡。   “来,继续喝,我想一个月内,你该见成效的。”   “不,是半个月。”   又碰了一杯,彩彩有点晕了,她喝酒最喜欢追求这种感觉,很久没人能让她喝酒喝到恰到好处,说恰到好处的话了:“贺大韬,你不觉得我们才是一路人吗?”   贺大韬放下酒杯,笑了,其实他也感觉如此,这个女人有着非同一般的胆量,他太清楚了,和和不过是个幸运儿,太多的人栽进去了,他倒是真想和这个女人联手大赚一把,可他还没搞清楚美颜到底拿了吴良多少钱,她那个该死的前夫不会放过她的究竟是人还是她手里的钱,要不然他倒真想和眼前这个女人大玩一把。   “走吧,彩彩,你真喝多了。”   贺大韬站起身,拉起彩彩,彩彩一个趔趄差点栽进贺大韬怀里,贺大韬扶住她,彩彩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事儿,我能行。”   在吧台结帐,彩彩心想,贺大韬还真是个狡猾的狐狸,本来心里早痒痒了,还故作镇静,他以为这点酒真把她喝晕了,这叫恰到好处。   上了车,彩彩说:“我送你到国贸,你坐地铁吧。”   “你能行吗?要是不能开,就把车放这儿,明天来取。”   彩彩瞪了他一眼,油门一踩,就冲上了马路。把贺大韬丢在马路上,彩彩一阵快意,她才不会送这个男人回美颜的家呢?前几年还听说美颜混得不怎么好,卖什么工艺品,当导游,摇身一变就有了自己的公司,还玩儿什么高尚搞本杂志,现在又有这么英俊的男人陪伴,就算离过婚,美颜还是那么走运。   一想到美颜的鸿运,彩彩加快了车速,她实在不能想起自己这个同桌,想起她就像想起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恶棍一样,他们是毁灭她的一对仇人。 第97节:相互隐瞒(1)   雇佣了两个小时工,把卧室的新床罩,新床单换好,和和已是疲惫不堪。黄战给她打了电话,她回来干活儿,他却不见人影。她也懒得给他打电话,自从和苏同有过那样的激情,她宁愿黄战每天不在,这样,至少她可以单独享受躺在床上回味和苏同在一起的情景。她分不清楚那是一种女人身体里原始的欲望,还是她真的爱上了他,她强烈的思念着他,可她不得不去控制自己不去联系他。自从和苏同有过,她还没再和黄战做过爱,她第一次拒绝了他。她真的很想和黄战在一起过些踏实的日子,她喜欢他与世无争,简单生活的方式,他们曾经一起走过云南、广西、山东,内蒙,那些日子黄战好像不是这样,他给人的感觉单纯的像个孩子,他无所不知,每到一处对当地的风土人情都能讲得头头是道,他用自己的渊博学识完全迷住了和和。然而,当两个人从周末相见,变为同居,黄战就像换了一个人,他开始为了母亲的财产谋划生孩子,获得继承权,他甚至把母亲带到北京来,他和那个置身于大自然中,敞开心扉,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他不一样了,而她也不一样了,她有了苏同。和和很想让自己停止对苏同的欲念和渴望,然而她停不下来,只要有个短信,她就想但愿是苏同的,她害怕看到他简短的信息,可又处在无限的等待中,其实,她不知道,此时的苏同如她一样在翻看着手机,在期待着和和的只字片语,然而,和和从未没有主动给他发过一个信息,她真是个心硬的女人,苏同这样想,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渴望,她的身体诉说着她的激情,可现实中,她却是冷漠的,即使如此,苏同还是要去想她,他真希望她是他的女人,只属于他,他必须承认自己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望,可现在他不能,不能完全疯了,只要武家仙不打电话骚扰他,能让他安静地沉静在属于他的隐私,他的回忆中,他就很开心,和和的嘴唇,和和的体温,每个夜晚都这样陪伴着他。   想一个女人,越想越孤独,在烧灼着苏同的心!   想一个男人,越想越迷惑,在骚乱着和和的心! 第98节:相互隐瞒(2)   黄战蹑手蹑脚出现在卧室,打碎了和和美好的回忆,黄战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搂着和和:“生气了吗?不说话。”   “没有,我在想怎么和老太太相处。”   “这有什么好想的,凡事顺着她就行了,记住,千万别顶嘴。”黄战刮了一下和和的鼻子。   黄战像是想起了什么,翻身下床,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袋,递给和和:“这是五万块钱,老太太想要什么,想买什么,都随她,医院今天都联系好了,高间病房也订好了,你只要好好陪着她看病就行了。”   “你不是没钱吗?”   “大钱没有,小钱还是有两个的。”黄战嘿嘿一笑。   说完,黄战就去洗澡。黄战是个及其讲究的男人,每天不管多晚,上床前一定要洗个澡,还要用一种带茉莉香气的沐浴露,开始和和很不习惯男人身上有股香气,时间久了,反而喜欢上了这种味道。拿着黄战递给她的信封袋,和和觉得沉甸甸的,她从来不想花黄战的钱,因为他教书也很辛苦,赚钱也不容易,就算两个人恋爱的时候,一起出行,和和也总是算好黄战花费了多少,塞给他,尽管这让黄战觉得很没面子,和和也总能说服他收起来。也许是和和对金钱的态度,让黄战对她更是喜欢。这次是老太太要来,那是黄战的妈妈,他出血是应该的。和和把信封压在枕头下,想着怎么才能应付好老太太。黄战拿浴巾围着出来,爬进被窝,就过来搂和和,和和自然地躺在他怀里,黄战刚要动作,和和拿开了他的手:“我来那个了,说会儿话,行吗?”   黄战放开手:“我觉得你好像不对劲儿?我去上海前不是刚来过吗?怎么你现在什么时候想来,月经自己就会来吗?” 第99节:相互隐瞒(3)   和和为自己撒同样的慌感到不安,推开黄战:“没拉丝,怎么能怀上呢?”   “老太太来北京,你是不是不高兴。”黄战搬起枕头靠在床头。   “没有,那是你妈,伺候好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我不明白,你不是对你家的财产不感兴趣吗?现在变得很热情,我觉得你有事儿瞒着我。”和和坐起来,也靠在床头上。   “我是老太太最小的儿子,你以为我愿意自己去奋斗,去折腾吗?那是没办法,我实在不愿意提起过去。”   “对我也不能说吗?”   “什么改变,我从来没想过放弃属于我的。”   “什么是属于你的。”和和懵懂了。   “和你说实话,老太太来北京我也没想到,她现在谁都不见,我回上海,哥哥姐姐都被赶走了,只见了我,这说明是个好兆头,你只要听我的话,以后你想有什么就有什么。”黄战从床头抓起烟盒,拿出一支点上。   “什么好兆头,你的话太没头没脑了。”   “以后你会明白的,别问我那么多就行了。你是个很单纯,很感性的人,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好吧,那我不问了,但是你保证以后要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让你在改变。”   黄战掐灭烟,揽过和和:“什么改变都没有,我向你保证。”   此时,和和才发现黄战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很多人有个有钱的爹妈恨不得瞒世界炫耀,而他不是这样,甚至宁愿全天下人都不知道。和和有个习惯,别人不愿意说的事儿,她也不会再问,对黄战也是这样,和和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绝对的隐私,不为人知的一面,知道他人的秘密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她知道了桑清泉的秘密,彩彩的秘密,美颜的不幸后,时常处在不安和恐惧中,这让她学会了远离他人认为的秘密。 第100节:相互隐瞒(4)   和和刚要关手机,手机短信的铃音来了,黄战盯着和和,和和尴尬地看了一眼黄战,还是下了决心看信息,是苏同的:“想你,还是想你!”和和的心咚咚直跳,脸也升温了,黄战看和和表情异样,问道:“谁快12点了给你发信息。”   “噢,是彩彩,让我辞职了,别忘了给她介绍客户。”和和紧张地编着瞎话。   “和你说了,别和做销售的人打交道,他们会让你的生活没有片刻安宁,你不但不听,还自己去做,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说完,黄战气鼓鼓地把灯灭了,钻进被子里,背对着和和。   和和也背对着他,有时他真受不了黄战那副清高的样子,做销售怎么了,人家彩彩可比你这个教授收入多多了,假清高,和和心里嘟囔着。   想着苏同的信息,和和的身体和大脑都兴奋了起来,她的心像烧灼了一样,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苏同那样吻过她,也没有一个男人像苏同那样让她完全痴迷过,想起苏同从20多层高的楼房床沿攀援,和和就更激动,那一刻苏同就像007,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不管是身体还是行为,他温柔的话语就像一阵和风吹过,却镶嵌在了和和心里。   和和轻轻拍了拍黄战的肩膀,看他无动于衷,是真的睡着了,赶快拿出手机,放进被子里打开,钻出脑袋看并没有吵醒黄战,关为静音,给苏同回信息:“我也想你,很想!”   苏同终于等到了和和的信息,他实在忍受不了和和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甚至可能还在和那个男人,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隐隐作痛,和和午夜的信息给了他巨大的安慰。他把手机抱在怀里,像是搂着和和一样,她真的在想他吗?苏同完全迷惑了。 第101节:未来婆婆(1)   30未来婆婆   大早黄战就和和和打车前往西客站。在车上和和问:“老太太为什么不住医院,要住家里呢?”   “接到她,她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她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其实她很随和的,就是人老了,有点孩子气,不然怎么常说,老小孩,老小孩。”   “上海的医院不能化疗吗?怎么非要到北京来。”和和想着上海的医疗条件并不比北京差,守着大上海和那么多儿女,非要跑北京来看病,这个老太太也实在太刁蛮了。   “她想到美国去看病也是她的自由,我们只要按她说的做就是了。”黄战说。   到了西客站,黄战买了站台票,拉着和和向软卧车厢走去,在车厢里和和终于见到了老太太,老太太穿一件米色的半长风衣,咖啡色长裤,满头银发自然卷曲着,白净的脸上,淡淡地有着一些老年斑,老太太远没了和和第一次见她时的精神,看上去神色黯然。黄战提着老太太的皮箱,和和扶着老太太出了西客站。   上了出租车,老太太跟和和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第一句就说:“黄战,你怎么还不买车,整天还是打车呢?”   “妈,我又不会开,买它干吗呢?再说打车很方便。”黄战从前排座位上扭过头说。   “你呀,就是和你的哥哥姐姐们不一样,他们是整天换车,换房,就差还得连自己姓什么,是谁都忘记了。他们要是都像你,妈也不用到北京来看病了。”老太太叹了口气。   “妈,来了,就把病养好,和和把工作都辞了,专心照顾您!”黄战说。   “是吗?那真是难为你了,和和。”老太太把手放和和手背上。   “应该的,您来了,一定要安心养病。”和和说。   接了老太太到家后,黄战带着老太太把房间看了一下:“妈,您住这间大卧室,我跟和和住书房,这是和和专门给您买的新床单、新被子。” 第102节:未来婆婆(2)   “好,好,挺好看,和和满有眼光的嘛。”老太太用手捏捏床上鹅潢色的床罩和鸭绒被。   “就怕您住惯了大房子,住这儿委屈您。”黄战说。   “我儿子能住得的地方,我这个老太婆还住不得吗?”老太太微笑着。   黄战笑了。他觉得母亲就像一本厚厚的书,他读了几十年,也没完全读懂她。她出生于那样一个豪门家庭,却嫁了一剑武夫,她得到了一个中国女人因权力带来的太多荣耀,也拥有了财富带给她的富贵,母亲这辈子是算是圆满了,女人想有的,她都有。想起父亲在世时总是说的那句话:“你妈,那是分配给我的。”黄战就更想笑,父亲一面在叫喊着自己是包办婚姻,一面又把母亲当作心肝宝贝,男人有时就是这样,得了便宜还总想卖乖。好在母亲不管父亲说什么,也都只是笑笑。父亲去世有20多年了,那时母亲才50多岁,可她就这么一个人守着这份家业,一步一步熬过来了。   黄战陪着老太太进了客厅,和和已经为老太太泡好了她爱喝的铁观音,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端起杯子在鼻子上嗅了嗅:“好香,可惜我这病再也不能喝茶了,你们俩个喝吧!给我来杯白开水就行。”   和和赶快给老太太换了一杯白开水。老太太拉着和和:“坐,坐,你们坐,别我来了,让你们俩个不自在。”   黄战这才跟和和坐在老太太身旁。   “我这病就是人们常说的饿死病,哪天什么都吃不下去了,也就到头了,所以吃饭呢,只能吃最清淡的,喝点粥,喝点牛奶,弄点小青菜就好。”老太太说。   “阿姨,我去准备早餐。”和和说完就进了厨房,她把在养生菜谱上学来的凉拌青菜,小葱嫩豆腐、老醋花生、煮鸡蛋端上桌,五谷粥盛了三小碗,过来叫黄战和老太太去吃早饭。   老太太看了一眼餐桌上的小菜:“很丰盛嘛。” 第103节:未来婆婆(3)   “妈,先尝尝这个粥。”黄战坐下:“和和为给您做饭,可是专门买了一个熬粥、煲汤的全自动锅,还买了几本养生菜谱,这粥就是从菜谱上学的。”   老太太拿起筷子,望着和和:“难为你这么用心,好,我尝尝。”   “嗯,这粥真是不错,味道清香。”老太太啧啧赞叹道。   看老太太对自己做的早餐赞不绝口,和和算是舒了口气,自从老太太进门,她就一直紧张,怕老太太挑毛病,对这儿不满意,看那儿不顺眼。   老太太勉强喝了一小碗粥,就不吃了,放下筷子:“哎呀,总算到家了。”   黄战跟和和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老太太初来乍到,表面上看是很随和,可和和心里没底,黄战接来老太太吃过早餐,就到学校去了,留下和和跟老太太,和和总觉得别扭,好在老太太像是坐火车累了,吃过早饭就去睡觉,中午让和和陪她出去走了走,在小区转了两圈,回来吃了一点米饭,一点菜,就让和和从箱子里给她拿出几本书来,说她要看会儿书,和和这才发现老太太喜欢看林语堂的《京华烟云》、张很水的《金粉世家》,那几本书都像是翻阅了很多年,封面发黄了,翻开里面,纸张没一个卷曲的小角儿。虽然革命过,嫁了一个将军,即使如此,她那点资本家大小姐的小资小调还保留着,和和有点喜欢老太太了,因为她也喜欢这两本书,尤其喜欢《京华烟云》中的木兰。老太太戴着老花镜像个少女般看书入迷的样子,感动着和和,或许她能和她相处好,和和心想。   老太太大概是累了,晚上不到7点就睡了。和老太太相处的第一天,和和每次看到她像牛皮纸一样的手背,老树叉一样的手指,举起杯子喝水,放下杯子时,和和就觉得老太太很可怜,再有钱,再有权势,人都无法和苍老去对抗,就算年轻时再漂亮,再动人,人老了,都是一样的。   睡觉前,黄战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和和:“明天开始把这个拿上,这是一个微型摄像机,如果你发现有什么可疑情况就摄下来。”   和和打开盒子,看着像一个方形别针的东西,夹在自己衣服上试了试:“有这个必要吗?老太太不就是看个病吗?难道医生会谋杀她吗?”   “和和,你如果真的爱我,就当帮我个忙,别问那么多,黄家很复杂,我只能这么和你说。”黄战搂着和和的肩膀。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医院呢?那可是你妈妈。”和和不高兴了。   “这几天北大有个学术研讨会,你带老太太去就是了,住院手续我都办好了,明天你带她直接到病房,有个姓陈的医生上午9点准时等你们,化疗完,让老太太休息一下,就打车回来。”黄战安顿着。 第104节:未来婆婆(4)   “我看你这是逃避。”和和斜了一眼黄战,钻被子里。她原本以为黄战会请假陪老太太看病,结果却是他逍遥,她反倒成了老太太的护花使者,不过和和觉得黄战越是神神秘秘,她就越想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像她为了拍琵琶鹭捕食在海边守一个傍晚一样,有足够的耐心等到最精彩的一幕。想起黄战在她没搬来,惟一的一次私闯黄战的家,黄战紧张她看到他电脑里的秘密一样,和和经常都在猜测黄战的电脑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搬来后,和和发现黄战把电脑加密了,和和连私自开机都不可能了,自然无法发现黄战的秘密,和和用电脑,也只能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黄战上床后,拿给和和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有20万现金,老太太需要买什么,想干什么,你从卡里支出,她要是自己付钱,你让她自己付就是了。”   “老天,你总是在我面前装穷,半天你一点都不穷啊!”和和戳戳黄战的脑门。   “这是做策划别人付我的报酬,也就这点家底,加上那5万现金,都给你了,我还不是好男人吗?”   “哼,是给你妈花,又不是给我。”和和拿着那张银行卡,压枕头下,背对着黄战,这个上海小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越来越古怪了,和和琢磨着。   黄战搬过和和的身体:“我的就是你的,怎么还不明白,这是人家刚付我的酬劳,要没这25万,没准我得和你借钱呢?”   “你和我借钱?”和和哈哈大笑。   “难道不行吗?”黄战说着,就上来压住和和的身体,和和用力推开他:“这次是真来了,怎么还这样?”   “我不信,让我看看。”黄战翻下上,就要去扯和和的内裤,和和打了他的手坐起身,怒视着黄战:“你怎么可以这样?懂不懂尊重女人?”   “好,好,我错了,错了。”黄战做出一个投降的动作。   和和总算安宁了,她做出想要给手机关机的状态,却看到苏同发来的信息,他想见她,就在明天。和和何尝不渴望见到他,可老太太来了,她出去没那么方便,她心急如焚无法去应答苏同,焦躁不安的躺在床上,难道她真的躲不过这个男人的诱惑吗?关了手机,闭着眼睛,努力想让自己平静,她想这样对黄战不公平,毕竟他们订了婚,他可以让她过安静的生活,万一黄战发现她和苏同的事儿,知道她在背叛,他会很痛苦的,而另一个来自心底的声音又在呼唤她,她内心矛盾着,渴望着…… 第105节:被逼出轨(1)   31被逼出轨   等不到和和的回答,苏同失望的躺在床上看电视,武家仙打来电话问他要两个孩子的生活费,两个人在电话里吵了起来,她的处境她不是不清楚,可她还是那么咄咄逼人,她不止有钱,而是很多,仅是她的灰色收入就足以维持生活,让两个孩子好好读书,何况还有她掠夺走的他所有的存款。苏同和武家仙已经形同陌路,那种上大学时爱的死去活来,不惜逃课,逃学,幽会都成了苏同生命里最美好的回忆。他努力搜寻着他是怎么和武家仙走到这一步的,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升职,他的调动。有很多夫妻周末见面,都充满激情,而他和武家仙不是这样。她的猜疑,她的武断,她的专横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28岁到县城出任行长,这对苏同这个农家子弟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来说,实属不容易,然而他做到了,武家仙开始的兴奋是她终于成了行长太太,不到半个月,隐藏在她内心的深处的天性就暴露出来了,开始是因苏同到了新的工作环境,熟悉情况需要时间,工作过于忘我,到家就想睡个好觉,看看一双儿女,吃顿老婆做的饭,武家仙还能容忍他因疲惫无法全身心和她。后来变成他进家门就要交公粮,交不出,她就破口大骂他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越是这么骂,他就越是不行,后来他干脆躲着不回家,她就带着两个孩子到县城来闹。他上交自己所有的工资,就这也说明不了问题。他时常想那个曾经让他怦然心动,貌若天仙的妻子哪儿去了,他是怎么把她弄丢了,无数次他想找回那份真情,然而往往都是失望,在武家仙看来控制了苏同的口袋就能控制苏同出轨,反而正是这样,让苏同开始考虑借助自己的权力去做点什么。从买一辆运输车,为他搞运输,到成立一个车队,不过一年的时间,苏同背着武家仙做这些,完全是因为她把他剥了个精光。等有人报信给武家仙,她来大吵大闹,他怕了她的无理取闹,如实上报收入,总算平息了一场祸乱。从那个时候起苏同真的身心开始疲惫,一个没有外遇,本分的男人被老婆扣顶绿帽子,心里的憋屈,简直让他压抑的要死。他时常回忆起在校园里第一次偷吻她的情景,那时的冲动就像一个魔鬼,她也和他一样,海誓山盟,信誓旦旦,写诗作赋,什么都有过,可结了婚,真的生活在一起,每天都在变,他爱她的心没变过,可她却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了。假如不是这个娇小的女人一肚子给他生了一双儿女,有时他真想一脚揣了她。 第106节:被逼出轨(2)   生活中很多事情总是很蹊跷,那一年,为婚姻、家庭身心疲惫的苏同,经常为回家犯难,就在这时行里分来了一个法国留学生,一个暴发户的女儿,县长的亲戚。她的法文名字叫玛利亚,中文名字叫吴娅,她就像一阵风,报道第二天就到他办公室来请他吃饭,大胆的出奇,他理所当然拒绝了这个邀请,她丝毫不觉得他没给她面子,笑着说:“苏行长,我还会发出邀请的。”在一次职工大会后,苏同激情演讲过后,当天下午他就收到一条信息:“苏行长,我有重要的银行内部信息告知,这是绝无仅有的,您肯定不知道的,晚上八点亚细亚酒店508房间等您——您忠实的员工。”苏同完全懵懂了,是什么人要这么做,他在脑子里把自己管辖的100多人过了一遍电影,当时恰好发生一起企业还贷没入账的事情,他想可能与他追查这件事情有关,斟酌后他打算赴约。   吴娅在一个小县城里工作,工作以外的时间,穿着随意、夸张、个性,本来在行里就议论纷纷,可她到来一个月,在工作能力上,工作态度上没人敢对她非议,因为她太出色了,也正是这种出色,导致对她的议论就像一股旋风,苏同也听到了一些。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邀请他赴约的正是吴娅,这股强气流下的旋风。苏同敲门,吴娅像是从浴室刚出来,围着浴巾就开了门,还没等苏同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吴娅就一把将他拽进房间,把门关上靠在门背上,冷静地说:“意外吧,会是我,我说过我还会对你发出邀请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请你把衣服穿好,知道吗?你现在是在和你的上级说话。”苏同厉声喝道。   吴娅一把抓去自己头上的裹发帽,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飘散下来,她浅浅一笑:“在我眼里你仅是一个男人,不是我的行长。” 第107节:被逼出轨(3)   这句话让苏同完全明白了这个女人来找他干什么,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欲望,她仰着头直勾勾地望着他,苏同一把想将她拉开,她却抓住了他的手,那一刻苏同惊呆了,她踮起脚跟嘴对着他的嘴,他看着她的眼睛,清澈如一汪清泉,那种眼神曾经他是很熟悉的,不是邪恶,仅是一个女人特有的渴望,苏同想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她的小手已经在婆娑着他的胸膛,他闭着眼睛,被突如其来的情景打乱了思绪,她开始亲吻他的下颚,他的脖子,他的陈述被她撕开了,他感觉自己躲不过这一劫了。假如武家仙对他还有一点仁慈,爱恋的心,或许他还有抵挡的信心,然而她没有给他抵御的信心。苏同俯身去吻吴娅,那一阵疯狂的热吻激发了苏同的欲望。当吴娅将身上仅有的遮羞布丢在一边,她完美的酮体热烈向他靠拢时,他恢复了理智,抚摸着她的脸:“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这里没有摄像头,没有阴谋,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吴娅靠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抱着她:“为什么要这样?”   “不知道,说不清楚,就想这样。”   她从他怀里挣脱,牵着他的手,将他推倒在床上,慢慢解着他的衣扣,他按耐这心跳,激动,在想她是他的员工、暴发户的女儿、县长的亲戚、留洋的海归,他不能这样,即使找个情人,也不能找社会关系这么复杂的,等他想明白了,抓住吴娅在他身上匍匐前进的手时,吴娅的嘴唇压来上来,她吻着他,叫他:“苏同,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是我的行长,是一个我想要的男人,你懂那种渴望吗?”   苏同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火烧火燎的欲望容不得他去想很多,作为男人的雄性完全被吴娅挑拨了起来,他自己褪去了内裤,所有衣物,把积郁已久的,一下子迸发了出来,他在心里想,就算明天天塌了,这个女人他也要定了,他不管不顾的冲撞、发泄,让吴娅进入了痴迷的状态,她专注的像只发情的小猫,他想要干什么,她像是都知道,她的年龄和她的性成熟近乎不成比例,可苏同还是完全被身下这个不知深浅的女人征服了。   完事后,她搂着他,温柔的像个小女人:“苏同,后悔吗?” 第108节:被逼出轨(4)   “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像中国女人那么虚伪,想要一个男人放在心里,我不是,我想要就是想要,我敢去指挥自己的心灵和身体。”   吴娅的大胆几乎打破了苏同作为一个传统的中国男人的思维模式,他脑子里都是想着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个女人会让他为她做些什么呢?他的脑子在激情过后,开始清醒了,还没等他开口问她,吴娅的长发就瘙痒着他的胸膛,她整个脸俯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有男朋友,还在法国,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你的工作,可我想和你在一起,想要你!”   苏同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女人,他明白这个女人在暗示她什么。他把她揽在怀里。那一夜,武家仙欠他的,他的公粮都交给了这个女人,他说不上爱不爱她,他就是想要她,他喜欢她充满野性的挑战和赤裸裸的表白,她给了他放开去要她的勇气,他变得近乎肆无忌惮,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而这个女人似乎最期望的就是这样,她享受着他的无所畏惧,她畅快淋漓的大呼小叫,是他从来没感受过的。他终于明白古人为什么称这种女人“尤物”,吴娅就是一个“尤物”,她激发出了他强烈的占有欲,他完整的渴望。他记不得那一晚她和这个女人疯狂了多少回,她好像从来不知道疲惫,永远不知道满足。   他和吴娅真的就那么好了,这种好仅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最冲动的好。可这也让苏同明白了一个男人只要有了妻子以外的女人,尽管他可能并不爱她,在床上就再也找不到原本只对一个女人的渴望了,即使再想对妻子尽义务,也倍感力不从心,他和武家仙的时候,心里总想着吴娅,有时甚至把她当作就是那个小女人,他很想也给予妻子如那个小女人一样的疯狂,可女人是最敏感的,武家仙像是终于找到了把柄,凭借着她女人特有的直觉,把他从她的身体里赶走了,破口大骂:“说,你和哪个骚狐狸有了?” 第109节:被逼出轨(5)   苏同抱着被子转身到客厅的沙发上去睡觉。后来,他干脆也不想去尽义务了,一副死猪躺在案板上的态势,全心全意享受着吴娅给他的激情。吴娅从来没有求她为她做过任何事儿,尽管他大权在握。她像个懂事的小猫,匍匐在他脚下,她为偷情专门买了房子,搬出家去,反正她爹有的是钱。她从不到苏同的办公室找他,更不会到苏同的宿舍找他,他来检查工作,他也感觉不出她对他有什么异样。苏同总算领教了真有能把性和爱,利益区分开的女人,可苏同心里总想着自己这么占有一个女人,该为她做点什么,苏同传统的思维,在一次后,苏同说:“玛丽亚,你别站柜台了,信贷部调整人员,你到信贷部去吧!”吴娅曾对苏同说她喜欢男人叫她玛丽亚,那样会燃起她的激情,会让她变得像个浪漫的法国人,苏同在和吴娅的私密世界就学会叫她玛丽亚了。   “不,苏同,我不去,不要认为我和你上床就为我利用你的权力,这不好,在法国我学会了生活要靠自己。”   这就是玛丽亚的回答。此后苏同再也没提起这样的话题,他为自己在这么开放的女性面前表现出的白痴相感到惭愧。有时,他很不明白,吴娅到县城的银行来干什么,这个世界和她格格不入,所有的人都在排斥她,她俨然无所谓。她说一个银行家爱上一个挤牛奶的,并不可耻,一个女人放弃优越的生活,工作,愿意做最简单的事情没什么不可理解,关键是自己喜欢。   吴娅真是个出色女人,她在几次竞赛中都表现非凡,在他和她享受了半年床第之欢后,这个女人教会他很多东西时,她要结婚了,她的男友回来了,一个高大帅气的农艺师,他在乡里建了一个花卉基地,吴娅要申请调到乡里的储蓄所,报告递上来,他犹豫了,他越来越觉得离不开这个小女人,可她却要离他而去。最后的一夜,吴娅用尽自己的身体力量纠缠着他,她完全主宰了他,他看到了她如同以往的全身心的愉悦,他很想说:“玛丽亚,别走。”可他说不出口,因为这是一场交易,他清楚的看到了是一场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代价的交易。   她告诉他会想念他,他什么都没说,那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留下他,他拿武家仙怎么办,她拿她的男友怎么办,而她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那就是为自己活着,不为任何人,在那个小女人的眼里,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爱情的光芒,她努力追求的就是不顾一切满足自己,为自己活着,而苏同做不到,尤其想到这个小女人可能和很多男人睡过,他的心就凉了,这是他这种男人接受不了的。这个女人半年里教会他的就是为自己活着,然而苏同理解这句话和她的理解完全不同。 第110节:午夜敲门(1)   失去吴娅,苏同的身体空洞了,可他的思想、灵魂丝毫没有受到她的影响和干扰,那不过是他三十多岁时,一次冲动罢了。他承认这个女人的出现和离去,让他和武家仙越走越远,可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家庭的。吴娅结婚时请他主婚,原本以为这是一件尴尬的差事,真的去做也并不难,这个小女人结婚的当晚,苏同自我解嘲地在想,她的男人知道他的背叛会怎么样,或许他根本不在意,他能想象这个女人将怎样去燃烧那个男人,即使想到这些他也没感觉失去什么。然而和和不同,他对她的感觉和对吴娅完全不同,他就像找到了新婚的感觉,和武家仙新婚时就是这么美好,他时刻牵挂着她,巴不得早点回家能马上见到她。和和有男友,还在同居,痛苦地折磨着他,假如她没有男友,或许他早已不顾一切发起进攻了。一想到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可能正在和他,他的心就无法平静,他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依然做不到,即使武家仙打了那么烦心的电话,也无法阻止他那颗思念的心。   午夜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苏同的回忆,会是谁这么晚敲门,他无奈地站起身,开了门一看是彩彩笑盈盈地看着他,他马上明白了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从第一眼见到彩彩他就没对她有什么好感,她的眼神里充满轻佻,就像为了达到目的,和什么男人上床她都不在乎,这是苏同最鄙夷的一种女人。   “怎么,好奇,午夜敲门的女人。”彩彩靠着门沿站着。   “不,一点都不,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不想让我进去说吗?”彩彩斜视着他。   “太晚了,不方便。”   彩彩直起身子趁着缝隙向里面望去,苏同挡住了她的视线:“你想在我家里找到什么?”   “噢,我怎么觉得这屋子里有和和的味道。”彩彩开始挑衅,就像她什么都知道。 第111节:午夜敲门(2)   苏同哈哈大笑:“走吧,彩彩,别让自己难堪。你那点心思我扫一眼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不就是让我买你的原始股权吗?不过这样,就更不可能了。”   “这么说你是这个世界剩下的最后一个好男人了。”   “可以这么说,绝对的最后一个好男人。”   彩彩妩媚地一笑,“我刚回来,还没进自己的家门,我很心烦,想找个人聊聊。”   “那这样,出去聊怎么样?只要你不和我说你的原始股权。”   彩彩为苏同表现出的绅士风度,感到高兴,“没问题,附近有个酒吧,到那里喝两杯。”   正在为和和闹心的苏同,也很想放松一下自己,欣然同意。   彩彩开着车带着苏同到了南三环方庄附近的一家酒吧,两个人要了一打啤酒,在烛光中想着彼此的烦恼。彩彩见完客户又去了圆爱俱乐部,还是一无所获,只要看到那些假惺惺的男人、女人像是求偶搂抱在一起她就想吐。在她的世界里一切变得那么阴暗,就像魔鬼缠身,她总是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她常想一个女人要是有了钱,可能和这个世上任何一个男人有缘,到今天没人和她有缘,就是她还不够富有。   “说吧!为什么心烦,看我能帮你做点什么。”苏同端起酒杯,爽快地说。   “谁也帮不了我,我活在一个阴影里,除非扫除这个阴影。”彩彩和苏同碰了一下杯,说完,一饮而尽。   “那你只能自己心烦了。”苏同也一饮而尽。 第112节:午夜敲门(3)   “是的,我很想让自己开心,可有时我觉得很麻木。”   “你的心好像很苍老,这与你的外表太不一样了。”   “每个人都有一个真实的自己,有一个虚假的自己,留在心里的都是真实的,留给别人的都是虚假的,这就是生活。”   彩彩的话,让苏同来了兴趣,“和和也是这样吗?”   “不,不,她不是,她很真实。”   说完,彩彩这次想起这是和和曾经的男邻居,她嘿嘿笑了,“你对她很感兴趣,不过她要结婚了,你别对她有非份之想,她是一根筋的人。”   “你别误会,我不是对她有兴趣,只是觉得你们是朋友,怎么性格一点都不一样。”   “一娘还生九种呢?”   “说说你吧,苏同,别总打听和和,听着就像你们俩怎么着了。”彩彩把酒杯转在手里。   苏同摸了一把后脑勺,尴尬一笑:“我有什么好说的?”   “别和我说你未婚,是钻石王老五。”彩彩放下酒杯,指着苏同。   “我没那么潇洒,早婚、早孕,两个孩子的父亲。”苏同笑着。   “你是不是有钱壮胆,买了一个准生证,要么就是你和别的女人好,搞出一个私生子。”彩彩哈哈大笑。   “头发长,见识短,我老婆一肚生俩,还是龙凤胎。”   彩彩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差点吐出来,而且觉得有些反胃,捂着嘴就往卫生间跑。苏同纳闷了,这在北京的青年怎么想象力都比较丰富,在陕西从来没人怀疑他有两个孩子,一个就肯定是私生子,到了北京,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成了乱搞出来的,苏同端起酒杯把最后一杯啤酒喝了,等彩彩出来。彩彩从卫生间出来,咯咯笑着说:“真有你的,要是让我知道你编天方夜谭的故事,看我怎么整你。”   “走吧,彩彩,你喝多了。”苏同站起身扶着彩彩到吧台结账,苏同抢着买了单,彩彩嘿嘿一笑:“你买单就买吧,反正你也不会买我的原始股权。”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到凌晨三点了,一打啤酒下肚,彩彩像是有点漂了,出酒吧的门时,她把车钥匙丢给苏同:“你会开车吗?我脑子很乱,你来开,好吗?”   “好,这没问题。”苏同接过车钥匙,扶着彩彩上了车。   一上车,彩彩就睡着了,苏同心里却在想彩彩说和和很真实,正如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一样。不过,看着彩彩,他又为她担忧,就算自己不喜欢她,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单身女人,在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她要活着,要感受生活带给她的一切,还有她说的那个阴影。   把彩彩扶到家门口,看着她开了门,进去,苏同总算舒了一口气。一进家门,他就迫不及待看手机,和和还是没搭理他,他在想,看来发信息是真的不行了。 第113节:谎言(1)   33谎言   大早,老太太喝了和和给她热的牛奶,煮的鸡蛋,和和就挽着老太太的胳膊上了出租车,黄战则是赶到学校上课去了。老太太银白的短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熠熠的银光,她像是并不在意自己的病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上了出租车,老太太拿着她精巧的红色超薄手机,不停地在发信息。和和很惊叹老太太这把年纪玩手机比年轻人都熟练,而和和和她相处已经超过24个小时,没见她打出过电话,也没人给她打进过电话,像是大家都很尊重她的习惯,用信息来代替通话。老太太足足发了20分钟信息,这才合上手机。   “阿姨,您喜欢发信息啊!”和和忍不住好奇问。   “人老了,怕辐射,这还是小保姆教会的,手机发信息挺好玩的。”老太太微笑着。   到了北京肿瘤医院,和和带着老太太到了黄战指定的病房,一个有些秃顶的、四十多岁医生果然等在那里,见老太太到了说:“是和女士吗?”   和和诧异陈医生看着老太太却叫她和女士,和和心想一定是医生把老太太当成自己了,马上热情地说:“是的,是的,是和女士。”   陈医生让和和扶老太太上了病床,就出去安排为老太太做例行检查。老太太听话的躺在床上,和和这才发现这是一间高间病房,有单独的卫生间,两张床,还有一个会客室,黄战想得真周到。   上午的化疗是静脉注射,和和在医生给老太太化疗时,拿起医生的处方一看,发现患者的名字写的是自己,75岁,和和当即愣在那里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微型摄像机,想起黄战昨晚的嘱咐,立刻明白了,黄战一定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老太太在这里看病,而冒用了自己的名字做了住院登记。并不是医生叫错了她和老太太的名字,而老太太的镇定自若,让和和坚信她是知道其中的奥秘的。 第114节:谎言(2)   化疗对一个75岁的老人来说,是及其痛苦的,和和站在床边看着老太太额头渗出的冷汗,咬紧的牙关,心里直为老太太着急。尤其是化疗完,老太太几次想呕吐,和和给她拿了痰盂,她又吐不出来,捂着胸口。后来,老太太像是累了,在病床上睡着了,老太太一觉醒来就快到中午了。老太太一睁眼就对和和说:“咱回去吧!今天没事了。”   和和赶快去找陈医生,陈医生说:“回去可以,明天早晨再来。”   和和打车带着老太太回家,回去的路上,老太太总是紧闭着眼睛,像是化疗的痛苦还没过去。到家后,和和要给老太太做饭,老太太说:“现在吃不下,先躺一会儿,什么时候能吃,什么时候再做就行了,你也去休息,休息。”   和和给老太太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床头,给老太太盖好被子,把加湿器给老太太打开,看老太太合上眼睛,这才关上门离开。和和回到书房就马上给黄战打电话汇报整个化疗情况,黄战在电话里说:“辛苦你了。”   “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话。”   和和挂了电话,无聊地躺在床上看新买来的一本人体摄影画册,刚翻了几页,就接到彩彩的电话:“哎,和和,贺大韬介绍的一个客户真的买单了,他还真是做过证券代理人,从股市轻松就拉到一个,不过他是你介绍我的,虽然我给他返点,可还是按规矩返给你的。”   “你还真打给我呀,你和我这么客气干吗?”   “生意归生意,情义归情义,你看你躺在床上就有钱赚,多过瘾呢?有客户给我介绍,还是老规矩,你三我七,怎么样?再说你让你那个男朋友也买点,人家美颜的男朋友都行动,就你脑子不开窍,我可和你说这男人真是保值期内不用,过期就作废。”   “好了,好了,知道了。”和和把电话挂了。再也无心看画册,她把画册丢床上,躺在那里琢磨彩彩说的是真的,假的,贺大韬到底是哪路神仙,一出手就这么厉害?” 第115节:谎言(3)   挂了彩彩的电话,和和马上又给美颜打电话,她实在忍不住想告诉她贺大韬的事儿。   “哎,美颜,最近还好吗?”   “不好,烦透了,我妈妈得了骨癌,现在情况很不好。”美颜在电话里抽泣着。   “你妈妈还在北京吗?”   “在,现在住院都住不进去,真是急死人了,好了,不能说了,办公室来人了。”   美颜匆匆挂了和和的电话,和和心里倍感难过,美颜怎么这么不幸,好不容易离婚了,母亲又得了癌症。   和和再次拿起画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了她,和和起床去开门,见一个搬运工人打扮的男人拿给和和一张纸:“我们是送钢琴的,这是黄战家吗?黄先生定了一架钢琴,现在在楼下。”   “你说什么黄先生订了一架钢琴。”和和纳闷地问着,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和和身后:“是我订的,搬进来吧!”   老太太指挥着工人先把客厅角上的一盆吉祥树搬开,留出一个足够大的空间,让工人把钢琴放在墙角,把移动过的地面打扫干净,装钢琴的硬纸盒拿出去,站在钢琴前尝试了一下琴键,对和和说:“搬把椅子过来。”   和和把椅子给老太太搬来,老太太坐下后,伸手弹了几下对工人说:“调音师是按我说的调好了,拉来的吗?”   工人递给老太太一张单子,老太太喊和和:“和和,到卧室把老花镜给我拿来。”   和和拿来老花镜,老太太戴上后,仔细看了看:“等一会儿,我弹一曲,看看音调得准不准再给你签字。” 第116节:谎言(4)   老太太奏出了一首舒缓的曲子,和和不知道曲名,只能静静地站在老太太身边欣赏她陶醉的姿态,如枯树杆般的手指在琴键演出的一场键盘芭蕾。在最后激昂的收尾中,老太太的手指霎那儿停顿,琴音嘎然而止,惟有袅袅的余音还在和和耳边激荡,站在门口的工人们忍不住给老太太鼓掌,和和也跟着拍了拍手。老太太从椅子上站起身:“和和,去给他们的单子上签个字。”   和和签完字,把工人打发走,老太太说:“和和,去煲个大骨萝卜汤,我喝点汤就可以了。”   老太太指挥完和和,就回卧室去了。和和下楼去买大骨和萝卜,边走边想,才一天的时间,老太太就完全成了这个家的主人,她切切实实成了小保姆。和和在超市买了东西后,给黄战打电话汇报老太太订购一架钢琴的事情,黄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下午四点老太太才吃到午饭,和和望着老太太一小口,一小口喝汤的时候,手机在客厅响了,是苏同,和和紧张地接起电话。   “我必须见你,六点,老地方,不见不散。”   还没等和和回话,苏同就挂了电话。和和打过去他也不接。苏同没有勇气去听拒绝,他不想这样被判死刑,他宁愿坐在房间里等他,至少那样还能看到希望,他干脆关了机,打车前往如家快捷酒店。   和和再拨电话,发出了盲音。她放下手机,在地上走了两圈,老太太从饭厅出来,看了一眼和和:“你有事儿,就去忙你的,我就这一顿饭,不用为我操心。”   “可是,这样不行。”   “别可是了,去吧,我想躺一会儿。”   老太太回了自己的房间,和和还是焦虑不安,她来回怎么也得几个小时,尤其现在是堵车时间,黄战回来发现自己第一天陪老太太,就没了人影儿,她该怎么解释。可苏同关机了,她要是不见他,或许她会再也见不到她。想起和苏同在一起的激情和美好,她完全无法按耐住见他的渴望。她拎着包,换了鞋,正要出门,黄战开门进来,两个人撞了一个满怀,看和和慌慌张张,黄战问:“你要到哪儿,这么紧张,老太太没事儿吧?”   “没有,噢,是我的同学美颜的妈妈癌症手术,很危险,我想去看看,我已经和老太太打招呼了,她同意的。”和和编着谎话。   “那快去吧!老太太有我呢?放心好了。”黄战抚摸着和和的肩膀。   黄战霎那的宽厚,让和和很难为情,她点点头,冲出家门,站在电梯口,她敲着脑门,幸亏给美颜打了一个电话,随口能编出瞎话,可一想自己说好朋友的母亲病危,她心里满是惭愧。稀里糊涂上了出租车,和和满脑子都成了苏同,她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就像他绵长的热吻依旧停留。 第117节:激情似火(1)   34激情似火   好不容易从车流中缓慢前进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如家快捷酒店,和和从楼梯飞奔上去,已经六点多了,苏同不知道还在不在,他是不是真生她的气了,他得好好听她解释。一路上,和和就在盘算着这该是最后一次见面,她已经受不了这种疯狂的折磨,她好像变成了两个自己,为了偷情,见这个男人,她在一步步走向深渊。到了222房间,和和迫不及待的想说出一切,用力敲着门,就是不见有人开门,难道他走了吗?真的走了吗?她怎么会这么失落,或许这种告别更好,她站在门口捂着自己的胸口,她这是怎么了,快30的人了,还这么幼稚。也许,苏同不过是和她开个玩笑,她就当真了。她失落的望着烫金的222门房号,心想就当是自己偷怕了一次,留下一种永恒的回忆吧!222三个字离她开始远了,门居然缓缓的开了,苏同头发湿漉漉的,穿着白色的浴袍,黑乎乎的胸毛还挂着水珠。他没了上次见她时的冲动,打开门,“进来吧!”   和和缓缓走进房间,坐在床上,苏同坐在对面的小沙发上,两个人同时都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看我,我看你。   “你听我说。”两个人几乎同时说了这四个字。   苏同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一下,“你先说。”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和和一路上组织的语言,那一刻显得那么苍白。   苏同站起身,走到床沿前,一把将和和拉进怀里,“那就什么都别说。”   和和嗅着苏同特有的男人的味道,她的身体和心又燃烧了起来,他在让她变成一个两面人,一面是想抗拒,一面又是渴望。她站了起来,他们的脸对着脸,他的呼吸在她的额头吹动着,她在骚乱着他的心。   苏同一把将和和推倒在床上,俯身去亲吻她,当他的嘴唇捕捉到她的时,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她热切的迎着他,因为她抗拒不了。这是惟一一个能让她感受到无比激动的男人,他在给她一个她未知的世界。   苏同就是苏同,在他疯狂的亲吻过后,和和痴迷了,他一个骨碌仰面躺在那张不属于他的大床上。和和俯身过来,望着他,他捏捏她的脸蛋,“脱了衣服,我们聊聊天,好吗?”   他突然失去的热情,让和和迷失了,她期待的激情霎那儿减退,让她不可思议,可她还是渴望,她脱了衣服,进了卫生间,冲了个澡,他也视而不见,就像他有什么心事儿,几分钟后,她从卫生间出来,他钻进了被子,看着她的裸体,高挺的双乳,丰满、均称的身体,他像是在欣赏一副油画,她走进床沿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揽回宽大的被子里。他的身体和她的身体贴紧了,他感觉到她是冰冷的,可她的心是热的,这个女人的心太热了,他搂紧了她。 第118节:激情似火(2)   “和和,我想和你说,我爱上了你。”苏同终于挤出了他演练了很多遍的一句很郑重的话。   和和惊呆了,她的指尖流淌在他唇边,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像是并不想听她的回答,把她的头抱进怀里。   “我要向你坦白,我有妻子,有家庭,还有过一个情人,可遇到你,一切都变了,我快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苏同自顾自的说着,和和想钻出他怀里,他就抱得更紧。   “我这个年龄,不该失去理智,可现在已经失去了。”   和和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紊乱的心跳,她想说的话,怎么说出口呢?她沉默着,聆听着,感受着,难道这是真爱吗?那黄战怎么办?她曾经觉得和他在一起让她变得宁静,现在苏同打破了这份宁静,她该怎么办?   苏同推开和和,看着和和娇红的脸,他细细抚摸着她的脸蛋,“我吓着你了吗?”   和和闭上了眼睛,他何止是吓着了她,她完全迷失了方向,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温柔的嘴唇来了,就像一股电波,她任由他肆意的亲吻,她的身体流露出无限的渴望,他在感受着她带给他的疯狂。   他终于进入了她温热的身体,他在习惯这个女人这种时候的一言不发,他进去了,可他不想动,他想感受这是他的领地的喜悦,他要让她完全成了他的女人,他爱上了她,就是这样,就像他当初爱上武家仙一样,他可以不顾一切。   当他疯狂的冲撞开始后,她的呼吸变得凝重了,她开始震撼,开始为他发狂,他满心喜悦,他要速战速决,在这场战争中他一定要成为赢家。她燃烧了起来,抓着他的胳膊,她的身体火辣辣的,像是火山要喷发一样,当他突然停下,靠在她肩上时,她喃喃的说:“求你,别停下!” 第119节:激情似火(3)   他听到她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他的心笑了,他勾起她的舌头缠绕在一起,他感受到她在自己有韵律的动着臀部,女人就是这样,他最喜欢女人这样,她的直率,再次燃起了他的冲动,没有男人会去拒绝这种渴望。   她努力的勾着他的脖子,身体几乎悬挂了起来,像是她在想和他彻底的融为一体,彼此融化。他看到了她颤动的双乳,像是两个弹簧球,他把她压了下去,去挑逗她诱人的乳头,他轻轻用舌头抚慰着她,她的身体缩了回来,属于他的领地也越来越紧,他感觉自己完全要失控了,他放开她倒吸了一口气,她细长的胳膊像两条水蛇,又勾住了他,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欲望,而这种欲望和吴娅的,和武家仙的完全不同,这是他不熟悉的。她试图在告诉他,他无法速战速决,她要纠缠到底。他完全发怒了,他讨厌她的这种眼神,他再也不想用什么技巧,什么花样取悦于她,那得他先征服她才行。他像头猛兽,横冲直撞了起来,她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当他在竭尽全力,一泻千里时,她居然发出一声大叫:“啊,我不想活了!”就失去了知觉,他也一样。他们真的成了两个白痴,他重重的压在她身上,喘息着。   从来没有这么畅快淋漓过,苏同就像过了一道坎儿,她简直就是一块未被开垦的处女地,他感受到她给予她的滚烫,像沸水一样,她闭着眼睛,不想醒过来,他从她身上翻滚下来,好奇心让他俯下身去,灯光下,他看到她那里冒出的热气,他从来没看过武家仙的私处,他怕她骂他,他看过吴娅的,因为好奇。他忍不住用手去翻动,他想知道这股气体是怎么冒出来的,他怀疑是不是个错觉,当他触摸她,翻动她时,那股气体没了。她像是没有感觉。   他躺在枕头上,将她揽回怀里,她像是突然从梦幻中醒来,整个人钻进他的怀里,紧紧抓着他。他低头吻吻她的额头,“什么都不想对我说吗?” 第120节:激情似火(4)   她沉默着,她真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无法去解释这一切,她需要让自己冷静。   “那至少是否要告诉我你爱他吗?”   她知道那个他是指黄战,她像是从幻觉中清醒了,她挣脱他,爬了起来,“我得走了,是的,得走了!”   他一把抓住她,重新将她揽回怀里,“回答我的问题。”   “他妈妈来了,我撒了谎。”她怯怯地说。   “我不管这些,告诉我你爱他吗?”   他俯下身体,盯着她的眼睛,她也盯着他的眼睛,她受不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她把头甩过去。他把她的脸又给她扭过来,“说实话,你爱他吗?”   和和贴了贴嘴唇,她爱黄战,是的,应该是爱他的,可她怎么说的出口呢,怎么这么难。   “你不说,我不会让你走的。”   苏同又一次压住了她,她感觉精疲力竭,大脑一片茫然,他疯狂的亲吻,让她再也无法控制,她用力推开他,喊道:“我爱他,我爱他。”   他一下子松开了她,重重的仰躺在床上,“那你走吧!从此,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和和真的不想伤害他,可此时话已出口,她怎么可能收回,她冲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热水还没流过,她被冷水一激,打了一个哆嗦,她靠在墙上,眼泪滚了下来,不这么办,又能怎么办?   稍微平静,她擦干身体上的水珠,裹着浴巾出来,他靠着床坐着,见到她,他哈哈大笑,她默默地在他的笑声中慢慢穿着衣服,直到她穿戴好了,只剩下穿上风衣,这次发现,慌乱中风衣不知丢哪儿了,她低头在地上寻找,他的笑声嘎然而止,她抬起头,望着他,她知道她伤害了他。   他翻身到床的那一边,从地上拾起她的风衣,递给她:“快穿上,走吧!”   “对不起,苏同,真的很对不起。”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虚伪的女人,什么都别说了,快点走吧!” 第121节:激情似火(5)   她接过风衣,拿走手里。他知道她在说违心的话,他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安,她缺乏勇气,就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荒唐,40多岁的男人,还是个疯子。   假如她就这么走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她拿风衣的手在颤抖,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他走了过来,把风衣给她披上,轻轻给她擦着眼泪,“别哭,不要在你不爱的男人面前流泪,这会让他看不起你的。”   和和一把上去抱住苏同,嘤嘤哭泣着,“看不起就看不起吧,我就是想哭。”   他抱紧了她,“忘了这一切吧!本来就是个错误。”   她从他怀里钻出来,“你能做到吗?我做不到。”她为自己说出口的话感到震惊。   他笑了,慢慢的,温柔的吻着她。   “你骗不了我,你不爱那个男人,要是爱,就不会这样了。”他捏起她的脸蛋,“做我的女人,只是我的,可以吗?”   “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我受不了你睡在一个身边,心里想着我,甚至你还和他。”   “那你呢,你不和你的妻子睡在一起,不和她吗?”   “不,我们分居三年了。”   “那她也是你的妻子。”   苏同一把抓住和和的胳膊,“给我点信心,我打算马上回去离婚,而你得离开那个男人。”   “不,不要这样,苏同,也许你还不了解我。”和和紧张的望着他。   “还要了解什么?只要你不爱他,什么都难不倒我的。”   和和推开苏同,穿上风衣,当她灰色的风衣带子拉紧时,苏同闪身抓起自己的衣服,快速穿着,“好,我不了解你,你也不是很了解我,对吗,是这个问题,对吗?那我们换个地方去了解。”   “可我现在得回去。”   “不,现在不行,你得听我的。”   苏同的认真,让和和慌乱的心更加慌乱了。 第122节:痛苦回忆(1)   35痛苦回忆   和和到八点还没回来,黄战给老太太熬了点白米粥,老太太喝了半碗。母子俩一起去看新闻,直到《焦点访谈》演完,老太太关了电视,拉着黄战的手,“战儿,你怪妈没让你马上娶和和吗?”   “怎么会呢?我理解您。”   “再看看吧,毕竟她比你小将近20岁,看着倒是厚道,可这年头人心隔肚皮的。”   “这个我知道,您安心养病,别操这种心了。”   “告诉我,你恨黄勇、黄英、和黄安吗?”   说起他的哥哥、两个姐姐,黄战的心就在发抖。哥哥黄勇大他13岁,两个姐姐分别大他11岁、10岁。他的出生,是他们极其不欢迎的,因为母亲几乎把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黄战身上,她对他的爱超乎寻常,为了在家里照顾黄战,母亲可以常年请假,就连吃饭也要亲自喂他,把保姆闪在一边。他三岁母亲开始教他弹钢琴,四岁开始教他识字、背唐诗、宋词,母亲散步牵着他的手,出门总是带着他,倍受冷落的哥哥、姐姐们对他就不一样了,他们怒视着他,甚至经常搞出很多恶作剧来欺侮他。让他一生难忘的是,那年他六岁,哥哥和两个姐姐为了躲过上山下乡,父亲安排他们一起应征入伍,一夜之间就要离开上海,他们三个抱头痛哭。那个年代,他们担心自己到了东北再也回不来,他们向往的一切都将成为黄战的,他们的心就不寒而栗。离别的前一天,哥哥、姐姐们缠着妈妈,说要他去玩儿,说这一走不知多久见不到黄战,母亲居然答应了。出了军区大院,黄勇第一个露出本来面目,把他抓到一个墙角,黄英和黄安站在一旁看好戏。黄勇怒视着他,拽着他的领口:“黄战,你真的不该出生,你怎么什么都能让妈欣赏。” 第123节:痛苦回忆(2)   他怯怯地望着18岁的大哥,“哇”地哭了,黄勇指着他的脑门,“看看你的熊样,像爸的儿子吗?谁说你一句不是哭,就知道和妈告状,我现在命令你不许哭!。”   大哥狰狞的面目,让他的哭声嘎然而止,大哥上去就给了他两拳,他的脸上火辣辣得疼,他挤出两行泪,两个姐姐从兜里拿着花生豆,边吃边看得过瘾,一脸轻蔑,就像大哥打他,在给她们解恨。大哥看他还敢流泪,一把将他夹在腋下,两个姐姐跟在后面左顾右盼到处看是否有人跟着,到了黄战经常玩耍的河边,大哥把他丢在河岸上,问两个姐姐:“黄英、黄安,你们说怎么处置这个小崽子,都是他,让妈眼里没了我们。”   大姐黄英摸摸黄战的小脸,“哥,揍他一顿,让他回家别和妈告状就行了。”   “那黄安呢?你说怎么办。”   黄战怎么也想不到,长得和妈一样美貌的二姐,心地会那么歹毒。眼睛一睖,“把他丢河里去,最好淹死,让妈好好哭去吧!”   黄勇哈哈大笑,捏起他泛青的小脸,喊道:“听到了吗?黄安让把你丢河里,我也正有此意。”   黄英过来拉住黄勇,“哥,他可是我们的亲弟弟,爸知道会杀了我们的。”   “爸知道没准儿会感谢我们,给他除了这个野种。妈和那个男人的事儿,我都知道了。”   大哥的话,让六岁的黄战迷惑了,他是野种,难道他还有个爸爸吗?他盯着哥哥、姐姐们。   “自从他出生,你们见妈正眼看过我们吗?他就是个祸害,哥,你可别心慈手软。”黄安厉声说。   黄战瞪圆他的一双大眼睛,无望的看着自己的他们。   黄勇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喊道:“求我呀,求我呀,你个资本家的小杂种。”   黄战没有流泪,也不求他们,他就那么瞪大眼睛,怒视着他们。   黄勇再次捏起他的脸蛋,“好,算你有骨气,那你就见鬼去吧。” 第124节:痛苦回忆(3)   黄勇夹起他要往河里扔,黄英害怕的拦住黄勇,“哥,你疯了吗?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亲弟弟。”   黄安一把拉开黄英抱住她,“姐,那我们不是妈亲生的吗?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他整天在河边玩儿,谁知道他怎么掉进去的呢?”   黄勇冷笑着,“就是,听到了吗?黄战,你怎么掉进去的呢,是你自己!”   大哥就像抛篮球一样把他扔进了河里,在缓缓流淌的河水中,他很快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他醒过来,躺在医院里,妈妈泪流满面地握着他的小手,他才想起那一幕,是黄勇,他的大哥把他扔进了河里,而救起他的是爸爸的两个警卫,妈妈看他和哥哥、姐姐们出去很久没回来,让警卫到河边找找,及时赶到的警卫看哥哥、姐姐们在奔跑,没有他,在河岸上喊他,突然发现水面上冒出一个小脑袋,其中一个跳下去抱起了他。   哥哥、姐姐们当然不会承认他们把他扔进了河里,而是说他觉得和他们玩不到一起,自己跑到了河边。黄战虽然只有六岁,可他知道说出是他们把他扔进河里,那他会受到他们更多的威胁。即使妈妈后来怎么问,他也说是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第二天,哥哥、姐姐们就戴着大红花被送上了前往沈阳的列车。   他们消失的10年,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日子。虽然他怀疑黄德勤并不是他的父亲,可他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都是慈爱,母亲就像一尊神一样守护着他。每次他考了第一名,母亲总会热烈的亲吻他的脸颊,然而那三年里父亲被打成右派,迫害死了,最亲他的外公成了反革命,自监狱自杀了。家里没了警卫,他和母亲被赶出了军区大院,住在一间破旧的房子里,就算生活中失去了一切希望,母亲也没有忘记过亲自教他读书识字。 第125节:痛苦回忆(4)   就在恢复高考的那一年,外公所有的财产都归还了母亲,母亲办理了退休手续,开始打理属于她的财产,而父亲也平反了,哥哥、姐姐们不到三个月都回到了上海,他们带来了妻子、丈夫,一起住进了外公的豪宅,黄战的恶运又一次开始了。   想起这些,黄战不知道怎么去回答母亲,用力握住老太太的手,“妈,不说这些让您不开心的事儿了。”   “哎,那三个孽障,迟早会毁了自己,你心里明白就行了,别跟和和说,我看她是个比较单纯的姑娘,别让人家还没进家门,就看咱黄家笑话儿。”   “这个我知道,我从来没和她说起过家里的事儿。”   “这就好!别像佘丽丽,一进家门就起是非,你呀,就是缺心眼儿,一个大男人,能给别人养孩子那么多年,要不是妈早发现佘丽丽狼子野心,咱家这份家业就丢到别人手里了,所以,对和和要慎重,再慎重!”   老太太提起黄战的前妻,他心里很不舒服。是啊,佘丽丽当年迫不及待嫁给他,不嫌弃他身材矮小,不在乎他孤身一人在江苏,他怎么会就不长脑子,书生气十足,以为真是书中自有颜如玉,老天恩宠他,给他送来那么一个娇媚的女子,佘丽丽除了没文化,论身材,论长相,真是万里挑一。她娇媚的像朵水仙花,他永远忘不了刚结婚时,他对她的迷恋,他给她写诗、做画,他甚至和她共浴,他喜欢看她的身体,就像一副圣洁的油画,他冲动去拥抱,去亲吻,那些日子,他恨不得不去上班,日日和她相伴。她是那么知解风情的女人,她取悦于他,有时还挑逗他,他一点没觉得自己娶个一米七八的老婆,高出自己半个脑袋还多,是什么自卑的事儿,而她居然说出男人不在身高大小,而在那玩意是不是灵活。   当新婚的生活回到现实,日子趋于平淡,佘丽丽也开始变了,她怂恿他回上海和母亲讨要财产,她鼓动他仕途上要向上爬,要快速,后来,她嘲笑自己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要不是黄宇来到这个世界,他大概对那场草率的婚姻早就绝望了。为了黄宇,他学会了忍耐,他甚至想过像付雷教美丽的妻子读书、识字一样,也教佘丽丽多学文化,可她发现,佘丽丽只会耻笑他,骂他迂腐,学文化有什么用,满世界都是没文化的人掌权有钱。一个男人一旦被一个女人整天讽刺、嘲弄,她就是七仙女,他也不想碰她一下。他开始对佘丽丽封闭自己,他不告诉她任何有关他的事儿,包括黄家的一切,他用沉默、分局对待一切,有时,他在办公室呆一周,也不会回家一次,除非他想回去看看黄宇。想想自己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的儿子的孩子,把青春年华在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身上耗尽,黄战就觉得生活对他太讽刺了。逃出了黄家,却逃进了一个女人给他挖好的陷阱,逃离了江苏,逃到北京,他开始重新审视生活,审视自己已经逝去的年华。   他绝不能再容忍生活给予他任何的欺骗,曾经他是宁愿天下人负我,我绝不负天下人,然而,这一切都会改变的,他剩余的人生,剩余的生活一定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快10点了花不见和和回来,黄战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和和自从做了原始股权销售,总是回家很晚,现在辞职了,明明知道老太太了,就算看朋友的母亲也该回来了。黄战几次拿起手机想给和和打个电话,又没拨出去号码,心里不由的慌乱,这个小女人该不是也跟佘丽丽一样吧!黄战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126节:生活难题(1)   36生活难题   苏同拉着和和出了如家快捷酒店,打了一辆车,到西三环附近的一家餐馆门口,正要下车,和和抓住他:“我真的得回去了。”   “下来吧!你现在不能回去。”苏同一把吧和和拽下车。   两个人进了餐馆,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苏同点了几个菜:“我也没吃饭,你也没吃饭,我们现在需要吃饭。”   和和垂下头,她心里的不安让她没有一点胃口,苏同将她揽在怀里,“别怕,聊聊天,吃过饭,我就送你回去。”   “他的妈妈专门来北京看病,这么晚不回去,老太太会有想法的。”   “现在你还在乎他和他的妈妈怎么想吗?你该在乎的是我,我有什么样的人生,你该了解的人是我。”   苏同的急切就像一股暴风骤雨,和和从他怀里坐直了身体,“那就说说你吧!”   “我很简单,农民的儿子,考了一个好大学,分配了一个好工作,娶了一股如花似玉的老婆,28岁开始当县农行的副行长,31岁成了正行长,因为老婆对我进行经济制裁,没办法自己搞运输车,成立了运输队,后来迷恋炒股,先是大赚,后是损失1000万,虽然窟窿补上了,没给国家财产造成损失,但是我的车队没了,我的五台依威客大客车卖了,想知道是谁给我补上了窟窿吗,给了我时间去变卖所有的车吗?”   和和望着滔滔不绝的苏同,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是否要去了解他,机械的问:“是谁呢?”   “就是那个暴发户的女儿,我手下的员工,给我当了半年情人的留学回来的女人,是她从他父亲手里借了1000万,我承诺半个月内还上,给了我时间。很奇怪她为什么帮我吗?是我去求她的,我没有为她做过任何事儿,可她爽快的答应并帮了我,可这并没有改变我们的关系,她继续她的生活,我继续我的生活,这就是受西方教育和东方教育的人看待男女关系不一样。”   菜上来了,苏同把一块排骨放进和和的碗里,和和木呆呆的,他问:“你在听我说吗?”   “苏同,我真的得走了。”   苏同把筷子啪啦丢在桌子上,“是不是我还不能满足你,着急回去和那个男人上床。”   和和“蹭”从椅子上站起,“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和和推开椅子,从饭店跑了出来,苏同跟在后面,和和在马路上招手拦车,苏同从后面环住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原谅我刚才说的话。” 第127节:生活难题(2)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和和挣脱苏同,打开出租车的门,刚钻进车里,苏同一把扳住车门,一个侧身把和和挤进后排座位的里面。和和挪了挪地方,捂着自己的眼睛,苏同又把她揽回怀里。这时司机回过头来问:“二位,准备到哪儿。”   “安贞。”和和抬起头说。   “好,你不想听我说自己,那你说说你,可以吗?”苏同吻着和和的头发。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想安静一会儿,我心里很乱。”和和无助的靠在苏同肩上。   苏同知道自己打了和和一个措手不及,可不这样,她就会和那个男人一直那么下去,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疯话说了,疯事儿做了,他生来就是如此,什么疯狂的事儿都敢干,只要下了决心。假如自己不是这么一个自命清高,野心勃勃的男人,大概就不会有现在的落魄,他需要有人给他点希望,给他点安慰,给他点勇气,好让他继续奋斗下去,在武家仙那儿是什么都得不到了,老天这时给他送来了和和,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他是一定不能放过她的,她注定要做他的女人,只属于他的女人。从第一次和和和在那么巧妙的情况下发生关系,她就燃烧了他,他控制着自己的思绪、情感,直到他实在控制不了,他必须说出来为止。他承认当年追武家仙也是这样,他就像个疯子,满校园围堵她,她居然一面和他交往,还和别的男生眉来眼去,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于是,他把她骗出校园,他强行的亲吻了她,她立刻变得像只绵羊。那个时候他稍微懂了一点怎么让女人变温顺。他的热吻让武家仙忘记了自己曾经的目标是嫁一个城里长大的孩子,有教养的,家境好的,她很快热恋上了他,她开始不在乎他有种地的爹娘,不在乎他有很多哥哥、姐姐,她甚至不在乎她父母的反对,堂而皇之把她带回了家里,虽然武家仙的父母从头到脚看不上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可这并没有动摇武家仙,她反而主动献身给他。可这个女人一结婚就变了,晚上没洗脚,她骂他永远是个乡巴佬,他吃饭发出“嘶拉”的声音,她说他从来不懂斯文,他当上行长,她说他是运气,他赚了一大把钱,她说他命好。他没有别的女人,她能编造出别的女人,他有了别的女人,她反而什么都不知道。他相信直觉,和和应该不是武家仙那样的女人,她心里存着善良,她渴望得到真爱,她浑身燃烧着激情,她就像个天使,虽然他还不够了解她,他就已经信了,她是能带给他希望的女人。 第128节:生活难题(3)   从安贞桥拐下去,很快到小区门口了,和和直起身子,拉着苏同手,“我快到了,你让我想想好吗?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不过你得答应我照顾好自己,明天我要离开北京,希望我回来,你能做出决定。”   “你要到哪儿?”   “回老家,离婚,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就看你了。”   苏同斩钉截铁的话语,再次惊呆了和和,“你要离婚?”   “是的,是你给了我希望,给了我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勇气。”   和和用手指堵住苏同的嘴,“别这么说,求你,我承受不起。”   苏同拿开和和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我早该离婚,跳出那个坟墓,是为了两个孩子,下不了这个决心,现在他们都大了,我想该解决这个问题了,现在,我只需要知道你爱我是否如我爱你一样痴狂。”   和和扑进苏同怀里,抱紧了他,“给我点时间,苏同。”   车子突然停下,和和这才和苏同分开,苏同给司机付了钱,两个人下了车,和和说:“回去吧。”   苏同拉住和和,在路灯光下望着她清澈的眼睛,“我会回去的,可现在我想吻你。”   激情的拥吻,让和和的心颤抖的同时,充满了矛盾。   “我爱你,说你也爱我。”苏同捏着和和的下颚,深情地说。   “我爱你,爱你,苏同。”和和说着,踮起脚跟送上了她的双唇,她想她已经做出了决定,或许她在冒险,可她的心告诉她,这些天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她日夜思念着她,她想就算是疯了,她也毫不在乎。   苏同把和和一直送到楼下,望着和和进了楼门,他才缓缓离去。   和和进了家门,已经十点多了,家里很安静,老太太房间的灯已经熄灭。她推开书房的门,黄战正在电脑前写东西,见她进来,问道:“美颜的妈妈怎么样了。” 第129节:生活难题(4)   苏同把和和一直送到楼下,望着和和进了楼门,他才缓缓离去。   和和进了家门,已经十点多了,家里很安静,老太太房间的灯已经熄灭。她推开书房的门,黄战正在电脑前写东西,见她进来,问道:“美颜的妈妈怎么样了。”   和和这才想起自己编的谎话,连忙说:“脱离危险了,不过情况不太好。”   黄战从椅子上站起来,拉起和和的手,“没事儿就好,累坏了吧!我给老太太熬的粥还有,要是没吃饭,就凑乎吃两口,我去给你热热。”   和和尴尬地低着头,小声说:“回来的路上实在太饿了,在小摊上吃了点米粉。”   “你总是不听话,到那种地方吃东西。”   和和低着头,她实在不想再编谎话了,从黄战身边溜走,抓起睡衣,向卫生间走去,她需要躲在那里,让自己冷静一下。黄战望着和和的背影,觉得很奇怪,换衣服不在床上换,跑卫生间去换,这个丫头今天怎么了,难道还怕他看到,害羞吗?女人有时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苏同摇摇头。   想起和和来月经的事儿,黄战上了床,本来想对和和兴师问罪,一想朋友的母亲病了,出去时间长点也无可厚非,自己小题大做,别再惹出矛盾,反正也不能,和和洗澡总是用很长时间,黄战就先睡了,等和和从卫生间出来,见黄战睡了,她溜出书房,一个人靠在沙发背上,发着呆。和和不能否认自己也爱上了苏同,这种爱和她爱上黄战时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征服,黄战渊博的学识曾让和和无比痴迷,还有他们共同热爱摄影,对生活的简单追求。而苏同则完全不同,和苏同在一起和和总是激情似火,不见面总想见面,见了面又担心再也见不到,那种怕失去,又渴望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苏同的坦诚让和和恐慌,他要是真的离婚了,她该怎么办,和和不敢再想下去,她已经背叛了黄战,现在却还要和他生活在一起。和和有种预感,她的生活因苏同的出现,将会变得一团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追求什么了?是安逸还是惊心动魄的爱情。和黄战在一起就能安逸吗?自从知道黄战的家庭背景,和和就开始怀疑了,尤其是黄战交给她一个微型摄像机。和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生活真给她出了一道难题。 第130节:保姆(1)   37保姆   彩彩是个勤奋的女人。尤其在北京的繁华中想活下去,就要比别人更勤奋。有时彩彩也觉得疲惫,不单单是身体上的劳累,还有心灵的。可每次能拿到提成的时候,彩彩立刻就忘记了这种疲惫。贺大韬背着美颜开始和她合作,真是畅快,那些曾经在她眼里令她羡慕的人,着实都能被她拉下水,真是高兴。尤其是美颜,她曾经对她的羞辱,还有在校友会上,她那副傲慢,彩彩下辈子都忘不了,就像她还是当年的校花,看谁都是一副审视的目光。想起和和,彩彩有些不甘心,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去放弃,她心里为和和捏着一把汗,又想美颜的男友能为暴利所动,那和和究竟高攀了什么人,连个见面的机会都不给了,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她在忙,彩彩是个认准什么事儿,绝不罢手的人,和和究竟被什么男人迷住了,她满心好奇,她很想拿出死缠烂打的劲儿去会会和和的男友,心里盘算了几天,也没想出个好招术。   凌晨六点多,彩彩就开着车子在街上狂奔。那个所谓的国家射击队的队员,还真是个老不正经的东西,自己不行,还折腾她一夜不让睡觉。彩彩趁他睡着,下楼开着车子就逃。彩彩也厌倦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样的男人都是她的聚宝盆,得罪不得,招惹不得,只能忍气吞声。   在路边上的一家小餐馆,彩彩要了一碗面条,加了一个鸡蛋,吃得汗流满面,她真是饿了,饥肠辘辘,突然遇到一碗就算难吃得要死的面条,她也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面条,一边思考,彩彩又悟出一个道理:“人呀,真是饿到了极点,才吃什么都是香,就像有的人总想赚钱,挣点工资,饿不死,发不了,这时塞个大饼给她,他立刻就狼吞虎咽。”   吃过早饭,彩彩开着车子去安贞附近转悠,在她经常送和和下车的地方正要找个地方停车,就见和和挽着一个老太太走出来,站在马路边,彩彩会心一笑,毫不犹豫把车子停在和和身边,摇下玻璃:“和和,上车吧!” 第131节:保姆(2)   和和看到彩彩先是一惊,看了老太太一眼:“阿姨,正好碰到一个朋友路过,我们坐她的车吧。”   老太太面无表情地和和和上了车,坐在后排,和和对彩彩说:“到定慧寺附近,肿瘤医院。”   彩彩一踩油门发动了车子,从反光镜中打量着老太太,彩彩怎么也想不到和和未来的婆婆会是这样一个气质高雅,体态轻盈的老人,她与生俱来的高贵丝毫不因苍老而受影响,反而愈发地高贵,尤其是老太太细白的脸庞,一看就是南方人。和和坐上彩彩的车子,心里七上八下,担心彩彩口无遮拦随口会冒出什么原始股权。   车子行进了10分钟,彩彩不言不语,和和保持沉默,老太太旁若无人,倒也安静,和和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快到肿瘤医院门口,彩彩说:“今天我没事,给你当司机怎么样?”   “彩彩,这么麻烦你,我怎么好意思。”和和说。   “都是老朋友了,这么客气干吗?”   “那好吧,中午送我们回家。”   和和扶老太太下了车,给彩彩使了一个眼色,彩彩会意地说了声:“你们慢走,我在地下停车场等你们,出来给我电话。”   老太太看了一眼彩彩烫着的半长麦穗头,前面卡着的两个小花卡,冲彩彩笑了笑,就跟和和进了医院的大门。   “和和,你这个朋友是干什么的?”老太太问。   “同学,一起长大的,在一家公司做销售。”   “噢,她不是在等你,找你有事吧!”老太太警觉地问。   “没有,她上班路过安贞,过去经常开车带我一程,她这个人就是热心。”和和说着,又紧张起来,老太太显然是对彩彩没什么好感,一路上也不搭理彩彩。   老太太开始化疗后,和和想给彩彩打个电话教训她,怎么搞起跟踪来了,又觉得自己万一骂跑彩彩,老太太回家不见彩彩再问自己,会让自己陷入尴尬,和和耐着性子,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能给彩彩打电话。   本来苏同就让和和够烦心了,又冒出个彩彩,和和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和黄战开口,再说苏同还没离婚,她风风火火爱上一个已婚男人,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每时每刻开始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必须冷静。做完化疗,医生离开病房,和和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马上给彩彩打电话,让她在医院门口等她和老太太。两个人出了医院大门,彩彩的车恰好开过来。上了车,老太太说:“姑娘,中午不回去了,咱出去吃饭。” 第132节:保姆(3)   彩彩马上来了兴趣,高兴地说:“阿姨想去哪儿?”   老太太看看和和:“下午我参加一个老战友聚会,在颐和园,你就把车子开到颐和园门口找家餐馆,我请客。”   和和听到老太太有聚会,心里纳闷,她怎么也不早说一声,而且黄战也不告诉她,这母子俩是搞什么鬼,现在抓个彩彩当差。可和和看彩彩,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兴高采烈。   开往颐和园的路上,老太太闭着眼睛,始终没睁开过,彩彩从反光镜里看着和和无精打采的样子,一阵窃喜,看来和和未来的婆婆还真是个人物,和和什么都顺着她,倒像是个丫环。   到了颐和园,车子停在东门口的西贝莜面村门口,彩彩说:“颐和园外面只有这家餐馆最大,最气派,阿姨,今天我请客。”   老太太笑了。和和扶着老太太和彩彩进了餐厅后,彩彩找了一个小包间,等老太太坐好后,拿过菜谱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接过菜谱看了一眼:“你们喜欢吃什么,自己点,给我要个清淡的烫,来点米饭就可以了。”   和和说:“彩彩你来点吧!”   彩彩拿起菜单,点了一个西贝莜面,一盘大骨,一盘羊肉,两个小炒,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烫,就问:“阿姨,来点玉米羹怎么样。”   “好,我得多吃粗粮,这个好。不过告诉厨师不要放糖。”老太太说。   菜上齐的功夫,彩彩问:“阿姨,在北京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老太太随口说。   “您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一脸的福气。”彩彩恭维道。   “是吗?”老太太高兴地看了和和一眼,反问道。   “那当然。”和和说。   “这姑娘还真会说话。”老太太说。   “叫我彩彩就行了,我家和和和家是邻居,从小就是好朋友。”彩彩说。   “噢,从山西到北京来闯不容易吧!”老太太问彩彩。   “还好,对勤奋的人来说,哪儿都一样。”彩彩说。   老太太点点头。菜上齐了后,彩彩赶快给老太太盛了一碗玉米羹,递过去,老太太用眼神给了彩彩一个谢意。和和把一切看在眼里,她真担心彩彩别不知深浅地把老太太当作她的目标客户,心里又捏了一把汗。老太太拿着勺子慢慢喝着玉米羹,勉强喝完一碗就放下了勺子:“你们快吃,别看我,人老了,吃不下。” 第133节:保姆(4)   吃过饭,和和和彩彩一边一个挽着老太太进了颐和园,刚进大门,就看到十几个老头儿、老太太带着遮阳帽,穿着运动衣站在那儿,只有老太太穿着风衣和平底皮鞋。大家一见老太太都迎了上来,其中一个老太太说:“殷颖,老都老了,还摆大小姐派头,出门都要左右护卫。”   老太太“嘿嘿”笑了起来:“这不是身体不如你们好吗?只好带着司机和保姆一起来。”   说完,老太太看了一眼和和和彩彩,和和心里一振,装作若无其事,彩彩把老太太的胳膊放开,又马上挽起笑了笑。   老太太又冲着和和和彩彩说:“人都齐了,我们到里面去唱歌,你们俩站这儿等我。”   老太太和一群战友向颐和园深处走去,彩彩望着老太太走远的背影说:“和和,你未来的婆婆咋是这样,你是她的保姆,我是她的司机,都快进坟墓了,还这么要面子,一看就是个老不正经,极度风骚的老女人。”   “行了,彩彩,她要那么说,就让她说去好了。”和和说。   “哎,你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她和别人说你是她的保姆,你居然不生气,和和你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了,受这种邪气。”彩彩拉着和和,边走边说。   “算了,她是故意的,你不了解她。”   “还要怎么了解,这还不够吗?”彩彩嚷嚷道。   “彩彩你就别参合了,她爱怎么说让她说去,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先回去吧!”和和心烦意乱地说。   “行了,行了,既然来了,我还是好人当到底吧!”彩彩说。   彩彩和和和手挽着手在颐和园的湖边跟在一群老年人后面,远远看着他们,直到进了一片树林,这群老人站直了身体,老太太站在前面指挥,大家齐声开始唱《太行山上》,满怀激情的歌声在树林里流淌着,他们沉浸在对年轻时流金岁月的回忆中。一首接着一首,最后他们齐唱《歌唱祖国》。   和和和彩彩也忍不住跟着哼哼起来,彩彩说:“这群老年人挺有意思,你说我们老了,会像他们一样吗?”   “难说,他们的友谊是用鲜血铸成的,他们对国家和民族的热爱是用灵魂铸就的,而你我和他们出生的时代不同,靡靡之音横扫了我们的心灵,我们的灵魂深处缺乏了他们特有的激情。”和和说。 第134节:保姆(5)   “别说那么深奥的语言,我听不懂。”彩彩抱怨道。   “你呀,满脑子都是钱,当然除了赚钱什么都不懂啦。”   “我爱钱怎么了,你要是有钱,用得着给个老太太点头哈腰吗?别总是把自己说得多么不食人间烟火,我怎么觉得你突然辞职,专心陪这个老太太,是不是她是个老富婆,他儿子是个大款,等着天上掉馅饼,一夜继承个几千万家产呢?要不怎么男朋友怕人见,有个叼婆婆也怕人知道呢?”彩彩故意气和和。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我们之间不讨论这些问题,说吧,在我家门口等我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想你不是无所事事,真是好心给我当司机吧!”和和摆摆手。   “你说人家贺大韬这才几天就介绍一客户买了20万,你放着现成的钱不赚,伺候个老太太干吗?人家又没把你当未来的儿媳,你不是热脸贴个冷屁股吗?就这老太太搅和着,你和她儿子迟早都是吹,和和你醒醒吧,这年头只能靠自己,靠男人是靠不住的。我就是来找你,回公司来吧,咱俩联合,一年还不赚个几百万吗?”彩彩说。   和和看了一眼彩彩,老太太刚才的话对和和不无触动,她本来就已经很心烦了,让彩彩一点破,除了难堪,还是难堪。和和是个要面子的人,老太太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打了她的脸,她的心怎么能不痛,彩彩似乎又为自己把握了最佳的时机而窃喜。   “让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不过,你可千万别在老太太跟前口无遮拦,就算拜托了。”和和说。   老太太唱完歌,活动够了,已经是下午5点半了,彩彩开着车子载着她们回家,老太太真是累了,上车就睡着了,头还靠在和和肩上。   和和有个胃癌的未来婆婆,把她当了保姆,而美颜却陷入了母亲骨癌的痛苦中。 第135节:阴谋盘算(1)   美颜一直以为母亲不过是常年早出晚归落了风湿的毛病,那张签有骨癌的诊断书,完全让美颜失去了主张。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母亲,有床位住进北京肿瘤医院,她马上就会明白。命运对母亲怎么可以这么残酷,她的事业刚刚进入转折点,日子好起来了,母亲却摊上这种病。美颜举着这张诊断书,她真希望是医生的误诊,可那是国内顶级的肿瘤医院。美颜无法控制眼泪,母亲是她生命中至爱的人,假如母亲走了,她的心也会被挖去一个窟窿。   贺大韬进来,看美颜拿着诊断书在掉眼泪,站在办公桌前,“你妈妈的诊断结果出来了吗?”   “是的,骨癌。”美颜丢下诊断书,转过椅子去擦泪。   贺大韬绕过办公桌,站在美颜身边,她靠在他怀里,他抚摸着她的脊背:“好好看病就是了,总会有办法的。”   “我上网查过很多资料了,一般发现都是晚期,只能先化疗,化疗不行就是截肢,妈妈是多发部位。”美颜抬起头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还没床位,两天后可以住进去,先做化疗吧!”   知道美颜的母亲得了骨癌,贺大韬有些庆幸,这个老太太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对他没好感,不过是在女儿面前装点样子,老太太一命呜呼,美颜就可能完全掌控在他的手心了。这么一盘算,贺大韬揽着美颜:“亲爱的,我和你一样悲痛,你妈妈就是我妈妈,我们一起来面对,好吗?”   “嗯,谢谢你。”   贺大韬温柔地用手指擦着她的眼泪,在他最倒霉的时候,幸运的遇到这个女人,或许就是上帝安排他的一次翻身机会,这次机会他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不过,回家,先别和妈妈说,等住院的时候再告诉她。”美颜说。   “好,听你的。”   美颜和贺大韬进了地铁,两个人随着人流进了列车,贺大韬搂着美颜靠在后门的背上,附在她耳边说:“妈妈住院,来回跑,很耽误时间,我看吴良那辆车可以开出来了。”   “我委托寻找他家人的下落,还没消息,这样好像不太好。”   “现在救你妈妈的命第一重要,管那么多干嘛,你这个人就是太死板。”   “这事儿,容我想想。” 第136节:阴谋盘算(2)   贺大韬心里唾骂道:“哼,这个不开窍的女人,真是吃饱撑的。”   到小区门口,美颜要去超市给母亲买排骨做汤,让贺大韬先回去。贺大韬最不喜欢的就是逛超市,进菜场,得到美颜的允许先回家,他自然万分高兴。想着老太太得了骨癌,洋溢出阴冷的微笑。   拿钥匙开了门,见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捶着腿,贺大韬过来讨好的坐在她身边:“阿姨,腿还疼吗?要不我给您捶锤。”   看未来的女婿这么讨好自己,母亲觉得反常,想起一进门他像个贼一样到处乱翻,母亲警觉地看了他一眼:“老毛病了,一会儿,一会的,原来是晚上疼,现在白天比晚上还疼。”   “那您自己来,我去换一下衣服。”   贺大韬进卧室换衣服,母亲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不踏实。女儿再找个对象她赞成,可怎么也得找个踏实的男人,这个贺大韬表面看着斯斯文文,英俊挺拔,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会儿阴,一会儿阳。母亲本来想看看女儿就回去,女儿非拉她看病,花冤枉钱,做那么几项检查,就是5000多,母亲的心里真是痛,她一点都不想拖累美颜,可不争气的糟老头子一天除了喝酒,就是打牌,儿子还要上学,自己这不争气的腿,干不了重活儿,只能提前退休,这个家没给女儿任何荣耀,反而成了她的一个包袱,想着这些母亲的眼角渗出了泪水。等女儿回来,她得和她说说,明天就回去了,她不想等什么结果了,要是什么大病,她也不想看了,反正东西都收拾好了,不过临走,她一定得告诉她看到的那一幕。   美颜装作喜盈盈的样子,进门就抖落着手中的大骨:“妈,给你买大排骨,现在我就去煲汤。”   美颜换了拖鞋,母亲站在她面前:“别那么麻烦了,妈都收拾好了,下午去附近的售票点买了票,明天上午的火车就回去。”   “你说什么,要回去,不,不,这不行,诊断结果出来了,你得住院治疗。”美颜说完,进厨房去放东西,母亲跟了进来,“你过卧室来,妈有话对你说。” 第137节:阴谋盘算(3)   母女俩进了卧室,母亲关好门,拉美颜坐床上:“老毛病了,看病又要花不少钱,妈不能再拖累你,有个事儿妈得告诉你。”   美颜抚摸着母亲花白的前额:“我也有事儿要告诉你,听我先说,你要住院,后天就有床位了,手续我都办了,就等床位。”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固执,看不好的,我自己知道,都是瞎花钱。”母亲叹了口气。   “不,妈,全国有名的专家诊断、治疗,一定能看好!”   美颜伸手把母亲搂在怀里,“妈妈,我不能没有你,听我的好吗?就算我求你!”   母亲掰开美颜的手,望着她:“那你告诉我,我得了什么病?”   “住院后,医生会告诉你了。”   “是不是我得了骨癌?”   母亲的话,让美颜不知所措,她怎么会知道呢?美颜镇定了一下,“没有,真的没有,住院也就是打针、吃药,我都问过了,花不了多少钱,但是能除根。”   “我还以为我真得了骨癌呢?大同有个医生说我是骨癌晚期,我心想得了死病就什么冤枉钱都不花了,要不是癌症,我就听你的。”   美颜再次把母亲揽在怀里,背着她,她的眼泪叭嗒,叭嗒掉着,她真不知道母亲知道自己真是骨癌该怎么办?母亲话到嘴巴又咽回去,她真走了,美颜还是要回大同追她回来的,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住就住几天,要真是癌症,她一天也不会拖累女儿,要不是,花不了几个钱就看看,母亲盘算着。   贺大韬换了睡衣,躺在阳台的躺椅上,隔着落地的大窗,望着窗外,老太太生病,还是骨癌,一定要想办法让老太太留下看病,她走了,对他可是一大损失,他要好好孝顺她,让美颜看到他是个多么好的男人,不仅在床上是英雄,能征服她的身体,还能征服她的灵魂,贺大韬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不过,和彩彩的合作也至关重要,这次他一定要翻盘,再创在西安的辉煌,把握住这两个女人,财富一定会滚滚而来。 第138节:祭奠(1)   39祭奠   贺大韬提出要开吴良的那辆车,美颜心里就像打翻的五味瓶,她有时真的很害怕看到那辆车,只要看见那辆车,就想起吴良亲自擦车的情景,想起两个人在车里有说有笑走过的很多地方。   初八是吴良的忌日,反正母亲住院没床位,美颜想去祭奠吴良,大早就和贺大韬说她要到印刷厂,其实是打车到了公墓,这个世界不祭奠谁,她也要祭奠吴良的。这个男人除了没有给她终极的爱,几乎给了她一切,没有他,或许她依然是北京一个普通的、流浪的打工仔。当然,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一直在祭奠他。尤其是不想让贺大韬知道,如果贺大韬知道她对一个死人心存如此多的难以忘却,肯定会不快的。她也不想告诉和和,她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在鲜花店选了吴良最喜欢的百合,清香怡人,肃穆庄严,就如美颜今天的心情。   吴良收留了美颜做他的员工,提供了住宿,虽然是和其他店员一起在一间小平房,可美颜很开心,因为这样桑清泉就再也找不到她了。每天大早第一个去开店门,打扫卫生,最后一个离开关店门,一个女人没嫁个好男人,再把仅有的勤奋丢掉,就真的一无所有了,美颜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当美颜用流利的英语给一位意大利客人介绍了中国独有的皮画,客人为美颜竖起了大拇指,吴良恰好进货回来看到这一幕,马上就提升她做了组长。   也许,女人天生丽质,总能吸引人。自从美颜到了吴良的店里,营业额提升不少,吴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出三个月,美颜就成了店长。做了三年导游,接待过很多外国客人的她,凭借自己流利的英语和对异国风情略懂一二,吴良的工艺品生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外国回头客。这个身材矮小,瘦弱的浙江人,天生就有头脑,他精明,机警,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自从美颜来了,知道美颜不幸的婚姻和她感恩的心情,吴良给予美颜的权利也越来越大。和妻子离婚多年的吴良,是个可怜的男人,有钱、有车、有房,却找不到一个贴心的女人。贪慕钱财,只爱钱,不爱人的,吴良一眼就能看透。没对他钱财表现出兴趣,对他百般关爱,没品味的,面容不够好的,他觉得庸俗,因为自身的原因,他渴望得到一份脱俗的爱,美颜的出现很快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而美颜对他表现出的不冷不热,恰到好处,反而勾起了吴良百般的爱恋,尽管吴良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非份之想,然而他无法控制自己。 第139节:祭奠(2)   每天美颜关了店门,吴良的车总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将她送回宿舍。已经升为店长的她,即使长了工资,也舍不得自己租房子,吴良知道美颜的母亲常年有病,有钱还得接济家里人,就把自己买来作为投资的一套一居室的房子以每月500元的价格租给美颜,他试图白让她住,可是她不接受他的帮助,非要自己出钱,吴良就出了一个能让美颜有点面子的主意,每月交500,从工资里扣除,吴良再找个理由总会把那500块钱再还给美颜。   美颜想起自己不幸的婚姻,就忍不住哆嗦。她曾经恨过自己出身的那个家庭,除了姣好的容颜,父母似乎再也不能给予她什么。母亲可以省吃俭用来打扮她的外表,却无法打扮贫寒家境带给她的莫大伤害。她曾唾弃自己,怎么会为了回城,瞎了眼睛求到桑清泉,她的班主任,她怎么会轻易答应嫁给他。外表英俊,感觉优雅、西化、像个绅士的他,完全就是一个野兽。美颜曾对他抱有的幻想,从结婚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一个一个破灭。新婚的第一夜,是美颜真正认识桑清泉的开始。   那一晚,桑清泉在婚礼上喝得东倒西歪,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忘记行使他作为丈夫的权力。从开学第一天报道,他就对她垂涎三尺,然而很多女生都来向他示爱,只有她孤傲的像个公主,像是在等待她梦中的白马王子,一个有钱有权,能满足她一切欲望的男人,她看他的眼神里充满冷漠。这反而让他更有耐心去观察她,去品位她,去寻找机会。自从他第一次以班主任的身份去她家里家访,进了她家那个低矮的小平房,见了她像农民一样的父母,他就明白了她是个善于伪装的女人,她外表孤傲,内心自卑,她经常活在两个世界里。他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个女人想用她优异的成绩达到留城的目的,她是那么幼稚、那么单纯,她根本不了解,他大笔一挥就可以让她想去多远去多远,他最大杰作就是给她写上那些她一辈子都看不到的评语,这些评语进入档案,人事局就会把她当作一个风流、成绩极差的学生来对待,何况她没有背景,没有阅历,更没有可依靠的权势。正如他想的,这个女人所有的梦想都破碎时,惟一能想到的就是来求她的班主任,以为他有多么神通广大,他也就如愿以偿了,因为这个女人是他最想要的,她有着和他的母亲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冷漠,一样的美貌。 第140节:祭奠(3)   壮着酒劲儿,还没等美颜把妆卸掉,就一把将她抓到床上,他疯狂地撕开她的衣服,不管她怎么去反抗,他不管不顾的去占有她,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他想起这是在学校的宿舍,他拿毛巾塞住她的嘴。他狂热的欲望在她身上发泄够了,他睡了,她坐在床前嘤嘤哭泣,她在给自己找理由,他醉了,他渴望她,他才会这样。   她,真是个没脑子的女人,她真后悔自己只知道学习,没去看些有关男人和女人的书,她,真恨自己没有像和和一样的父母,她也恨自己没好好的恋爱一回,一切就都匆匆过去了,她人生中所有美好的时光都耗费在一个禽兽身上。   她,无数次企图改变这样的命运。她学着做一个温柔的妻子,她想认命,可她无法控制他对她的欺骗,他答应她一定帮她调动工作,其实他根本没那个能耐,她的身体已经被他占有,她甚至和他结了婚,她想要的却没有得到,她越是冷嘲热讽,他就越变本加厉对她进行蹂躏,践踏,她害怕每个夜晚的到来,他在她身体上倾诉他的愤怒,每次听到她疯狂的呼喊,他就像得到了人生最大的快慰。她,又一次相信他,完全是因为她彻夜的呼喊,成了校园里的一个笑柄,无数异样的眼神都射向她,他们似乎觉得那都是她的错,桑清泉娶了一个让任何男人、女人听到那样的叫声都会疯狂的骚女人。他要带着她离开大同,离开那个学校,因为他也受够了别人异样的眼神,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女人,他不允许任何男人用轻佻的眼光来看她,她也想找个地方逃走,哪怕比那个小镇的土坷垃房垒起的学校更可怕的地方,她都认了。   直到来了北京,她发现她又错了,他丝毫没有改变,他开始用毛巾堵住她的嘴对她进行性侵犯和,她去做导游不仅仅是为了工资高,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躲开他,少受他的侵犯,他就像个疯子, 第141节:祭奠(4)   每次带团回来,疲惫不堪,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满足他的兽欲,她瘦弱的身体,打斗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屈从,只要提离婚两个字,他就开始打她,问她是不是有了相好的,想甩了他。他开始到旅行社找她,让她在同事面前丢尽颜面,一个法国男客人赞叹了她一句:“您真是个漂亮的女人!”客人并不知道她的丈夫正在找她麻烦,想阻止她带团,听到这句话,他像疯了,当着那么多游客的面,就给了客人一拳,为此他进了看守所,她只能换旅行社。   清晨的阳光像长了翅膀,环绕着美颜,她真后悔自己没有告诉吴良她内心的煎熬。她步履艰难的走上台阶,每次到这里,她总是充满负罪感,她的情绪低沉,胸口憋闷。吴良的墓地是她选的,她可以从无数一模一样的石碑中准确地找到他,她把花放在墓碑前,她黑色的风衣在晨风中飘逸着,她摘下墨镜,拿出一块手帕,擦擦他被风雨浸透,模糊的照片。假如他不死,也许她不会嫌弃他,和他共度一生,假如他知道她是个受过怎么样的摧残的女人,他就会明白她不是在欺骗他,而是真心真意想和他在一起,因为她根本不在意他有什么缺陷,她只要他对她好足矣!   美颜擦干自己的泪水,忍受着他的死带给她的巨大悲痛。她感觉自己是那么孤独,这份孤独像是注定的,她本来已经不在相信什么爱情,她甚至想到过死,可一想到被病痛折磨的母亲和弟弟上大学还得靠她来资助,她又没了勇气。她憎恨她无能的父亲,她从小就看不起他,不会赚钱,只知道打老婆,怕如花似玉的老婆有别人,他诅咒自己的女儿和母亲会有一样的下场,那个是她父亲的男人一辈子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他的诅咒倒是很灵验的。   “吴良,安息吧!原谅我!如果能得到你的原谅,我就会开心!”美颜说着她每次来看他说过的同样的话。 第142节:两个男人(1)   40两个男人   母亲就要住院了,美颜煲好汤,炒了几个青菜,想让母亲吃得舒服一点。贺大韬喜欢吃肉,美颜喜欢吃素,自从两个人住在一起,只要一块吃晚饭,贺大韬心里就毛毛的,这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像是从来感受不到他没胃口。好在美颜的母亲来了,在家里吃一顿饭,还能见到点肉腥气。美颜盛好汤递给贺大韬时,加了一句:“大韬,少喝点汤,油腻,小心发胖,我可不喜欢男人发胖。”   美颜的话一出口,倒了贺大韬的胃口,他把拿起的勺子放下,皱了皱眉头,母亲尝了一口汤,赞叹道:“这电动锅煲汤真鲜,回去我也买一个。”   美颜坐在母亲身边,拿起筷子说:“在北京买一个全自动的,你带回去就行。”   “噢,对了,阿姨,不,我称您妈妈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母亲愣了一下,美颜笑了,“早该这么叫了。”   “我看你们还没结婚,连个订婚仪式也没举行,这么叫,这么叫……”母亲吞吞吐吐着。   “哎呀,妈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讲究这个,大韬想这么叫就叫吧,他会和我一样孝顺你的。”   “好,以后就叫妈了啊!”   贺大韬突然表现出的举动,让母亲想把对美颜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看着贺大韬总觉得变扭,可毕竟女儿喜欢他,当妈的又能怎么样呢?母亲也只能附和一声:“好!”   吃过饭,母亲就把自己关在卧室,知道母亲得了骨癌,美颜的心里没有一刻不难过,她和贺大韬说:“大韬,我去妈那屋睡去,陪陪她,明天妈就住院了,结果不知道会这么样?”   “好,你去吧!你妈妈也是我的妈妈吗?”贺大韬吻吻美颜的额头。   到了母亲房间,看母亲在床上玩儿纸牌,又在过关。美颜清楚母亲,每当迷茫的时候,她都会一动不动翻纸牌,每过一关,她都会很激动,就像生命里又过了一道坎儿,但愿母亲能过了这道坎儿,美颜爬在妈妈肩上,看着牌相,显然是一关都过不了,母亲失望的把牌收起。美颜从母亲肩上爬起,拉开被子说:“妈,今天我和你睡。”   “那好哇,妈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母女俩躺在床上,美颜躺在母亲怀里,母亲搂着她,“美颜,你该生个孩子,年龄再大不好生了。” 第143节:两个男人(2)   “我也这么想,把画报理顺,等大韬能自己干,就结婚,生孩子。”   说到孩子,美颜就忍不住想起桑清泉,如果不是嫁了这个男人,她的孩子就该上小学了。她永远忘不了她把怀孕的好消息告诉桑清泉时,他狰狞的面孔,她原本以为这会改善他们的关系,孩子会给生活带来希望,结果她错了,什么都错了。   每天觉得困乏,没精神,恰好带团在南京参观中山陵,她差点晕倒,是一个游客扶住了她,大家把她送进了最近的医院,当医生告诉她怀孕时,她别提多高兴了,可当她回到北京,把检查拿给桑清泉时,他看了一眼,哼哼一笑,“谁知道是哪个男人的野种,你不会给我生个混血儿吧!”   美颜当时就气晕了,骂道:“桑清泉你还是不是人。”   “我怎么不是人了,看看那个法国男人怎么给你献殷勤,你可别指望我给别人养孩子。”   美颜当即气得把检验单撕成碎片,扔了一地。桑清泉冷笑了两声,“做了吧!我可不想给自己找负担。”   气急败坏的美颜第二天就把孩子做了,在家休息,桑清泉竟然把她从床上拽起,“你听好了,我不喜欢孩子,再有了,你也得做掉。”   “就你这种人,也配当父亲,你做梦吧!”   桑清泉给了她几个耳光,扬长而去。她不知道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会瞎了眼睛嫁给这么一个畜生。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桑清泉对她的性暴力,让她一次次怀孕,一次次堕胎,医生怀疑她可能再不能怀孕,她不敢把这些告诉贺大韬,也不敢告诉母亲,她想这种痛苦,还是一个去承受最好。   “在想什么呢?美颜。”   母亲的话打断了美颜痛苦的回忆,她抚摸着母亲花白的头发,“妈,什么都没想,就是想在你怀里多躺躺。”   “妈想问你个问题,不过你别怪我多嘴。”母亲搂着女儿的头。   “和我有什么不能问的。”   “你觉得贺大韬这个人能靠得住吗?就和他住一起了。”   美颜从母亲怀里爬起,望着母亲,“怎么想起问这个?” 第144节:两个男人(3)   “没事,睡吧,孩子,妈也就是随便问问。”   美颜躺回母亲怀里,“那我告诉你,我很爱他,没有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美颜向母亲讲起了她是怎么认识贺大韬的。   当时,贺大韬在画报拉广告,到了吴良的公司,美颜那时已经是吴良公司的总经理。第一眼看到贺大韬,她就觉得他真的帅,就像她上中学时渴望的那种白马王子。女人对漂亮男人总喜欢多看两眼,美颜也不例外,尽管她不再相信什么爱情,或者她从来就没爱过,也没什么人让她动心过,她经常想自己为了一个目的结婚,反而成了一个骗局,她为了面子忍受,反而成了罪过,她想像所有普通的女人一样生活,可她的人生就像一座地狱,先是章岩高三时疯狂的追求,让她迷失了自己,好在考个倒霉的三流大学,让她意识到章岩给她带来的只有倒霉,她再也不见他。消失在桑清泉的视线之外,吴良给了她机会,还给了她温暖,她真想就和吴良那么过一辈子,哪怕他不是个真正的男人,至少他能给她渴望的生活,体贴,关心,爱护。贺大韬来了,像一阵风,他的幽默逗得她发笑。吴良本来对投入广告没兴趣,但是看到贺大韬让美颜笑了,竟然同意投入10万广告。就是这样,贺大韬经常到公司来,她也接受他的邀请一起喝咖啡,去吃西餐,他像是很懂她追求什么样的生活品味。假如吴良不是突然死了,她和贺大韬也就不会有什么故事,可他偏偏死了。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贺大韬来到她身边,安慰她,鼓励她,尤其是吴良的两家店和公司,还有那么多房产,她又不知道他是否有什么继承人,她把烦恼都告诉了贺大韬,贺大韬告诉她,“美颜,他不是留下遗嘱,让你继承吗?你处理了财产,过自己的生活吧!”   美颜不得不承认,突然飞来的财富,让她动心了,她继续经营下去,万一冒出个货真价实的继承人,她不是什么都没了吗?一周之后,她就变卖了吴良的所有店面和房产。只留了通州这处房子,因为这里偏远,没人会注意。为此,她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吴良对她的好,对她的信任,给予了她所有的关爱,可他为什么突然自杀,留下一份古怪的遗嘱,也一直是美颜想知道的。吴良生前只告诉过她,他结过婚,后来离了,前妻到国外做生意去了,他没有孩子。家里还有什么人,她就不知道了,因为吴良是个不喜欢提起过去的人,他的眼里只有未来。一个眼里至只有未来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想到死呢? 第145节:两个男人(4)   搬到通州后,无所事事的她,拿着大笔的钱,过起了隐居的生活,那几个月只有贺大韬经常约她吃饭,陪她聊天,他还请假带着她去爬泰山。也就是那次出行,在泰山顶上,他吻了她,他说他爱她,从第一眼看到她就爱上了。她是不相信爱情的,生活教会了她没什么人可以相信,除了自己。可她还是有些迷恋他,毕竟他像她梦想的白马王子,尤其他还是知道她秘密的人。她从来没排除过贺大韬爱她是因为他知道她得到了吴良所有的财产,可他也从来没问过她什么。就是看她无所事事,恰好画报版面要承包,上班也不远,他建议她去试试。她和他就成了同事。自从泰山一吻后,加上在又是同事,见面的机会多了,他经常送她回家,关心她,照顾她,她默默感受着他带给她的温暖。不过,她的内心依然是冷漠的,她总觉得吴良的眼睛在天上看着她,尤其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时,时常莫名其妙觉得恐慌。那一天,她下班回来,早早就睡了,突然屋子里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咚”的一声,吓醒了她,她坐在床上,半天喘不过气来,她想下床去看看,腿像灌了铅,她知道贺大韬住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就拨通了他的电话,他马上打车赶来,她壮着胆子给他开门,门一开,她就钻进了贺大韬的怀里。   “妈,你知道吗?那天我太恐惧了,他抱了我一夜,都没碰我一下。”   母亲搂紧女儿,也许她的担忧是多余的,不过想起吴良那么好的一个人就那么死了,美颜得了一大笔钱,母亲心里也没踏实过,于是她说:“美颜,妈总觉得你得了吴良的财产不是什么喜事,还是再找找他有什么人,该给人家还给人家。”   “这个我知道,我顾了一个人去浙江打听了几次了,都没结果,他身份证上的那个地址,根本就没这么个人,周围的人看了照片,也都说没见过他。”   “妈希望你幸福,都是妈没本事,才让你嫁给了桑清泉那个没人性的畜生。”   “妈,别提那些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就希望你治好病,小迪要考大学了,他需要你!”   母亲点点头,心里祈祷道:“老天,你就睁睁眼,别再折磨我这个苦命的孩子了。”   整整一个晚上,美颜都抱着母亲,背着母亲流泪,她真不知道母亲要是走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第146节:神秘黑影(1)   41神秘黑影   和和想着自己拿美颜的母亲当挡箭牌见苏同,觉得羞愧难当,抽空给美颜打电话,知道母亲第二天就有床位住进肿瘤医院,和和就在想着去看看美颜的母亲,这样至少可以减少自己的罪恶感。   好不容易等到而了床位,美颜大早就要带着母亲去医院,贺大韬出门前把美颜叫回卧室,搂着她的肩膀:“亲爱的,车放着也是放着,开出来正好陪妈妈看病。”   “好了,我知道。”美颜拿开贺大韬的手,提着包,转身走了。   贺大韬真是不明白,一辆价值不菲的丰田越野放着不开,天天打车,坐地铁,坐公交,他真不懂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肚子恼火,贺大韬没陪美颜和母亲去医院,借口有广告客户,自己先走了。   美颜打了一辆车去北京肿瘤医院,她知道进了医院,母亲什么都会明白的。在车上母亲又在絮叨:“美颜,咱还是别去医院了,那得花多少钱呢?”   “妈,都快到了,再说赚钱不就是花的吗?”   看美颜一副不去不行的态度,母亲也就闭住了嘴,心里七上八下,真不知自己是不是得了癌症。   到了肿瘤医院门口,一下车,母亲看到医院烫金的牌子,腿都软了,刚进大门就见和和扶着老太太在台阶上,美颜赶快喊和和,和和一扭头看到美颜,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大早就碰上了,老太太已经看到了美颜母女,和和赶快放开老太太的胳膊,“阿姨,一个同学,我过去看看。”   和和跑到美颜和母亲身边:“阿姨,您还好吗?”   “不好,我不来住院,美颜非拉我来。”   美颜瞥了一眼站在台阶上的老太太,老太太正审视着他们。   “那是你未来的婆婆?”   和和点点头。   “我带我妈去办住院手续,一会儿见,你赶快过去吧,别让老太太等急了。”美颜安顿着和和。   和和陪着老太太到住院区病房,上了电梯,老太太问:“你那天出去,就是这个同学的妈妈病危吗?我看挺好的。” 第147节:神秘黑影(2)   和和伸了伸舌头,“是的,那天查出病,很吓人的,没病房,今天才有,所以今天才来住院,在北京住院排队是常事。”   “那倒也是。”老太太随口说。   老太太化疗开始,看医生和护士都在,就和老太太打了一个招呼说是去看看美颜的妈妈,老太太没说不同意,也没点头,叹了口气,见和和走了,老太太纳闷和和说是病危的同学母亲,会当时不住院,现在才来住院呢?和和一溜烟儿到了走廊里,给美颜打电话,知道她妈妈住在485病房,赶快出医院门,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篮水果,一束鲜花,捧着到了485病房,病房里除了美颜的妈妈还有两个病人,和和一进来就看到美颜的妈妈坐在床上换没换病号服就在抹眼泪。   和和放下水果篮子,把鲜花摆在床头柜上,美颜拉拉她:“我妈正闹情绪,不想住院。”   “你妈妈到底什么病。”和和小声问。   美颜把和和拉一边,看了母亲一眼,“骨癌,晚期。”   和和愣了一下,“那不赶快住院治疗,哪儿行啊?”   “你去劝劝她,她就怕花我的钱。”美颜推推和和。   和和坐在美颜搬来的椅子上,拉起美颜母亲的手:“阿姨,还记得我吗?”   “当然,当然,你是和和嘛,美颜最要好的同学。”母亲擦了眼泪说道。   “阿姨,得了病就得治疗,守着北京哪儿有看不好的病。”   “我一进这医院就知道自己得了死病,肯定是骨癌了,还看什么,拖累美颜。”母亲说着,眼泪又吧嗒掉下来了。   “阿姨,所有的疾病都可以通过心理调节得到缓解,甚至治愈的,明天我给您拿本书来,看了就明白了。”   “好,好,就当消磨时间吧。”   看美颜母亲爽快答应,和和站起身,“阿姨,听医生的话,好好配合治疗,我还得照顾病人。”   母亲点点头:“去吧!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和和给了美颜母亲一个灿烂的笑容,拉着美颜出了病房,在走廊里和和问:“贺大韬怎么没陪你来。”   “他去见客户了。”   “好好照顾你妈妈,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和和,在这儿见到你,能有个说话的人,真高兴。”美颜抚了一下和和的头发。   “我也是,黄战的妈妈来北京看病,他每天有课,只好我陪着来了。”   “那你不用上班了吗?”   “我辞职了。”   “你为了他妈妈辞职了?”美颜感到惊讶。 第148节:神秘黑影(3)   “是呀,他很忙,我再不陪着,谁来陪老太太呢?”   “你还没和他结婚,操这种闲心,也真有你的,现在过门的媳妇有几个照顾公婆的,你呀,还是多留个心眼儿,我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和和撇撇嘴,耸耸肩,“谢谢你提醒。”   和美颜分手,和和边爬楼梯边想,怎么美颜和彩彩都觉得她像是缺心眼儿,哎,这年头可能像她这种傻瓜,放着自己的钱不赚,跑来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的人真是不多了。和和悻悻的向病房走去,一抬头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一顶礼貌的男人正在隔着玻璃窗向老太太房间窥视,和和警觉的向退了两步,想起黄战交给她的微型摄像机,赶快伸手按下按钮,然后若无其事的向病房走去,黑衣男人似乎感觉到她是向老太太病房而来,低着头从和和身边快步穿过,和和努力想看清楚他的脸,因对方拉下的帽沿儿,只看到是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身高有1米78左右,清瘦。和和绕过病房,又转了两圈,确定黑衣男人已经拐出了病区,这才推开门进去。老太太刚好化疗完,医生和护士正收拾东西打算离开,见和和回来,老太太难受的捂着胃,医生临出门安顿和和:“让病人多休息,吃流食。”   “谢谢您,陈大夫。”   “不客气。”大夫说着,就带着护士出去了。   和和坐在病床上,给老太太把被子盖好,“阿姨,要是不舒服,就多躺会儿。”   “得了这该死的饿死病,真是活受罪,你回去跟黄战说,我不化疗了。”老太太眼睛都发青了。   “那怎么行,只有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才能快点好起来。”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受这罪。”老太太摇摇头,“我想睡一会儿。”   “嗯。”和和点点头。   看老太太可怜的样子,和和真有些心疼她了,老太太像是睡着了,没一会儿就眉宇舒展开来,和和想着刚才那个黑影,赶快打开病房门看了看,门外什么人都没有。坐在床前守着老太太,和和心想但愿是自己神经过敏了,没准儿那个人不过是随便看看,或者在找什么人?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和和轻轻拿出手机,她以为是苏同,再一看是彩彩,又是给她发什么多少客户进单,收入多少,最后还给她一个祝福的彩信。和和把手机放回衣袋里,心里有些失落,苏同到底怎么了,连个信息都不发,就算她还没做什么决定,至少也该发个信息,相互问候一下。和和哪里知道苏同家里正在酝酿着一场战争。   陪老太太回家的路上,和和坐在车上,说不出什么感觉,美颜的妈妈骨癌,彩彩和贺大韬搅和在一起的事儿,也没来得及说,苏同连个短信也没有,自己这么陪着黄战的母亲,偏偏还真看到一个怪异的男人,和和心里七上八下,就像没了魂。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突然问和和:“你那个同学的妈妈前几天病危,怎么不当时住院呢?”   和和这次想起自己编的瞎话,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才说:“他们在北京也没什么关系,这种全国有名的医院,没床位住不进来,只能等。”   “现在的医院怎么可以这样?没了医德,没了良心。”老太太愤愤地骂着。   和和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 第149节:迷雾(1)   42迷雾   和和见老太太一副发号施令的样子,和和只能陪她到王府井百货大楼去逛了。老太太在王府井一层的玉器专柜前看了很久,也不见她想买什么,拿起这个,放下那个,最后她看中了一个血丝玉镯,白里透红,那红真的像一根根血丝缠绕在一起,老太太最后跟服务员说:“就要这个吧!”   服务员开了票,和和拿起一看,老天,一万多,老太太要去划卡,和和拦住她:“阿姨,我去吧,黄战交代过,您想买什么,也不能让您自己拿钱。”   老太太看了和和一眼,笑了;“那好,难得他有这份孝心。”   和和去收银台划了卡,老太太把玉镯交给和和:“帮我装你包里。”   从王府井出来,老太太又要到汽车专卖的4S店,和和只好陪她去到北四环的中通4S店,老太太把车型看了一下,就说她要订一辆别克君威,和和的脑袋马上大了,30多万,黄战给她的钱才20万,这可怎么办?   “和和,黄战不是说我想买什么他都付钱吗?那你拿着这个去交款,总共33万。”老太太嬉笑着递给和和单据。   和和硬着头皮到了收银台,幸亏她还拿着自己的钱,心想先交了,回去找黄战麻烦,正好也可以知道黄战到底有多少钱。交往款,和和装作满心欢喜回到老太太身边,大概卖车的小伙子从来没做过这么痛快的生意,喜笑颜开地说:“您一看就是对车最内行的人,这款别克是刚上市的,您的……”   老太太示意小伙子打住:“奉承话,我不爱听,明天来提车,走吧,和和。”   和和本来想问老太太买车干什么?一想老太太买钢琴时的自作主张,她也懒得问了,陪老太太到家后,和和给老太太煲了汤,买了玉米面窝头,她喝了一小碗汤,吃了半个窝头,就到卧室睡觉去了。   一肚子脑火的和和,正要给黄战打电话,他倒自己回来了。一见黄战和和就把老太太在王府井买玉镯,买车的事儿告诉了黄战,只见黄战一笑:“买了也是给你的,她要那些干什么?她不过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钱,看我对她的财产动不动心。”   “那我给你垫付的13万呢?”和和气得坐在床上。   “好了,算我借你的,我就那点钱,花完没有她就明白了。”黄战抚摸着和和的肩膀。   “说的好听,我知道你妈是什么人吗?” 第150节:迷雾(2)   “我妈就是我妈,她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天生就这样,但是她一辈子不会亏待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坑她,害她的人,她心如明镜,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当然了,你妈你了解,可我不了解。”和和大声说道。   “那你慢慢了解她,不就行了吗?”   看黄战还是护着老太太,和和气得连澡也懒得洗,就以自己和老太太跑了一天,还得做饭伺候她为理由,钻进了被窝。   黄战到老太太房间,看老太太和衣躺着睡着了,轻轻给她盖好被子,望着母亲银白的头发,黄战叹了口气出来。心想,妈,您谁信不过,难道连您最亲,最疼爱的儿子都信不过吗?儿子为了您,为了那个家的安宁远离您,这还不够吗?   回到客厅,黄战点了一根烟,一个人寂寞的抽着。回想起十年后,大哥和两个姐姐回来家里发生的事儿,他心里就没有一刻安宁。正是他要参加高考的时候,他们拖家带口回来了,先是黄勇到他房间来对他说:“黄战,这个家的福都被你小子享了,真该让你在东北呆上十年,和黑土地亲吻一下,你就知道我们受了什么罪。”大哥的眼神里对他充满仇恨,就像他们去当兵,是他的决定一样。然后是黄安,黄安居然和他说:“离妈远点,不然我们三个绕不了你。”紧接着就是他的参考书,课本,突然统统不见,幸亏母亲在失学的日子也从未忘记过,日复一日教育他,教他所有的知识,他们以为偷走他的这些东西就能让他考不上大学,他们不知道,他的知识都在脑子里,不是想偷就能偷走的,想毁就能毁掉的。高考的前一天早晨,他刚要出发,黄勇、黄英和黄安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黄安居然亲自给他端了一杯咖啡,说是为他提神的,考出好成绩,已经对他们的居心叵测看够了他,端过咖啡,哎呀一声,说是烫手把杯子掉在地上,夺门而逃,为了安心考试,他失踪了,住在要好的同学家里。自从六岁被他们扔进河里差点淹死,他就学会了什么都不告诉母亲,他不想让母亲为他担心,更不想因此增加他们对他的伤害。直到黄勇在殷氏集团担任了总经理,黄英和黄安各自负责了一个分公司,他们乐了,母亲说这是对他们十年来的补偿。他大学毕业的那一年,黄勇到南京找他,不许他回上海,黄安竟然当着他的面告诫他,你要是敢答应妈回殷氏集团,有我就没你。让黄安意想不到的是母亲竟然为他选择了一条从政的路,告诉他离她远点,就像她什么都知道一样。而母亲立下那么怪异的遗嘱到底是为了他夺回殷氏的大权,还是对他的一种考验,他现在也没摸清楚。按说这三个家伙该行动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想到这里,黄战进了卧室,看和和已经睡熟,他蹑手蹑脚从和和的大衣上取下微型摄像机,赶快拿出数据线,插入电脑,当他看到那个黑影时,他有点乐了,看了他们真行动了,迫不及待了。黄战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狗改不了吃屎,那咱们就斗一斗。 第151节:迷雾(3)   和和被电脑的灯光晃了眼儿,本来就睡不着的她,看黄战看了微型摄像机的东西,她这次想起忘记告诉他她拍的黑衣男人了,想不到他自己就去检查去了。侧着身子看到黄战一个人在那里笑着,和和站起身,站在他身后,他也浑然不觉,和和大声“哎”了一声,黄战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看是和和站在身后,他喊道:“你不睡觉,站在我身后干吗?你想吓死我吗?”   “我倒是奇怪,你半夜三更不睡觉,鼓捣它干吗?”   “我正想问你,你拍到一个黑衣男人,怎么不告诉我呢?”黄战一脸不高兴。   “我又不是你雇佣来的间谍,凭什么要告诉你。”和和的倔劲儿也上来了。   一看和和倔劲儿上来,黄战马上满脸堆笑,搂住和和的肩膀:“亲爱的,你该知道,我多担心老太太。”   “你妈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要你去买这种间谍才用的东西,我可告诉你,使用这些设备可是违法的。”和和一本正经。   “好了,你就相信我吧!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黄战扶着和和坐在床上,把她揽进怀里,“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我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你就会懂我这颗心的,不过现在我要去洗个澡,然后我们睡觉。”   黄战去了卫生间,和和在电脑上看着屏幕上那个黑衣男人,心想难道老太太真有危险吗?黄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什么呢?他真那么在乎他的母亲吗?想起老太太的住院手续写了她的名字,和和立刻意识到黄战是怕别人找到老太太,而老太太应该知道这些,可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母子俩捏个套,只是她不知道而已。这越来越让和和有兴趣,一个摄影人天生对事物的好奇心,装满了和和的脑袋,看来她真是不了解黄战,只看到了黄战的一面,而他的另一面才是她要弄清楚的。一想到黄战在她面前戴了一个面罩,和和倍感失落,那么苏同呢?苏同是不是也一样?想起自己大学时的男友今天还在和自己信誓旦旦,明天就可以和一个暴发户的女儿结婚,甚至消失连个招呼都不打,她千辛万苦打听,得来的居然是他结婚了,那个时候,和和算是领教了什么是变心,什么是贪婪,她本该从那以后就不再相信什么爱情,是的,她是不相信的,要是相信这个世界有真诚,有激情,她也不会和黄战在一起, 第152节:迷雾(4)   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他年龄大了,没那么多花心眼儿,他能给她一点安宁,能让她踏实,可他现在给她的是什么呢?踏实吗?是爱吗?他正在把她推向一个危险的境地,而他自己却若无其事。和和被自己的推理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躺在床上,把被子抓紧,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她知道她问什么,黄战也不会说的,或许,这正是她了解一个真正的他的时候,免得自己做出一个错误的选择。   黄战洗澡出来,和和的手机响了,黄战孤疑地看着和和,怎么总是半夜三更有人给和和打电话,和和拿起手机看着黄战,她真怕是苏同的电话,手机还在不停想着,黄战坐在床上说:“没秘密就接吧!”   和和这才低头看屏幕,一看是彩彩的电话,总算放心了,赶快接起。   “和和,干吗半天不接电话,你该不是和那个老男人醉死温柔乡了吧!”彩彩说。   “胡说什么呀,什么事儿快说。”   “想和你见个面。”   “我哪儿有时间?”   “还说自己不是重色轻友。”   彩彩啪把电话压了,和和关了手机说:“是彩彩。”   “做销售的那个吧,你怎么还和她联系,她找你什么事儿?”黄战不高兴地问。   “约我见面。”   “嗨,真是的,哪天有空约她出来一起见个面。”黄战钻进被子里。   “你想见她干吗?”和和爬在黄战肩膀上问,觉得太奇怪了。   “想把上海鼎新当作课题研究,看看销售状况,不行吗?”黄战说。   和和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老天,她以为黄战要当面说彩彩什么,那样自己夹在中间该多尴尬。黄战像是很疲惫,躺下没几分钟就睡了,和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老太太自从到了北京,没有一天安生,像一团迷雾,以后不知道又会干些什么? 第153节:使坏(1)   43使坏   彩彩在和和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及其不快,人家把她当保姆,她还屁颠屁颠得陪人家看病,想着老运动员带给自己的刺激,彩彩决定约贺大韬见面,令彩彩不解的是连续几天敲门找苏同,他像是蒸发了一样,连个人影都没有,开着车到花市的路上,彩彩还在想,这男人没老婆在身边,肯定有相好的,苏同表面看着一本正经,骨子里其他男人能有什么区别。   美颜留到医院陪着母亲,贺大韬松了口气,恰好彩彩约他见面说有重大机密告诉他,他心想这个疯女人把他当什么了,一个曾经辉煌的证券代理人,什么没玩儿过,还故作神秘。自从他和彩彩一拍即合,他就发现这个女人和她一样不管是眼睛里,还是身体里都充满了欲望,他对她感兴趣,是她可以当他的垫脚石,而她对他感兴趣是想把他当成一个扶梯。不过,他喜欢和各有所图的女人打交道,就像美颜和他一样,他知道美颜到现在也不完全信任他,生活教会了美颜谨慎,可生活也教会了他更谨慎。   到了花市的自选西餐厅,彩彩早就等着他了,一见他立刻迎上来,给他拉开椅子,彩彩已经不到那种不入流的小餐馆请他吃饭了,整天被一个女人请吃饭,何尝不是一件乐事儿。   贺大韬脱了大衣坐下后说:“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一个老手自己投了1200万,一天就带来三个客户,厉害吧!”彩彩异常兴奋。   “就这种老掉牙的把戏,也值得你如此兴奋?”贺大韬一脸蔑视。   “哎,你这人咋这样,有本事你也来个1200万的。”彩彩狠狠瞅了贺大韬一眼。   “书归正传,有话快说,我得赶快选点吃的,吃了要马上回家,美颜的母亲住院了。”   “你说什么,美颜的母亲住院了,什么病?”彩彩很惊讶。   “骨癌,活不了几天了。”   贺大韬说完就端着盘子选餐去了,彩彩跟在后面,美颜的母亲得了骨癌,真是报应。那个扫大街的女人,一天装作一副富贵像,想起上学时,美颜和同学碰到母亲推垃圾车,就拉同学躲得远远的,她就好笑,她还是她的女儿呢!不过,美颜的母亲那么娇美的一个女人扫大街,世界对她也确实不公平,她就是脱了那身脏兮兮的衣服,每次开家长会打扮得再高贵,也都是个笑柄,因为全班同学和所有的家长都知道她是扫大街的,可能只有她自己不知道。女儿和娘一个命,美人遇不到好男人,都是活该,彩彩心里骂道。   选完餐,两个人坐在桌前,贺大韬拿起一块鸡腿,愉快地吃着,总算今天可以大饱肉福了,和美颜在一起吃饭,她的眼神里总是充满挑剔,只要他点一个肉类的炒菜,她就能说出一大堆理由阻止他,一想到他和她在一起的目的,他就强迫自己全忍了。看贺大韬吃得满嘴油香,彩彩咯咯笑了:“你是不是天天受虐待啊!” 第154节:使坏(2)   “嗨,你那个同学,你还不了解,天生不吃肉,只吃素,我是天生爱吃肉,就怕素,可我说不过她,只能忍了。”贺大韬说着,也忘不了继续咀嚼。   “你不会还没结婚,就得了妻管严吧!那她要是知道你在和我私下干,还不来吃了我。”   “别让她知道就行了,她这人做事很谨慎,不喜欢我冒险,再说投的都是别人的钱,赚的都是咱们,就算她知道,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可得抓紧,除了上海鼎新,从来没哪家公司给过这么高的提成的。”   “彩彩,你用心想过没有,往往高额利润下,几乎都是骗局。”贺大韬终于放下叉子,停止了咀嚼,正儿八经的说话。   “你在怀疑上海鼎新有问题?”彩彩感到惊讶。   “有没有问题我并不关心,出了事儿也不过是你的老板的事儿,我只关心我的提成是否能顺利拿到。”   “那你就放心好了,明天就打你卡上,你每介绍一个客户,我保证五天内把提成打入你的帐户。”   “那好,一定为定,不过按我们说好的,你快给我加码了。”   “那得看你是否达到业绩额,超过了,我可以告诉你,你会拿到的更多。”   “不过吃完,我马上要走了,美颜快回来了。”   看到贺大韬对美颜惟命是从的样子,彩彩就一阵不舒服,于是她冷笑了一声,“你知道你未来的岳母大人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你什么意思。”贺大韬把举起的牛扒放回了盘子里,表现出好奇。   “难道美颜没跟你说过吗?”   “还是听你说说吧,也许你更真实。”   彩彩拿一个金黄的圣女果放进嘴里,莞尔一笑,“美颜的母亲年轻的时候美艳惊人,她喜欢把自己打扮的很高贵,可全城的人都知道她是扫大街的。”   贺大韬心里咯噔一下,美艳曾对他说她的母亲是个教师,难怪他看到老太太有一双不像拿粉笔,倒像拿扫帚的粗糙的双手,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能说明美艳比他想象的还爱慕虚弱,贺大韬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个我知道,那她父亲呢?”   当贺大韬这么问彩彩的时候,彩彩的心都笑了,还装样子,美艳根本就不会告诉你,告诉你也是编些瞎话,就像她上中学的时候一样,她会编很多瞎话,还永远不希望任何同学到她家里去,除了和和。   “她的父亲是个建筑工人,下岗之后,整天酗酒,回家打老婆。”   “你知道的真清楚,可我不明白,你们是同学,你怎么那么讨厌美颜呢?”   贺大韬还真是诡计多端,立刻就看出了她讨厌美颜,彩彩喝了一杯橙汁,润润嗓子:“我怎么会讨厌她呢?要是我讨厌她,她会买我们的原始股权吗?”   看彩彩打马虎眼,贺大韬在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之前,也表现出不露声色:“那好吧!我得走了。” 第155节:使坏(3)   “走你的吧!不过别指望我开车送你,我还有事儿。”   贺大韬嘿嘿一笑,站起身:“走吧!”   彩彩再次把贺大韬丢在国贸桥边,将车子开向北三环的圆爱俱乐部,只要有空,她总要到那里转一圈,她有一种预感,那个男人肯定还会出现。当她停下车子后,意外的看到陈鸿又和她上次看到的小个子男人勾肩搭背从楼门出来。在她的印象中,陈鸿很少到北边来,他喜欢在国贸附近见客人,而且家也住南边,而他和这个男人见面好像是约定在这个地方一样。   彩彩见他们走来,赶快背过脸去,只见两个人一起上了陈鸿的大奔,彩彩忽然改变了主意,不上圆爱俱乐部了,要跟着陈鸿,至少知道老板的一些秘密没什么坏处。跟在陈鸿的车后面,彩彩心想为什么让他发现的是个男人和他在一起,而不是一个女人呢?要是一个女人,那她可有对付陈鸿的办法了,陈鸿总给人留下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可彩彩不吃这一套,在她眼里这个世上就没好男人。   一直跟到安贞,看着陈鸿停下车,小个子男人从车里出来,进了大门,彩彩才想起和和就住在这里。一想自己为这么个男人浪费时间,彩彩就骂自己,神经过敏,要是知道陈鸿在外面养个女人,那才有好戏看。反正已经到和和家楼下,何不给她打个电话。彩彩拨通了和和的电话,和和正在给老太太洗脚,听到手机响,老太太说:“去接电话吧!”   和和正要站起身,黄战开门进来了,见和和给老太太亲自洗脚,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过来了,和和见到黄战说:“你来帮个忙,我接个电话。”   和和拿着手机到了书房,一看又是彩彩,就问:“半夜三更,你又发什么疯。”   “我路过你家楼下,想看看你在干什么?”   “我在忙,没事儿别晚上骚扰,真讨厌。”   “忙什么,我很郁闷,想让你陪我走走,最多20分钟,别一个老太婆来了,就神经兮兮的。”   在家里憋了一天,和和也正好想出去透透气,反正黄战回来了,他可以自己陪老太太,和和拿着手机出来对母子俩说:“彩彩开车过来,在楼下,说是心情不太好,要我陪她走走。”   黄战瞥了一眼和和,不高兴了:“你的那些同学也真是的,女人家怎么总是半夜叫你。”   和和坐沙发上:“你要是不高兴,我这就打电话说我不去了。”   “人家来都来了,就去吧,不过下不为例。”   和和赶快溜出家门。   黄战给老太太擦脚,老太太提起脚跟:“你认识和和这些同学、朋友吗?”   “见过一个,其他都没见过。”   “你呀,就是不长脑子,她提到的人,你都该认识认识,她比你小将近20岁,谁能知道她不是奔着殷家的财产来的。”   给老太太擦了脚,黄战端起洗脚盆:“妈,和和对咱家一无所知,她是个心地善良,单纯的姑娘,您别把她往坏处想,这年头她这么纯真的女孩儿不多了。”   看儿子端着洗脚盆远去的背影,老太太叹了口气,她这辈子什么都看透了,就是还没琢磨透他这个儿子,他的乖巧,他的善解人意,作为母亲曾对他做出的无奈的决定,都让她希望他幸福,或许自己的担忧都是多的,不过,多一双眼睛帮儿子留意未来的妻子,总不是什么坏事。 第156节:为难(1)   44为难   见到和和,彩彩在她肩上打了一把:“死相,约你出来都这么难。”   “就在附近走走吧。”和和说。   两个人在路灯光下缓缓走着,和和努力呼吸着夜里清冷的空气,她喜欢这种清冷,因为它能让人头脑清醒。彩彩望着路灯光,挽起和和的胳膊:“和和,还记得我们上中学的时候吗?你喜欢晚上少吃饭,偷跑出来到我家的酿皮摊吃一小碗酿皮,然后,我就是这么挽着你的胳膊,送你回家,那个时候真有意思,我像是你的护花使者。”   “是呀,如果时光倒流,我倒真希望我们能挽着手这么一直走下去。”   “和和,你说假如我不曾遇到那个流氓,那个该死的家伙,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   彩彩又说起这事儿,和和心里就犯怵,她愣了一下:“你又去找他了?”   “是的,可是没找到,不过我相信他还会去的,我有预感。”   “彩彩,你为什么不能忘记过去呢?”和和停下脚步,一只手放在彩彩肩上。   “和和,他让我的一生无法挺起胸膛做人,他毁灭了我的一切,你怎么可能让我忘记。”彩彩咬牙切齿地说着。   和和一把把彩彩搂在怀里,心里满是自责,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早知道这种结果,她就不该保守这个秘密,彩彩的痛苦,让和和内心再次赶到不安,她甚至动心要把那个该死的男人交还给她,让她爱杀,爱刮都行,至少这样她可以看到彩彩不再为这事儿痛苦。   “和和,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蠢,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彩彩说着,推开和和抹着眼泪。   “我理解你,可你不该折磨自己,你该有自己的生活。”和和拿出面巾纸递给彩彩。   “我已经没生活了,我只想赚钱,不像你有美好的初恋,还有一个体面的未婚夫。”彩彩自嘲道。   “你别总是觉得我什么都比你好,其实我也挺难的,我都快崩溃了。”和和叹着气。   “你快要崩溃了,不是那个老太太又欺负你吧!”彩彩抓住和和的手。   “怎么会呢?老太太对我挺好。”和和实在不愿说出她感到的不安,说了也是白说,再说她什么都证实不了,就是觉得心里慌慌的,苏同一直没联系她,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想到苏同,和和问:“你最近见苏同了吗?”   “他呀,一周前陪我晚上喝道凌晨三点,倒是个正人君子,没打我歪主意,这几天我去敲过几次他的家门,不过好像不在,像是蒸发了。”看和和有点失神,彩彩碰了碰和和的胳膊:“你总问他干吗?”   “噢,没什么,我把钥匙锁在家里,还是他帮我爬窗户打开了家门。”说着,和和想起苏同爬过窗户时矫捷的身影,那一霎那儿他就像个英雄,而她吓得闭住了眼睛。 第157节:为难(2)   “他敢从20多层的窗户来回爬进爬去,哇噻,我简直不敢相信。”彩彩大惊小怪的喊道。   “好了,我得回去了,出来时间太长不好。”   “那好吧,郁闷的时候和你说说话,我真高兴。”   “我也是。”   到了小区门口,彩彩像想起了什么,拽住和和:“和你说的周末做做业务怎么样?”   “估计现在还不行,因为化疗周末也要做,不过老太太走了,我就自由了。”说完,和和捏捏彩彩的脸蛋,进了小区的大门。   和和刚要拿钥匙开门,手机又响了,一看是苏同,她的心砰砰直跳,有一周没他的消息了,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刚出西客站,苏同就像有了全新的感觉,自从起诉书递交上去,他觉得自己清爽了很多,一下车就迫不及待给和和打电话。   和和拿着手机拐进安全出口,用力跺脚,感应灯亮了,这次接起电话。   “和和,是你吗?你还好吗?”   “是我,你在哪儿?”   “告诉我你还好吗?”   和和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再次问道:“我很好,你再哪儿?”   “刚下火车,在西客站,你很好我就放心了。”   “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   “回老家,明天见面可以吗?”   和和不知道怎么答复苏同了,明天见面,时间在哪儿呢?她怎么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不冷静了,她下了半天决心,难道都是自己骗自己的,和和靠在墙上,半天无语,苏同在电话里“喂”几声,她紧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明天再说,好吗?”   “我恨不得现在就去见你,我快想死你了。”   “别,别苏同,太晚了,明天再说,好吗?”   和和立刻挂了电话,靠着墙,闭着眼睛,她怎么会这样,她该怎么办,她真的迷失了自己,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却想着另一个男人。   苏同举着手机从人流中穿梭着,她是想念他的,难道见个面有这么难吗?不过,他要知道她的一切,他才能知道怎么让她离开那个男人。   和和捂着急速跳动的胸口,缓缓的开了门,黄战和老太太可能睡了,摸着黑,和和失神的坐在沙发上,蜷缩着,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就像他的吻还停留着,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她如此痴迷过。想着自己这样坐着,黄战会以为她很晚才回来,会不高兴,她赶快回过神,悄悄进了卧室,黄战已经洗了澡,在床上看书,见和和进来问道:“你那个同学半夜找你聊什么啊!”   “也没什么,她在找一个人?”和和坐在床沿上淡淡的说。   “找什么人?”   “一个伤害过她的人,你就别问了,女人的事儿,你操什么心。”和和瞪了黄战一眼。   “你别半夜三更出去好不好,妈可是有意见了。”黄战放下书,故意说道。   “你妈妈活得累不累,她什么都要管吗?”和和站起身,瞪着黄战。 第158节:为难(3)   黄战看和和又急了,从床上跃起,一把把和和推倒在床上,压着她:“现在谁也管不了,我想要你。”   黄战说着就开始扯和和的衣服,和和气恼的想推开他,他反而嬉皮笑脸地说:“我看了一本书,成熟的女人喜欢干这种事儿的时候来点暴力。”   别看黄战身材不够高大,蛮有力气,两只手抓住和和的手,嘴唇压了过来,和和把脸扭过去,厉声说:“可我不喜欢。”   “女人最喜欢的就是伪装,你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一个人偷看你偷怕的原始的爱吗?不就想那样吗?”黄战说完,就咬住了和和的耳垂,身体的欲望,让他再也无法控制,他放开和和的手,一把拽起和和的裤子,和和没再反抗,黄战怎么动她,她都没了昔日的激动和激情,她还在想着苏同说明天见面的事儿。看和和没再反抗,黄战心里骂道:“明明喜欢,还装。”   当黄战把和和拉向床沿,抓起她的双腿时,和和这次回过神来,她的双腿用力一瞪,坐了起来,狠狠地瞪着黄战,跳下床,抱着被子就要去开门,黄战一把拽住她:“你要干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尊重我吗?”和和狠狠地瞪着他。   黄战从身后搂住和和:“我已经尊重你很久了,告诉我你怎么了?”   和和甩开他:“那你告诉我,你刚才想干什么,强奸吗?”   黄战做出一个“嘘”的动作:“小声点,别让老太太听到。”   为了顾及面子,和和把被子放回床上,黄战拉住她的手:“这个世界上,有强奸老婆的男人吗?我不就是想给你点惊喜吗?至于发那么大火?”   和和拿开黄战的手,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喜欢你这种惊喜,请你别骚扰我,我要睡觉,再骚扰我,明天开始你陪你妈去看病。”   说完,和和钻进被子里,蒙着头。黄战坐在床沿上点了一支烟,心想这个女人这是怎么了,最近像是换了一个人,难道就因为老太太来了,她就如此心烦吗?想起前妻佘丽丽对母亲的恐惧,他叹了口气,女人怎么都这样!他永远忘不了佘丽丽没结婚时,第一次见母亲的情景,母亲像是审视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佘丽丽,当母亲将一块劳力士手表送给她做见面礼时,佘丽丽惊呆了,而母亲不过是淡淡一笑,其实母亲一点都不喜欢佘丽丽,他是知道的,可他喜欢。母亲同样送了和和一块劳力士金表,和和淡淡地看了一眼,倒是母亲很惊讶,佘丽丽迫不及待戴着那块表到处炫耀,而和和他从未见她带过。他爱和和,最爱的就是她的质朴,她对财富也有着狂热,可仅限于靠自己的勤奋赚取,她甚至从来不愿花他的钱,现在和和不仅没花自己一分钱,反而拿自己的钱给他解围,这份感动,让黄战更爱和和了,和和自强自立,有着自己的追求和梦想。当然,他会帮她实现所有的梦想,仅是一个时间问题。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一无所知,做她该做的事情。 第159节:惊诧(1)   第六章   45惊诧   苏同给和和挂了电话,从西客站打车回家,拿钥匙开了楼门,到了电梯口,看到彩彩又是午夜回家,两个人进了电梯,彩彩惊讶他这个时候出现:“我以为你去火星了,几天不见影儿!”   “噢,你这么关心我,那我们出去喝两杯,别上去了。”苏同说着使劲儿按着电梯,可惜电梯还在继续上升。   “你是对我感兴趣了,还是对我的原始股权感兴趣了。”彩彩凑在苏同面前,一只手搭在苏同的肩上。   “都有兴趣,不行吗?”   彩彩拿开自己的手,哈哈大笑:“我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   “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这么酷的男人邀请,怎么能不去呢?”彩彩媚笑着。   两个人等电梯停了,又下了楼,进了彩彩的车里,彩彩发动了车子:“还是去方庄那儿的酒吧,怎么样?”   “随你!”   两个人到了酒吧,苏同要了一打啤酒,给彩彩斟上:“彩彩,今晚我把你当作人生最重要的朋友,想和你聊聊。”   苏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相信彩彩,不过他想碰碰运气,在茫茫人海中,他现在只知道这个女人是和和的同学,好友,不管她怎么看他,他都要这么做。   “最重要的朋友,什么意思。”彩彩喝了一口啤酒,惊奇地望着苏同。   “我想知道有关和和的一切。”苏同直率地说。   彩彩放下酒杯,垂下眼帘,想起刚才和和和见面,她问起苏同,又闪了过去,现在他来向她打听和和,这两个人有点意思,彩彩抬起头后,诡秘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对我,对原始股权都没兴趣。”   “坦诚地说我对原始股权真没兴趣,可我对和和有兴趣。”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和她怎么了,今晚我们见过面,她还问起你呢?”   苏同一口喝完了杯中的啤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放下瓶子,问彩彩:“你相信爱情吗?”   彩彩嘿嘿一笑:“这年头,谁还信这个。”   “你可以不信,但我信,我爱上了和和,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因为她注定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   苏同爽快的回答,惊呆了彩彩,这像是一个40多岁的男人说的话吗?她真有些妒忌和和了,怎么和一个快要结婚,又和另一个爱上了,而这个男人竟敢大胆的说出他心中的秘密,和和像是也很在意他,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她真的有些搞不懂了:“那和和也爱你吗?她可是快要结婚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也爱我,但是需要时间,你们是好朋友,我相信你,能告诉我她的一切吗?”苏同又喝了一杯啤酒,彩彩伸手拦住了他打算倒酒的手,“别喝那么多了,这样你会醉的。”   “请你告诉我,好吗?”苏同放下酒瓶,认真地看着彩彩。   “看来你们俩个真疯了,可是我不知道该告诉你她的什么。”   “你知道的,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苏同按住彩彩的手背。   彩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叹了口气,“和和的父亲是大学的校长、教授,母亲也是教授,有一个哥哥,在大同电视台工作,她从小就很聪慧,学习成绩也好,她追求自由、浪漫、安逸,她爱好摄影,喜欢把所有的人都想的很好,她单纯幼稚,可她这个人命好,运气好,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不过,你想知道的更多,就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爱上她的,你们发生性关系了吗?”   “我第一眼见到她,就忘不了,当然我们发生了那种关系。”苏同摆摆手,说的很真实。   彩彩惊愕了,眼睛瞪得老大,难怪和和刚才见面问起苏同,还说他是个英雄,看来这个男人不是在想象,那种事儿都有了,和和肯定矛盾极了,当然在彩彩看来也很诧异。   “那你呢?可别对我说你40多岁还是处男,那样我会耻笑你。”   苏同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酒,端着酒杯:“我回家就是起诉离婚的,我有一段不幸的婚姻,我必须结束,开始新的生活,偏偏这个时候老天给我送来了和和,我有多爱她,多珍惜她,在我和你说这一切的时候,你该明白。” 第160节:惊诧(2)   他还是个有家庭的男人,正在离婚,彩彩摇了摇头,摆摆手:“行了,苏同,所有有外遇的男人,都说自己不幸,我要走了,你别想再从我这儿得到有关和和的任何信息。”   彩彩站起身,抓起包就走,苏同一把拽住她:“告诉我和她同居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彩彩瞪了苏同一眼:“比你强百倍的,我看你是吃错药了。”   苏同放开彩彩,失神地站在地上,不,她一定知道,他去追她,服务员却拦住他:“先生,您还没买单。”   苏同从兜里拿出100块钱递给服务员,跑出酒吧,彩彩正在开车门,苏同再次拦住她:“我是吃错药了,我是疯了,可你要告诉我,我的竞争对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从来不相信爱情的彩彩,从心里有些感动了:“上车吧。”   彩彩发动了车子,直到上了三环路,才说:“我没见过那个男人,只知道是大学老师,大和和将近20岁,他们交往了两年,订过婚,还打算结婚,那个男人的母亲在北京看病,和和辞职全心陪老太太,老太太看上去是个气质高贵的女人,其他的她从来没和我说过。”   “老太太住哪个医院?”   “北京肿瘤医院,不过我建议你别去惹事,如果你想见她,我会帮你的。”   彩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可她希望和和幸福,即使自己得不到爱情,她也希望和和得到,这么多年知道她的秘密的人没有一个看得起她,只有和和从来不会那样。当然她也不希望和和嫁个老男人,好在苏同像个男人。要是那个男人那么好,和和会怕让人见,她才不信呢?这年头,没离婚的另找新欢的遍地都是,可谁敢说真话,就冲苏同的坦荡,她也要帮他,彩彩的义气劲儿很快战胜了自己的理智。虽然她知道这个世界人人都在相互利用,彼此出卖,可她这辈子对和和永远不会这样。   “你帮我?”苏同惊诧道。   “是的,我帮你,明天我负责把她带到你家里。”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和和要是拒绝了你,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   “好,改天我请你吃饭。”   “吃饭是当然了,关键是万一和和和那个老男人分手,你要是不娶她,我会杀了你。”彩彩转着方向盘,侧着脸,严肃地说。   “如果有这种事儿,我这颗脑袋就是你的。”   但愿这个苏同是真心的,但愿这个男人是真爱她,但愿自己是帮了正忙,不是帮了倒忙,彩彩在心里祈祷着。   能得到彩彩的理解,苏同松了口气,本来为自己的冲动有些懊恼的他,此时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 第161节:见面(1)   46见面   一如既往,和和陪老太太化疗完,准备着回家,老太太穿好衣服,对和和说:“和和,今天我要去看个战友,晚上不回去了,明天直接来医院,你有事儿就去办吧!”   “阿姨,您说什么,不回家了?”和和倍感惊讶。   “是的,你给黄战说一声就行了。”   和和扶着老太太出来,心里直犯嘀咕,怎么会这样,她的性子一天一变,莫名其妙买了一辆车,也没见去提车,现在又要看战友。送老太太上了出租车,和和赶快给黄战打电话,黄战听到老太太不回家,一点不惊奇,反而说:“她想去散心,就让她散去,不会有事儿的。”   和和为自己的自作多情一阵懊恼。   送走老太太,和和突然感觉很失落,她发现自己像是个局外人,夹在黄战和老太太中间,本来想回家,想起给美颜母亲拿的那本康恩的《康复是一次履行》,和和到病房看母亲,可母亲和美颜都不在,和和把书交给病房的病友,漫无目的在街上溜达,苏同说了今天见面,她没回答他,她需要冷静的来考虑问题。   晃荡了两个小时,实在觉得饿了,和和看到一家马兰拉面,进去要了一碗面,接到彩彩的电话说什么房东来了,看房子换了租户,和和私自转租,再找彩彩麻烦。和和吃了两口面条,心想房子还没到期,房东也是的,不过想想那个刁蛮的河北女人有可能和彩彩吵架,彩彩脾气上来,别再打起来,和和再也无心吃面条了,赶快打车到了鹏苑小区。进了楼门,三部电梯都在上行,和和按完后,靠在墙背上,她怎么最近总是心里慌慌的,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说不出,道不明。   好不容易,等来一部电梯,进了电梯和和就想起第一次遇到苏同的情景。   “你也住这里吗?”   “是的。苏同递给和和几张面巾纸:“擦擦脸吧,都是泥水。”   “谢谢,你住几楼。”   “和你一样,20。”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今天刚搬来,20A。”   “我是20B,我们是邻居啊!”   他会在家吗?现在他离她只有一步之遥了,或者是一墙之隔,和和的心咚咚狂跳着。出了电梯,和和拐过去,向自己曾经的家门口走去,当她拐进20A的走廊时,见苏同含情脉脉地望着她,他竟然穿了咖啡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打了灰色的领带,和和止住了脚步,她屏住呼吸想让自己镇定,她担心20A的门开了,彩彩和房东突然跑出来,她们看到这种场面会怎么想。苏同大方的迈着步子,缓缓的像和和走来,和和向后退着,打了一个趔趄,苏同一把抓住她,就像在雨夜中他扶起她时一样,她靠在他怀里,她想立刻挣脱,他搂紧了她:“告诉我,你还好吗?”   “放开我,彩彩和房东在等我。”和和掩饰着心跳,低声地说。 第162节:见面(2)   苏同放开了她:“没有彩彩,也没有房东,回来吧!”苏同拉着和和的手向20B走去,和和纳闷地看着20A紧闭的房门,随着苏同进了苏同的家。苏同关上门,把和和搂在怀里,他只要抱着她,就像整个人都温暖了,她真的不知道他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也许在她听来会很荒唐,甚至不可思议。   “是彩彩帮我骗你来的,她在帮我。”苏同温柔地贴着和和的耳朵说着。   这话吓了和和一跳,她推开他,疑惑地问:“你和彩彩都说了吗?”   “是的,为了见到你,我只能求她帮忙。”   和和拍着脑门,惊慌地喊道:“老天,你怎么能随便和别人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苏同用力揽过和和的腰,动情地看着她的眼睛:“为了爱,我什么疯事儿都可能做。”   苏同干渴的嘴唇压来,和和再也无力拒绝,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她的心像是被烈焰烘烤着,她迷茫,她失落,她压抑,她甚至不知道每天是怎么应付差事的渡过,自从认识他,她的生活还在继续,可心乱套了。   在久违的亲吻中,苏同感受着和和的炙热和温柔,他拉和和坐在狭小的沙发上,搂着她:“告诉我,你做出决定了吗?”   “苏同,你听我说。”和和艰难地从他的怀里爬起,冷静地望着他:“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对吗?我们要对自己的每个行为负责,现在他的妈妈胃癌在北京治疗,我在全天照顾,我不能冒然做出这样的决定离开,我和黄战相处了两年,不是一夜之间可以丢弃的,你能理解吗?”   这种回答,完全在苏同的预料之中,他一点都不惊慌,“我能理解,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已经递交了离婚起诉书,是你给了我勇气,给了我希望,彻底结束我惨败的婚姻,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去恋爱,什么都给不了你,我一无所有。”   和和用手挡住苏同的嘴唇:“别这么说,你会让我承受不起。”   苏同把和和再次揽回怀里:“你承受得起,爱情是说不清楚的,我已经疯狂了。”   “我们找个地方去聊聊,好吗?我总觉得这里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苏同松开和和捧着她的脸:“好,你在责怪我告诉彩彩吗?”   “没事的,这有什么好怪的。”   两个人出了房门,见彩彩正斜倚着门媚笑着,和和走过去拉住彩彩的手:“真有你的。”   彩彩站直了身子,冷眼看着苏同:“苏同,你可听好了,不管是正忙还是倒忙,我都帮了,你要是对不起和和,我可说过要杀了你。”   苏同笑了:“我要是那样的人,一切随你!”   和和无奈地放开彩彩的手,对苏同说:“走吧!”   进了电梯,苏同说:“彩彩真是个烈性女子。”   “她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和和自然地挽着苏同的胳膊,小区的松树还是那么墨绿,几个小保姆带着幼儿在平台上戏耍,一切都那么熟悉,出了小区大门,苏同说:“前面有家茶楼,到那里坐坐吧。”   “嗯。”   “我觉得有必要让你完全了解我,你也得让我了解你,明白吗?”   和和点点头。苏同忍不住揽着和和的腰,他真想就这么亲昵的和她一直走下去。   到了茶楼,苏同点了一壶铁观音,拿了一些小吃,和和轻轻靠在他肩上,她再也不想去拒绝他了。   “知道吗?我家弟兄姐妹9个,我是老九,我出生在陕西一个很偏僻的村庄,父母都是农民,可能这辈子有些农民的习惯都丢不掉了,我从小学习成绩就好,考上了交大金融系,在那里遇到了我的妻子武家仙,她那个时候真的像个仙女,可现在像个巫婆。”   和和坐直了身子,认真的说:“男人总会给自己的外遇找千万个女人不是的理由。”   “不,不是这样的,你无法想象我这20多年来是怎么活过来的。有家不能回,有家不敢回,为了孩子我始终忍耐着,我想人生苦短,我总得在今后的日子为自己活一回吧!和和。”苏同握着和和的手,叫着和和的名字,直视着她,讲起了自己离开北京的经历。 第163节:决心离婚(1)   47决心离婚   苏同下了火车,在车站附近的小摊上要了一份水煎包,边吃边拿出手机琢磨着给武家仙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自己马上到家。苏同拨了几次武家仙的手机都关机。又不是周末睡懒觉,怎么会上班时间手机关机呢?苏同心里想着,一阵不悦,吃过早饭,苏同打车到了自家楼下,站了很久,这才上去。苏同习惯性地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钥匙插进去,怎么也转不动,难道武家仙换锁子了吗?苏同拿出钥匙仔细看了一下防盗门,不像换过锁子。难道她在家里把门反锁了吗?苏同想极有这种可能,看看表都九点多了,要是她在家里,门反锁,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武家仙有其他男人了,而这个男人可能这会儿还就在他家。想到这儿,苏同几次拿起手想敲门,又放下了。很多时候,他希望有个男人能关心她,爱护她,,可真有这么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又会觉得尴尬,他甚至怕自己会动手打人家,毕竟他还没和她离婚。   苏同在小区院子里来回徘徊着,他是回家了,可这家还是他的吗?   马上入冬,还是风季,呼呼的北风从耳边吹过,苏同能清晰地听到风声,他把风衣的衣领立起来,时不时望着他家的窗户,窗帘还是拉着的。苏同又向上看了一眼窗户,窗帘突然拉开了,他冲动地跑过去,到了楼门口,又犹豫了,琢磨着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他慢慢在楼下晃悠着,眼睛不停向窗户望去,一声楼门的开合声惊醒了苏同,他转身望去,只见武家仙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风衣,脖子里挂着一条白色的丝巾出来了,她站在门口和他的眼神正好撞着,他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她转身开了楼门:“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说完,两个人就一前一后上了楼,武家仙开门的时候,苏同问:“锁子都换了?”   “什么锁子都换了,你什么意思?”武家仙打开门,站门上挡住苏同。   “你自己试试,这锁子能开得了吗?”苏同把家门钥匙递给武家仙,武家仙看了一眼,并不接他的钥匙,就转身进了屋里。   苏同跟着进去后,看着客厅正中央那张巨大的全家福纹丝不动挂在墙上,儿子和女儿灿烂的笑容依旧灿烂,儿子像他,女儿像妈妈,就像上帝赐予的两个宝贝,苏同鼻子一酸,坐沙发上。   “你不是说混不出名堂不回家吗?怎么说话不算数,这么快就回来了?”武家仙见到苏同没有一点兴奋,就像见了一个陌生人,开口就兴师问罪。   “回来找你,不行吗?你还是不是我老婆。”苏同说。   “苏同,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武家仙站起身,指着苏同喊叫道。   “我现在需要50万,你得拿给我。”苏同也站起身,目光犀利地望着武家仙。 第164节:决心离婚(2)   武家仙冷笑了几声后,说:“苏同,你可是说过‘三不动’,男人说话要算数的,你有多大能耐到外面去施展,在这个家里,说到就要做到,钱一分没有,你要是为钱的事儿回来,没别的事,我要上班去了。”   说完,武家仙就向门口走去,苏同一把把武家仙从门口拉回来,推倒在沙发上:“武家仙,你到底给还是不给,那是老子辛辛苦苦赚来的,现在老子有难处,你不仅见死不救,还隔三差五打电话要钱,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武家仙见苏同摆出了打架的架势,坐直了身子,一脸怒火地喊道:“你的儿子、女儿上学不花钱吗?他们毕业找工作,考研,不要钱吗?你拿走,全都挥霍了,他们以后怎么办,这么多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今天炒股,明天辞职,后天办公司,你哪件事情征求过我的意见,你折腾不开了,就回家来打我的主意,你还是男人吗?”   “你有多少钱,我心里有数,今天我只问你,给还是不给,你给老子一句痛快话。”   “不给,没有,要是觉得这个家里放不下你了,我们可以离婚,现在就离。”武家仙抬高了嗓门,喊叫道。   “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苏同瞥了一眼武家仙,冷冷的说道。   “不过离婚可以,但是你从这个家里一个仔拿不走,也别想拿走一样东西。”武家仙怒视着苏同。   “好,我什么都不要,下午就去办手续,谁要是不去,不是爹妈养的。”   看苏同像是真为离婚而来,武家仙一下子把自己撑住了,看来这次是真有其他女人了,不然苏同不会放弃他的财产,决心这么大的,武家仙捋了一下头发,软了下来,“现在我得去上班,一会儿开个会,中午回来再谈,行吗?”   “好,中午谈,我等你。”   武家仙走了,苏同坐在沙发上想着自己必须结束这场婚姻,他实在受够了。不过苏同知道老婆的脾气,拗住什么就是什么,软硬各有一套,拿到家里的钱一贯都是有进无出,惹了麻烦又是好话连篇,他受够了这种虚伪,实在厌倦了,听烦了。   一天苏同都在家里憋着气,中午武家仙居然没回来。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离开银行系统后,一步一步创办的企业,现在因资金周转不灵出现的困境,自己失败的地方和积累的经验,苏同满心痛楚。公司卖了,给买他公司的人打工,成了苏同最大的耻辱,他必须摆脱一切干扰,扭转这种局面,他是一定不会服输的,他如果服输,最看不起他的人就是吴娅,他不爱这个女人,可他在乎她怎么看他,因为她孤傲的眼神里有对他有所的欣赏。   有时,苏同真想到歌厅里去唱歌,什么生意都不做,过一种另类的生活,可他就是不 第165节:决心离婚(3)   甘心,决心到北京背水一战,他相信自己一定能东山再起,这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不是能力问题。   一年没回家,家里的一切表面上看都没变,只是武家仙彻底冰冷了他的心。不知不觉睡了一觉,听到开门声,从床上爬起,见武家仙手里提着一只鸡,拎着一些蔬菜,苏同立刻明白了,她又想玩儿那套古老的把戏,离婚不过是恐吓他的,恐吓过后,再来讨好他。   “上午的会和下午的会连着开,所以中午没回来,就算离婚,也得好聚好散,你说是吗?苏同。”武家仙笑盈盈的说着,提着东西进了厨房。   苏同转身回到卧室,关上门,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这20年来,不断和武家仙发生口角、打闹,不外乎就是两件事情,一是钱,二是女人。没钱的时候,他们过得很和睦,没权的时候,武家仙从来不怀疑他有其他女人,自从他当了支行行长那天起,一切就开始变了。回家后,躺床上,武家仙只要他稍微不尽兴,旁敲侧影的话就出来了,他当了市行行长后,干脆经常搞跟踪和偷袭。他辞了行长不做了,手里没一分钱,她对他冷嘲热讽,骂他活该,他凭借自己的人际关系,筹集资金,办了公司,她只要到公司,看见有个女员工多和他说几句话,就怀疑他和那个女员工有特殊关系了,武家仙的疑神疑鬼,让苏同越来越烦,就算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苏同也不想碰武家仙一下,武家仙就是再想,可她毕竟是个守旧的女人,从来不敢主动亲近苏同,苏同也就乐得清静了,可苏同知道,越是这样,武家仙对他就越是不依不饶,他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武家仙嘲讽的话就不会间断,害得苏同干脆不回家,他不回家,她就经常半夜打电话查岗,害得苏同撤了宿舍的电话,手机不到10点就关机。当他的公司彻底破产,变卖了,她没了指望,也消停了,岗也不查了,打电话也就是借着两个孩子的名跟他要钱,他算领教了这个和他生活了20多年的女人了。   武家仙把炖好的鸡摆上桌子,放好碗筷,来卧室叫苏同吃饭,苏同到了餐桌前,两个人都拿起筷子,这时武家仙开口了,“苏同,你可想好了,离婚你什么都没有。”   “我就没指望进了你口袋的东西,能拿出来。”苏同冷冷地说。   “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过,没那么简单,如果你告诉我哪个女人让你鬼迷心窍了,我倒是可以考虑。”   “扯淡,法律上规定分居一年,一方起诉,另一方同意不同意都能离的。”   “好啊,那你去起诉吧!再说谁能证明我们分居了,谁又能证明我和你一年没发生关系呢?”   苏同“啪”把筷子扔在桌子上,“你怎么这么无耻?”   “你和别的女人睡,不无耻吗?” 第166节:决心离婚(4)   “你放屁。”苏同“忽”地从椅子上站起。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吴娅凭什么帮你,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我只要拿出证据,你做梦都别想离。”武家仙也把筷子甩在桌上,站了起来。   “好,你去找你的证据,我去起诉,既然你不想好好谈,那我们就硬着来。”   武家仙绕过桌子,走到苏同面前,轻轻抚摸着苏同的胸脯,“问问你的良心,两个孩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这么做。”   说完,武家仙回到椅子上,端起碗开始吃饭。苏同也坐下了,他就知道她又会来这一套。两个人沉闷的吃过饭,武家仙收拾桌子,刷碗。苏同靠在沙发背上,下着决心,他一定得和她离婚,他必须这么做,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的冷酷无情了。   苏同打开电视看了几眼,无心看下去,就到儿子房间去睡觉,刚躺下,就见武家仙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进来了,她望着苏同,坐在床边,慢慢俯下身去,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苏同尝试着寻找曾经他熟悉的目光和眼神,可他看到的都是虚伪,他扭过头去,不想再看她一眼。武家仙伸手来解他的衬衫扣子,苏同厌恶的拿开她的手,“你要是不想让我在家里住,我这就走。”   “还说你没女人,你骗谁呢?”武家仙站起身,喊叫道。   苏同从床上跃起,一把抓起武家仙把她丢在门外,“别烦我,法院见。”   说完,苏同“啪”把门从里反锁上。武家仙用力敲门,后来揣门,苏同躺在床上还是一动不动,武家仙在外面骂着,“苏同,你就是个畜生,你想离婚,你做梦去吧,老娘就不离,看你怎么着?”   苏同算是服气武家仙了,好好的男人,她非要逼走他,没外遇被她逼出外遇,不想离婚,还不好好过日子。苏同厌烦地把头蒙在被子里,任由武家仙喊骂。 第167节:旧情人(1)   48旧情人   武家仙上班走的时候,敲了半天儿子卧室的门,苏同不声不响,等她推开门一看,苏同早不在家里了。苏同真的到法院递交了一份起诉书,当他把凌晨六点爬起来写好的起诉书拿到法院,又在正式的起诉书上抄写了一遍后,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毕竟武家仙和他生活了20多年,就这么结束,他心里还是很难过。他把起诉书递给立案厅的法官时,法官问他,“真的想好了吗?”   “没别的办法了,什么时候受理通知我。”   从法院出来,他坐车到县城去看吴娅,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很想见她。到了县农行一打听才知道吴娅早辞职了,在城郊的观赏农业园。打了一辆车到了农业园,工人给他指了指其中的一个蔬菜大棚,苏同找到大棚入口,弯下腰喊:“吴娅,吴娅。”   穿着工作服,头上带着一顶蓝色小帽的吴娅从菜地里站了起来,见是苏同,她高兴的招招手,向他走来,吴娅还是那么年轻,似乎生活丝毫没有给她打上印记。   “你好潇洒,当起农民来了。”苏同伸出手,吴娅摘了手套,双手握住苏同的手,“这是我们分手后你第二次来找我,说吧,有什么难处,我能帮到你。”   吴娅永远像个朋友,她的大方,让苏同满目含羞。   “就是想找你聊聊,也没什么。”   “这可稀罕了,苏行长有闲心找女人聊天了。”吴娅开着玩笑。   “好汉不提当年勇。”   吴娅咯咯笑着,带着苏同走上了马路,一直到一座二层小楼前,吴娅说:“我现在吃饭、住宿、办公都在这里。”   “你在当农场主?”   “是老公在当,我不喜欢在银行和人勾心斗角,就来给他帮忙了。”   吴娅带着苏同进了她的办公室,一切都很现代化,笔记本电脑、老板桌、真皮沙发、空调,苏同扫视了一圈,吴娅递给他一杯热茶,“怎么,觉得你该到农民家里才对吗?”   “不,我是羡慕你呀,这次专门来请教你,我怎么才能像你一样为自己活着。”   听完苏同这句话,吴娅哈哈大笑,“真有你的,你这么多么年不为自己活,你为谁活了。”   “不开玩笑,我已经把起诉书递交了法院,要和武家仙离婚。”   “你真要和武行长离婚了啊,这倒新鲜。她前段时间来找过我,非要我承认你和我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说有人看见过我们在一起,我骂她无聊,把她轰走了。”   苏同打住吴娅的话,“她真来找过你?”   “那还有假,而且是当着我老公的面说的。”   “给你惹麻烦,真是对不起。”   吴娅坐在苏同身边,握住他的手,“为什么说对不起呢?”   “我不知道她会这么做。”   “很正常,中国女人就是这样,不过你能下决心解脱自己,我真的为你高兴。”   “你觉得我离婚是正确的选择?”   “我绝对支持你,也就你这种男人能忍受20多年,我很佩服你的忍耐力,可我不喜欢。”   吴娅说话永远那么直率,她不喜欢把自己对问题的认识藏着、掖着,就像她在床上一样肆无忌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和吴娅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分手后再见面,苏同再也没有激动和冲动,她看上去就像个小妹妹。   “谢谢你,吴娅,知道吗?我这几年很背运,公司破产,卖给了别人,我在给买主打工,说出来真是有点丢人,不过,我已经认了。两个孩子都上了名牌大学,我想我可以去追求过过自己的生活了,虽然离婚将会一无所有。”   “这有什么呢?假如认识你之前不是认识了戴威,或许那个时候你就离婚了。”   吴娅调皮的话语,让苏同不由得乐了:“我有那么好吗?”   “怎么说呢?你脑子很聪明,胆子很大,其实你内心很懦弱,给自己背负了很多责任。” 第168节:旧情人(2)   吴娅一语道破了苏同内心的恐慌,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苏同的眼神就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吴娅站起身,在地上走了两圈审视着他:“假如我没猜错,有个女人让你动心了。是她给了你勇气和希望,但是你心里不知道她是否真心爱你,你怕自己离婚了,渴望的女人又消失了,鸡飞蛋打一场空。”   “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懂巫术。”   吴娅又是一阵大笑,“中国男人就是这样,日子再不过下去,为了面子、里子也得忍着,除非遇到一个能让他心旷神怡的女人,觉得有点希望,才敢去离婚。你是个典型的例子。我想说的是有没有这样一个女人出现,你都不该受那份婚姻的罪了。当你来求我帮忙时,大家都知道武行长可以帮你,她还是你老婆,却袖手旁观,那个时候你就该决定了。假如夫妻一场,危难的时候都不能相互搀扶,你还要她干什么呢?要是我倒霉了,戴威敢这样,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先休了他。”   “好了,不说武家仙了,给她留点尊严吧,好在给我当了20几年老婆。”   吴娅摇摇头:“中午了,到我的餐厅吃饭去吧,戴威听说有个中国人顾了几个美国农业专家育种,去学习了,你来的突然,只能吃家常便饭了。”   苏同点点头,站起身。   和吴娅聊了一个中午,看她精神饱满,意气奋发,对生活充满信心,苏同也受到了感染。这个女人能放弃暴发户父亲庞大的产业,辞去工作,在这里陪着丈夫当起了农民,苏同分手后两次见她,渐渐明白了她在追求什么?他知道吴娅真要是嫁给他,那绝对是活受罪,她也不可能嫁给他。   临别,吴娅开车送苏同到县里,在车上,吴娅说:“苏同,要是有什么难处,就直说,我能帮你的,一定帮忙,你在我心里是很珍贵的朋友。”   “有你这句话,我很知足了。上次没有你帮忙,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苏同苦笑了一下。   “谁要我有个暴发户的爹呢?”吴娅也笑了。   “可我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   “得了,你要是为我做了什么?那武家仙可就有把柄了。”   到了县城回市里的车上,苏同真有点羡慕吴娅了,这个女人怎么能让自己活得那么轻松,快乐,能把自己的性伙伴变成知己和朋友,却丝毫不加掩饰呢?他怎么就做不到呢?自从回到家里,他心情很沉重,武家仙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而和和还在和另一个男人生活着,有时,他很想给和和发个信息,打个电话,又觉得听天由命吧,但愿她是个如吴娅一样的女人,是追求幸福的女人。   在爱情面前的热情和冷却有时往往是很随意的。 第169节:内战(1)   49内战   苏同刚从法院出来,武家仙就接到了法院立案厅厅长的电话,告诉她苏同来起诉离婚,还在电话里给她宣读了离婚起诉书内容,听了几句,武家仙就火冒三丈呵斥道,“刘厅长,别念了,谢谢你,我希望这事儿就你我知道。”   挂了电话,武家仙坐在转椅上,拿起桌上的本子重重摔了一下,气恼的站起身,向窗外望去。苏同还真敢去起诉,他也不怕丢人,混到这份上,她还没嫌弃他,他倒是上劲儿了。信贷部主任拿着文件进来签字,看武家仙背对着门,在窗口沉思,又轻轻退了出去。   想起上大学时,苏同为了追她,使尽花招,他现在穷困潦倒,她还没想着去甩掉他,他倒想先甩掉她,一个地级市工行的行长,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她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比苏同更不容易,她绝不能让他轻易得逞。武家仙下了决心,匆匆穿上新买的皮大衣,拎着包,出了大门,叫了一辆车就回家。   从县城回来的苏同,刚要进小区大门,见武家仙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站着等她,见武家仙走过来,苏同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武行长也有提前下班的时候。”   “回家说去。”武家仙拽着苏同的胳膊就像楼门口走去。   “哎,哎,你也不怕别人看到笑话。”苏同一把拿开武家仙拽他的手。   武家仙头也不回的向家里冲去,苏同跟在后面,两个人进了家门,武家仙把包丢在沙发上,外衣都没脱,就骂道:“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真去法院起诉了。”   苏同哈哈大笑,“还是武行长厉害,手眼通天,还没立案,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别给我嬉皮笑脸,这婚我不离,你明天去法院撤回起诉。”武家仙手指着苏同喝斥着。   苏同走过去,和武家仙四目对视着:“我告诉你武家仙,我不是你的下属,少来你那套泼妇把戏,法院要是不立案,你看看我敢不敢告他们行政不作为。”   武家仙气恼地举起手要给苏同一个耳光,苏同一把抓住她伸出的手:“武家仙,我真的受够了,你就行行好,离婚吧!何必呢,你现在有钱、有权、有势,什么男人找不到,拽着我这个穷光蛋有什么意思。”   苏同还没反应过来,武家仙一口唾沫恰好唾在他脸上,苏同松开武家仙的胳膊,抹了一把脸,拽着武家仙,一把丢在沙发上:“你越是这样,越坚定我的决心。”   武家仙从沙发上跃起,指着全家福,喊叫道:“看看这两个孩子,龙凤胎,是谁给你生的,谁给你养大的,你问问他们答应不答应。” 第170节:内战(2)   “你别拿孩子来压我,他们都已经成年,有自己的生活,就是因为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忍着了这么多年。还记得你是怎么到市行告我的状,说我和某某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让我被发配到200里以外的地方当行长吗?还记得我的运输车队在你的管辖范围开户,你是怎么一次性把我账上500万划走吗?武家仙知道我为什么容忍你,没追究你吗?因为你是个过日子的女人,拿走也不会乱花,记得我为1000万的窟窿堵不上,怎么求你的,你和我说了什么吗?你说我是活该,我就是死你也不管。我自己创业,都是朋友们资助,你是怎么说的吗?你骂我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还记得你是怎么到我的公司捣乱的吗?每一个女员工都会因你到来战战兢兢,你背着我去恐吓她们,羞辱他们,我都咽到肚子里了。当我公司破产,给别人去打工,你说我什么,你说我就是死了也是自找的。你是怎么当上工行行长的,难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没有我的钱给你铺路,你去哪儿当行长。对了,听说你还亲自去找吴娅,被轰了出来?知道我为什么忍受你这么多年吗?”苏同说着,也指着那张全家福,“就是为了他们,就是因为你给我生了一儿一女,还记得我80岁的老母来家里,你怎么嘲讽她,欺侮她吗?你逼着80岁的老太太进卫生间洗澡,要不是女儿给我打电话,回来阻止,我妈妈也许会摔死在卫生间。我不想一一历数了,你给我听好,就是砸烂法院的大门,这婚我也离定了。”   苏同一顿数落,气得自己胸口憋闷。武家仙冷眼看着他,哼哼了两声,喊叫道:“我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两个孩子,为了这个家,我不能让你进监狱我也跟着进去,我也不能让你拿着这个家里的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给哪个女人花,就给哪个女人花。”   苏同再也无法忍受武家仙的蛮不讲理,上去就给了武家仙一耳光,武家仙见苏同真的动手了,一头扑过来撞击苏同,两只手乱打乱抓,苏同站在地上任由武家仙发疯了一会儿,恼羞成怒地抓起武家仙再次把她扔在沙发上,脸上一阵疼痛,他知道自己的脸又被她抓破了,苏同转身到门口,“武家仙,好好想想,这样闹下去,只有一个结果。”   见苏同要出门,武家仙从沙发上爬起来喊道:“苏同,你回来。”   苏同头也不回摔门而去。武家仙傻呆呆地站在地上,过了良久才缓缓坐在沙发上,她真的很爱他,可不是她心狠,是无法接受他那股疯劲儿,什么都想干,什么都没结果。他为什么不能做个安分守己的男人,过安静的生活呢?她要把他拽回来,她一定要拉他一把,让他知道,她并不在意他是否拥有权力,也不在乎他是否有钱,她只在乎他是他的丈夫。武家仙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心。   大街上开始冷清了,冬天的北方就是这样,过了下班高峰期,就没多少人了。苏同向车站走去,他缓缓的前进着,打了武家仙一记耳光让他痛快,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打架,可他从来没这么痛快过,这痛快像是把他20多年的抑郁一下子发泄了出去。道路依然漫长,漫长如他此时的心境,可他一定要走下去,谁也无法阻拦他打开这道枷锁,锁住他多年的痛苦的枷锁。有时,他真的觉得武家仙很可怜,自己常年在外,虽然有两个保姆在照看孩子,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她是个女人,为他曾经支撑着一个家庭,他心里无数次感恩于她,把苦痛埋在心里,可这无边无际的痛苦,让他有家不能回,有家害怕回,回到家里就是羞辱和谩骂,他从来没有在她那里得到一点安慰。就是那一次,她说他和别的女人有关系,差点毁了他的仕途,他知道真相后,差点掐死她,她求饶的时候,他又可怜她,要不是她,他怎么可能认识吴娅,要不是她,他怎么可能燃起对和和的渴望和爱恋。   他冷冷的笑了,可能这就是命吧!想起他大学时给武家仙写的情诗,他打了一个冷颤,即使过了20多年,他还记得:   你温柔的红唇   是我的向往   你丰满的胸膛   是我的力量   你娇媚的笑颜   让我疯狂   假如有一天,上帝把你给我   我会让你的心只为我而跳动   你的红唇只为我而生   你的胸膛为我狂热   你无法想象你把我变成了什么?   一个十足的疯子   看不到你,我会失魂落魄   听到你的声音,暖流穿透我的身体   没有你的答复,我无法安眠   一千个理由   一万次表白   也只有三个字   就三个字   我爱你!   那个时候的人生,多么激情,多么浪漫,多么冲动,可这个曾经他爱得发疯的女人,她迷失在了哪儿,她昔日的温柔和多情是谁夺走了,苏同说着,两行热泪滚了下来。 第171节:生日邀约(1)   50生日邀约   和和听了苏同回家闹离婚的事情,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而且苏同还见了自己的旧情人吴娅,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想得开,而苏同的妻子武家仙怎么就想不开呢?都是女人,一个是妻子,一个是旧爱,而她是他的新欢,面对如此坦诚的男人,和和心里乱极了,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团糟,见和和只是呆呆地听着,苏同把和和揽在怀里问:“是不是觉得是个疯子。”   “没有,怎么会呢?就是觉得你怎么这么难呢?”和和说着,眼泪滚了下来,苏同听到和和在抽泣,扶起她,轻轻给和和擦着眼泪,“哭什么呢?法院会受理的,而且一定会判离婚的,说说你吧,为什么和那个人同居不结婚呢?”   “怎么说呢?这里面情况很复杂,不是我不想结婚,是……”和和是了半天,也难以启齿老太太搞出的遗嘱和黄战的惟命是从。   “告诉我是你完全不爱他吗?”   “有时我觉得我爱他,有时觉得他像个朋友,有时又觉得好像根本不认识他,我也说不好,真的,真的说不好。”   苏同紧紧搂住和和,只要和和分辨不清是不是真爱那个男人,他就有希望,这是他最期望的。   “说不好就别说,想想我们,我们的未来。”   和和就像找到了依靠,她迷乱的心暂时找到了港湾,“苏同,如果你真的爱我,请你给我点时间,我要弄清楚很多事情,我现在觉得像个傻瓜。”   说着和和从自己的大衣上取下一个别针,晃动在苏同面前:“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苏同拿着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名堂:“这不就是一个稍微有点笨的别针吗?”   “这是一个微型摄像机,他让我带着这个陪他妈妈看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我答应他是我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苏同打断和和的话:“你听我说,那你有危险吗?”   “我不知道,所以要弄清楚,我觉得他在利用我的感情。”   “就算这样,你搞清楚又能怎么样呢?”   “搞清楚了,就算离开他,我心里也不会觉得内疚。”   苏同有些搞不懂女人了,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弄清楚很多事情,去给自己寻找伤害,面前这个燃起他火焰的女人,正在做一件傻事,可他却不知怎么阻止,他搂着和和,真怕她受到伤害,自己却无能为力。   “和和,听我说,现在就离开那个家,离开那个男人。”苏同在和和耳边急切地说。   和和抓住苏同的手:“不,我一定要弄清楚。”   “如果我请求你今晚不回去,你敢吗?”   苏同的话把和和吓了一跳,她从他怀里钻出来,“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想起老太太对她的漠视,黄战的不冷不热,和和心一横,就是不回去看看黄战什么反应,老太太什么反应,他们会对她怎么样?她失踪一夜,黄战会在乎吗? 第172节:生日邀约(2)   “我答应你!”   苏同激动地吻了过来,他想这样他可以好好和她谈谈,尽力劝阻她不要去打开一个男人的隐私,他实在太了解男人了,为了权力、金钱、欲望,他们经常有两个自己,就像他曾经和吴娅在一起的隐私,他在吴娅面前一个自己,在武家仙面前一个自己,活在这种双面生活中,让他倍受煎熬,好在和吴娅结束后,他总算甩脱了一个自己。如果那个男人有着这样的隐私,无疑受伤害最大的就是和和。   彩彩从阳台上看到和和跟苏同的背影,为自己帮助和和背叛,无奈的笑了。只要和和能找到真爱,幸福,就算她得不到那样的幸福,她也感到满足。从家里出来,她开着车子在街上闲逛,任务压得那么紧,好在那个该死的,欲望充斥他灵魂的老运动员暂时给她解了围。到了大红门附近,想起自己需要买几件内衣,彩彩把车开进了批发市场的地下室。就算赚再多钱,她也有个习惯,外面别人看着光鲜就行,买点贵的衣服,里面自己穿着舒服,便宜就可以,她可舍不得像和和那么浪费,宁可外面穿得普通、个性,内衣一定要品牌,舒适。她要是生在她那么体面的家庭,不为柴米油盐酱醋发愁,或许她也会的,可生活没有给予她这些,想起爹妈都快60岁了,还在冷水中洗面糊,蒸汽熏天的做凉皮,她就心痛,除了赚钱能让他们的生活好起来,她还能做什么呢?   进了批发市场,彩彩在闹哄哄的人群中穿梭着,突然一个大包装了她一下,她正要骂你没长眼睛吗?那个男人抬起头,彩彩愣住了:“蛐蛐,你怎么在这儿。”   蛐蛐理都没理她,扛着包就向门口走去,彩彩跟在后面喊叫着:“蛐蛐,等等我,等等我。”   彩彩越喊,蛐蛐走得越快,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已经到了批发市场关门的时候,人们都在往门口集中,彩彩努力盯着蛐蛐扛着的那个大编织袋子,好不容易随着人流出了大门,却看见蛐蛐向门口的一辆运输车走去,彩彩跑过去,蛐蛐刚好把大包扔上面包车,蛐蛐站在车门前,冷冷地看着彩彩:“你跟着我还想干什么?”   “蛐蛐,你到底在干什么?”彩彩隔着玻璃窗看着车上的几个编织袋。   “我干什么和你有关吗?”蛐蛐说着,就要上车,彩彩一把把他拉住,“我说你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能就那么消失。”   蛐蛐又回到地上,狠狠地说:“不消失还能怎么样?让你说我是小偷吗?”蛐蛐说着上下打量着彩彩,然后捏捏彩彩的大衣,“我就算累死,穷死,也不会像你,为了钱见个男人就跟上床,我真后悔自己瞎了眼睛,会相信你的鬼话,相信你会痛改前非,相信你会做个本分的女人。” 第173节:生日邀约(3)   蛐蛐一把推开彩彩上了面包车,“跨啦”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开车。”   彩彩看着那辆面包车缓缓驶向马路,掩面流浪,骂道:“该死的蛐蛐,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后悔的。”   开车的女司机看蛐蛐还在盯着反光镜,问:“是你女朋友吗?”   “过去是。”   “她伤害了你吗?要对她那么凶。”   “刘姐,她是只认钱,不认人的那种女人,我开店的时候对我像上帝,我赔钱了,对我像魔鬼,现在的女人都他妈一个德性。”   “我看她好像很悲伤。”   “那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蛐蛐说着,还是忍不住探出头向后又看了一样,彩彩还木讷地站在地上,他垂下头,想起她骂他偷了她的钱,他心里就痒痒得痛。   “我看你还是有点忘不了她嘛”刘姐笑着说。   “同居了两年,本来想生意好点能买房子结婚,谁知道一场火毁了那么多货,后来还进走眼两批货,搞得自己一无所有了,哪个女人会和一个穷光蛋结婚呢?”   “也别这么说,也许她找你是想和好呢?”   “不会的,她只认钱,不认人。”   刘姐叹息了一声。   彩彩恼怒地进了自己的车,她已经记住了这个车号,她要去查这辆车的车主,找到司机就肯定能找到蛐蛐,在手机里输完车号,彩彩想起的都是蛐蛐的好,先是彩彩妈妈手术蛐蛐借钱给她,蛐蛐拿来那两万块钱,彩彩抱着蛐蛐的脖子,痛哭流涕,她给蛐蛐看店的时候,两个人甜蜜的笑容,她和蛐蛐同居的时候,每个生日蛐蛐都要给她买蛋糕,还要从店里选最贵,最漂亮的衣服送她,她要是安分守己和他守着店,也许他的生意不会那么糟,也许不会有那场火灾,她为什么非要去证实自己呢?她现在是赚钱比蛐蛐多,可她过得是什么日子啊!彩彩伏在方向盘上哭了,她本来不是爱哭的女人,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儿以后,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哭,她不知道老天对她怎么那么不公平。   彩彩的手机响了,她擦着眼泪接起电话,是和和和苏同约她共进晚餐,她才多少有了一点开心,至少和和没有忘记她。   和和给彩彩挂了电话,问苏同:“不建议彩彩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和和翻阅着她的手机,苏同搂着和和的肩膀:“怎么会呢?你翻手机干吗?”   “看看阴历日期,我记得彩彩好像是12生日,阴历是11月初八,老天,就是今天,彩彩的生日就是今天。”和和惊喜地拿着手机给苏同看日期,“以前她的男友蛐蛐给她过生日,可她和蛐蛐分手了,今晚我们给她过生日怎么样?”   “好啊,那我们现在先去订一个蛋糕,买一束鲜花,我来请客。”苏同吻着和和的额头说。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第174节:生日邀约(4)   和和挽着苏同的胳膊,高兴地出了茶楼,和苏同在一起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打了一辆车,两个人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和和靠在苏同肩上,苏同搂着和和的腰,他忍不住把手插进和和的大衣兜里:“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就像两个年轻人找对象,喜欢把手放进对方的兜里。”   和和开心的笑了,今天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管了。   “对了,我还有一个同学和她的未婚夫也在北京,我们都是同班同学,也叫他们来,怎么样?”和和有些忘乎所以了。   “只要你开心,怎么都行,关键你怎么介绍我呢?”苏同捏捏和和的脸蛋,亲昵地说。   “有什么好介绍的,就先说是个朋友,不就行了吗?”   “好,那你打电话约他们吧!”   和和拨通了美颜的电话却没人接,她扫兴地挂了电话:“没人接。”   “发信息吧,看到她会联系你的。”   和和给美颜发了信息,告知她彩彩的生日,希望她来参加聚会,就兴冲冲的和苏同订了蛋糕和鲜花,请求7点送到方庄的圣地亚哥西餐厅。在和和看来,给彩彩过一个西式的生日她一定会很开心。   美颜从医院出来,贺大韬开着车已经在等她,车子刚开动,才想起包丢在医院了,跑回去取了包,发现和和的信息,回到车上,她一脸不高兴,和和怎么总是和彩彩这个俗人搅和在一起,还邀请她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这辈子她也不会看得起彩彩,一个大姑娘怀孕了,引产,堕胎,谁知道和什么男人搞大了肚子,还非说自己被强奸了。不过,怎么给和和回信呢?她还真没想好,就问贺大韬:“大韬,我那个同学彩彩今晚过生日,和和邀请我去,你说我们去不去啊?”   一听美颜说到彩彩过生日,贺大韬犯起了嘀咕,他可不愿意彩彩没遮没拦说出他和她私下拉人买原始股权的事儿,一定得阻止,于是贺大韬满面堆笑:“你都累了一天了,明天还得来医院,我看还是别去了。”   “我也这么想,要是和和的生日,再累也得去,可那个彩彩,八辈子我都看不上眼她。”   “你怎么那么讨厌彩彩呢?”   “算了,不说她了,省得破坏我的好心情,找个地方先吃饭。”   贺大韬点点头。他听美颜这么一说,就更觉得奇怪,好不容易在北京遇到个同学,彩彩和美颜怎么像是黑七见了黑八了呢?不过,他可不愿意去面对两个女人之间当面较真。反正这两个女人对他都有用,只要保持好距离和关系,他想要的一定都会得到。 第175节:夜不归宿(1)   51夜不归宿   7点,当蛋糕和鲜花送到时,彩彩也赶到了圣地亚哥西餐厅,见和和穿着休闲的黑白相间的高领毛衣,长发披散着,脸上露出幸福的光芒,苏同也笑盈盈地看着她,彩彩感动了,眼睛略显湿润,她都忘了自己的生日,和和还记得,也许这就是朋友,每次危难的时候,和和总会出现在她身边,此时此刻她本该享受和苏同的单独相处,她甜蜜的爱情,可她就算这种时候,也忘不了她的存在,到了桌边,和和站起身,彩彩过来拥抱着她:“你真好!”   “别贫了,快坐,我是想和你共进晚餐,才想起你的生日的。”和和放开彩彩抚摸着她的肩膀说。   彩彩过去和苏同握握手,笑着说:“希望你能让她幸福!”   “当然会的,有你的帮助,没有做不成的事儿。”苏同说。   三个人落座后,和和点燃了生日的烛光,苏同过去按灭了包间的灯光,两个人用英语唱着生日快乐,彩彩吹灭蜡烛的时候想起去年的今天,是蛐蛐和和和为她唱生日歌,今天换了一个男人,幸福也转向了,她抹了一下眼泪,握着手在心里许着愿:“上帝,让和和得到幸福!”然后用力吹灭了29根蜡烛,在最后一根蜡烛熄灭时,苏同让满屋再次亮堂起来。   和和刚要举杯为彩彩说祝福的话,手机响了,她看了彩彩一眼:“肯定是美颜的。”   拿出手机一看美颜的短信:“和和我晚上有应酬,你不提前告知,实在抱歉,来不了了。”   “彩彩,本来想约美颜和她的男友一起来庆祝,她有应酬,来不了了。”和和合上手机说。   “那不过是个借口,她才不会来给我过生日呢!”彩彩举起酒杯,站起身:“来,为你们找到爱情,为我进入而立之年干杯。”   “生日快乐。”和和和彩彩碰了一下说。   “也希望你找到爱情。”苏同说。   三个人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开始拿着刀叉吃饭。   苏同不喜欢用刀叉喊来服务员说:“给我换副筷子。”   “先生,我们这里没筷子。”服务员礼貌地答复。   和和和彩彩都笑了。   “和和,你不怕那个老太太了,晚上出来吃饭。”彩彩问。   “她去战友家了,黄战我通知他了。”   彩彩看看和和,看看黄战诡秘地一笑。   “你笑什么?”和和碰碰彩彩的胳膊。   “真有你的,那边还没解决,这边又恋爱了。”   “彩彩,不说这事儿,好吗?”   彩彩端起酒杯,冲着苏同示意道:“苏同,我佩服你的眼光,虽然我并不了解你,可在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爱,在和和的眼睛里也看到了,我只想对你说一句,那就是守住这份爱情,和和心地太善良,有时善良也会害死人的,明白吗?”   苏同看了一眼和和,和和不好意思地抿着嘴笑了,苏同说:“谢谢你,我一定会守住的。” 第176节:夜不归宿(2)   吃过饭,和和和苏同上了彩彩的车,和和说:“我不回去了,到苏同家里。”   “哇,你想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彩彩扭过头问正靠在苏同怀里的和和。   “想清楚了,开车吧!”   彩彩还是第一次见和和如此疯狂,原来有个男友,都订婚了都怕人见,现在倒是大方的出奇,不过从反光镜里看到苏同对和和的亲密,她想这大概是注定的一场缘分。   三个人上了楼,彩彩开门的时候,笑着说:“别太那个了,小心身体。”   和和打了彩彩一拳头,和苏同进了苏同的家门。一进门,苏同就把和和搂在怀里,“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像做梦一样。”   “我也是,我希望这个梦永远不再醒。”和和温柔地说。   苏同俯下身热吻着和和,他觉得就算天天这样亲吻她,也不会觉得厌烦,她就像注定要与他相识,在那样一个雨夜,她倒在他怀里,他使坏让她给他洗衣服,她会光着脚被风吹在门外,假如没有那股风,也许他就错过了这场爱情,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就会被风吹走,可她偏偏被吹进了他的家里。   “你愿意和我一起洗个热水澡吗?”苏同深情地捧着和和的脸。   “当然!”   苏同笑了,她真像个听话的孩子,变得那么温顺。他给她解开大衣的扣子,帮着她把衣服脱了,她也帮着他,灯光下,和和看到苏同胸前有一个很长的伤疤,像是划伤的,以前在一起两个人像一团烈火,她甚至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他的身体,当她看到那个伤疤时,轻轻抚摸着:“你和人打架了吗?会有这么大的一个疤。”   “不,没有,是车祸。”   “能和我说说是什么样的车祸吗?”   “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一会儿在被窝里告诉你。”苏同亲吻着和和的脸蛋。   两个人进了卫生间,和和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苏同,这才慢慢脱去胸衣和内裤,苏同望着和和丰满的身体,激动地拥抱着她,打开了水龙头,他爱抚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流水让她的皮肤异常柔滑,他真喜欢那种感觉,她任由他抚摸着,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他按下洗发水的挤压盖,给她洗着头发,她柔软的长发在他的手里来回揉搓着,这是他第一次去给一个女人洗头发,他边洗边想,原来生活中有这么多美好,他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和吴娅在一起,他没有冲动到和她沐浴给她洗头发,和武家仙在一起,他就算想,也不敢和她一起洗澡,他害怕了这个女人对他的猜疑,任何一个冲动的行为都会引来她的冷嘲热讽,就像他是一个动物,没有女人活不成,见个女人就要发生关系。和和的头上的洗发水在水龙头下冲刷干净,和和也学着他,积压出洗发水,他低下头,让她慢慢给他洗着头发,和和洗头的感觉和理发店里的姑娘完全不同,她的手轻柔的像一股风抚摸着他的头皮,微微有点力量,却像在精心修饰。当和和把沐浴乳打满他的全身,当她的手触动在他最私密的地方时,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狂吻过去,他的嘴唇在她身上游离着,当他触到她的乳头时,她的身体向后仰去,他顾不得擦干身上的水珠,将她抱起从卫生间出来,将她放在床上,强烈的欲望促使他再也没有了温柔,疯狂的进入。不能这样拥有她的痛楚折磨了他像是很久,很久,他像一座火山一样爆发了,他需要释放他积蓄的能力,为这个女人。 第177节:夜不归宿(3)   也许是太激动,苏同排山倒海地进攻,在短暂的霎那儿就结束了战斗,当他一泻千里,爬在她身上时,喃喃地说:“真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和和抚摸着他湿漉漉的身体,侧着身子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紧紧拥着他:“别说对不起,我喜欢你这样!”   苏同捏着她的脸蛋:“男人有时就这样!”   和和抚摸着他的那块伤疤:“我想知道你的伤疤?”   “有一次,行里的车都不在,我坐大客车回家,那是一个冬天,刚好下了雪,很厚很厚,车子装了防滑链,在一座桥上,迎面过来一辆车,路面太滑,司机控制不了车子,向客车冲来,客车司机想躲那辆车,结果被挤下了大桥,3突然一阵巨响,车子砸在冰上,向冰冷的河水里下沉,37个人,只有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当时打开了车门,幸好我不在下沉的那个位置,而是在上面,我努力爬了出来,扳着车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救我的人告诉我,河水不深,我死死搬出露出水平的车窗,腿在水里泡了20分钟,可其他人都死了,我是惟一的幸存者,就是那场车祸,给了我启发,那就是老天没让我死,而是让我活了下来,我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时正好我炒股丢掉了1000万,马上要查账,堵不上窟窿,就得进监狱,那时,我死的心都有了,偏偏老天不让我死。这个疤痕是爬出车窗时,被碎裂的玻璃划伤的。从医院出来,我和朋友借了1000万周转,然后卖了自己的车队,总算没给国家财产造成损失,同时也下决心辞去了公职。”   “这个伤疤,现在还疼吗?”和和抚摸着苏同的痛处。   “身体的伤疤好了就不会痛,心灵的伤疤是永远不会愈合的。我出了车祸后,我的妻子武家仙感到医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疯了吗?坐客车回家。’同车37个人,我是惟一的幸存者,我的妻子没有惊喜,没有安慰,开口就是指责,她在我本来伤痕累累的心上又抓了一道新的伤痕。”   苏同说着,伤心了搂紧和和,“我已经起诉了离婚,但不会很容易,她不会轻易放了我,知道吗?和和,我们要面对的事情还很多很多。”   “我知道,我能理解,我也需要时间,我要搞清楚黄战到底在做什么?他是不是在利用我。”   “可我不喜欢你和他睡在一张床上,而你还和他。”   和和松开了苏同,俯下身深情地望着苏同,“我向你发誓,自从和你在一起,我没和他做过爱,以后也不会。”   和和的话,刺激了苏同,他一跃而起把和和压在身下:“你知道吗?我本来已经是个性冷淡者,可你燃起了我欲望的火焰,你就像一个发动机,还像一个加油站,我想要你!”   “如果你还行,就来吧!”   “和你在一起,我没有不行的时候。”   那一夜,苏同搂着和和,两个人没完没了的说话,没完没了的,他就像回到了新婚的时候,恢复了自己青春的体力,有了无边的力量,她就像一团烈火,在融化着他,让他无法不去爱她,不去想方设法得到她,就算为她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惜。   沉浸在爱河中的和和并不知道,老太太支开她干什么去了?等待她的又将是什么? 第178节:6号别墅(1)   526号别墅   老太太甩开和和,在一个十字路口让司机停车,下了车后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灰色奥迪车上。司机是个50多岁的老男人,见老太太上了车,说:“董事长,车已经提出来了,按您说的用和和的名字在上户。”   “知道了,到6号别墅,表妹接来了吗?”   “现在就在那里。”   老太太点点头。黄勇自从她停了他的职,像是消停了,可她最不放心的就是黄安。她简直不敢相信,戎马一生的黄德勤和一生以善为本的她会生出这么三个孽障,可他们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女,在她离开这个世界前,最后要做的事情就是教训他们,让他们明白因贪婪他们正在走向一个深渊,想起黄战,她多少有些安慰,好在他没他们那么多阴谋诡计。   车子试想通州的甜水园别墅区,进了大门,在6号别墅前停下。这个地方是她为来北京开会、叙旧买的一套房子,除了黄战不知道,黄勇、黄安、黄英到北京都住这儿。司机给老太太推开家门,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看着她进去,才跟着进来,把门关上。见老太太来了,看房子的华叔和华嫂迎上来,眉开眼笑:“老太太您可来了,这屋子再没人来住,我们俩个都要憋出病了。”   “是啊,这不过是个客栈,辛苦你们了。”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华嫂赶快给老太太上茶。   “老殷,表妹人呢?”   “在楼上,我去叫。”   一会儿老殷带着一个体态很像老太太的女人下来了,老太太看了一眼,笑了:“老殷,安顿你的事儿,和华叔、华嫂都交代过了吧!”   “是的,都没问题。”   “那好,一切按我说的做,现在送我到林钰家。”   老太太站起身,华嫂着急地说:“老太太您这就要走吗?我给您煲了老鸭汤,您最爱喝的。”   老太太走过去拉着华嫂的手,看了一眼站在地上的老女人:“给表妹喝吧,我那老战友可是给我煲了肉蹄汤,再不去那老两口要说我了。”   老太太走到门口,华叔和华嫂弯着腰,齐声说:“您慢走!”   上了车,老太太问老殷:“你来北京,有人知道吗?”   “黄安这几天每天回家,黄英也来过两次,不过都被我挡回去了,我是晚上开车出发,早晨到的,应该没人注意到。”   “把我送到林钰家后,你立刻返回上海,没我通知别来北京,密切注意黄安的一举一动。”   老殷点点头。   “黄勇最近在干什么?”   “他总是跑美国,把鼎新的牌子用起来,好像要在美国上市。”   老太太听到在美国上市几个字愣住了。她开始懊悔自己没把黄勇偷走的一个亿收回,儿子再不争气,拿也是拿了自家的钱,看来她当时这种想法真是个错误,现在他又想着投机。   老太太闭着眼睛不再说话,直到车子在红庙附近的一个破旧的小区门前停下,她才睁开眼睛:“老殷,你回去还得办件事儿,查查黄勇在鼎新的资金流向。”   “知道了。用我送您上去吗?”   “不用了,那么兴师动众,这两个老家伙又要说我摆谱,上次去颐和园战友会,我说和和是我保姆,她那同学是我司机,两个丫头嘴都气歪了,他们可是把我狠批了,说我快入土的人了,还放不下资本家大小姐的臭架子,他们这些人开不得玩笑。”老太太眉飞色舞的说着,老殷很久没见她这么高兴了,于是说:“只要您开心就好!”   老太太下了车,给老殷招招手:“回去和大家说,我很想念他们,走吧!”   老殷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真不知道这个当家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三个不争气的儿女会干些什么,跟了殷家一辈子,老太爷一辈子都是把儒家思想奉为生意之本,归还财产,老太太也是这么做的,可这四个孩子,除了黄战,就没一个像老太太和老太爷的,再不像娘,像爹也成,黄将军英明一世,要知道他给老婆留下这摊子糊涂事,地下也不得安宁。   老太太到了12号楼,一层1201一按门铃,开了门,林钰和海蓝齐刷刷地站在门口,见老太太笑盈盈地看着他们,海蓝扫了一眼老太太的身后,打趣地说:“今天没把保姆和司机都带来啊!”   老太太哈哈大笑,进了家门。每次到北京都要到林钰家里,她真羡慕这老两口平凡的生活。一落座, 第179节:6号别墅(2)   老太太就笑着说:“那天那两个丫头,一个是黄战的未婚妻,一个是她的同学,我逗你们玩儿的,就真信了。”   “我说你这排场也讲太大了,保姆和司机都像天仙。”海蓝开着玩笑。   海蓝陪老太太聊天,林钰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来叫她们吃饭,林钰指指墙上的挂钟:“殷颖,为了等你吃饭,我们俩个可是饿着肚子等到2点半了。”   老太太站起身:“别贫了,在文工团那会儿,你整天偷吃,谁不知道,你要是会饿着肚子等我,没准那会儿我就嫁你了。”   海蓝噗哧一笑:“殷颖,你要是后悔,我现在把他让给你。”   老太太开怀大笑向饭厅走去,坐在餐桌旁,老太太高兴地说:“我一见你们,这身上马上就轻松了,就像没病了。”   “你要是不嫌弃,就住我这儿得了,房子是旧点,小的,可开心啊!”海蓝说。   “应你们二位邀请,今天我就真住这儿了。”   “好啊,殷大小姐、殷董事长下榻老战友家,真是不胜荣幸,我可是准备了陈酿的绍兴老黄酒。”林钰说着,打开了酒瓶,殷颖像个孩子似的拿过酒瓶先闻了闻:“管他什么饿死病,今儿我喝了。”   见老太太这么高兴,海蓝和林钰也开心的笑了,老两口对视了一眼,林钰说:“你呀,就该这样,好好养病,天塌了,有孩子们呢?”   说到孩子们,老太太叹了口气:“今儿咱叙旧,唠唠我们文工团的事儿。”   三个人开心地吃着,说着,享受着回忆带给他们无边的乐趣。   吃过午饭,老太太和海蓝稍微休息了一下,海蓝就闹着要带老太太出去转转。很久没个可以说说心里话,聊聊的人,老太太欣然同意。两个年近8旬的老人,相互搀扶着到了附近的一个小花园。冬天的北京和上海不同,除了有些清冷,再就是万物萧条,看着萧条的景象,有如老太太那颗即将凋零的心。老太太叹着气:“海蓝,你说这花草树木,明年照样枝繁叶茂,可人老了,就再也没有春天了。”   “你呀,总也忘不了那点资本家大小姐的小资情调。”   “哎,这老黄一死,给我留下一个烂摊子,殷家的产业归还后,我就再也没感受过春天的美好了。”   “要我说你都是自找的,黄勇都快60的人了,你交给他们不就行了吗?”   “就是这几年孽障,没一个成器的,我才揪心啊!”   海蓝见路边有个长椅,拉老太太坐下:“60,他就是活80,也是狗改不了吃屎,没指望了,我倒是羡慕你和林钰,孩子们都孝顺,身体也好,不像我黄土埋进脖子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那小儿子下岗了,房子拆迁了,没地住,儿媳妇非要住进我家里,我和老林不同意,来家里和我吵架,老林爱当老好人,他出钱给他们租房子,这才算安顿住了,我们的孩子可不像我们那个时候,就知道一切靠自己,他们是没了,不去奋斗,尽想着怎么从爹妈手里掏腾。”   “我那小儿子黄战是我给什么都不要,非要自己奋斗,也不能一概而论。”   海蓝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手:“别说,那黄战还真是个懂事理的孩子,逢年过节都来看我和老林,每次来都说是你让他来的,还买好多东西。”   “是吗?这小子可没和我说过。”   老太太心想黄战还有这份孝心,哥哥、姐姐们拿着殷家的祖业换车、换宅,孩子都打发国外安居乐业,只有他在埋头努力。想着黄战,老太太多少有些安慰。 第180节:隐秘宿舍(1)   53隐秘宿舍   黄战上完课,回到宿舍,喝了两口水,坐在写字台前翻着日历。学习给他安排的这间旧宿舍真是帮了大忙,课后可以休息倒不说了,最重要的是他进了这个门,可以从阳台的铁门出去,绕过教学楼,从另一个大门出去回家。学校里除了李禅几乎没人知道他在北京有房子。他不管什么时候溜出去,都要把这个一室带卫生间的宿舍的灯打个通明。自从看过和和给他拍摄到的黑衣男人,他就证实了已经有人来学校监视他,或者盯梢了。躺在床上,黄战毫无睡衣,脑子里都是他被扔进河里的情景,黄勇恶狠狠的话语。我一定要和你们新帐旧帐一起算,黄战自言自语道。他不是没想过让自己的余生在平淡中渡过,自从遇到和和,他像是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佘丽丽带给他的羞辱,是他一生无法忘却的,他从来不想知道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想起自己对那个野种倾注的全部爱心,他就痛苦不堪。生活对他开的这个玩笑比起他六岁时被冷酷的哥哥、姐姐们丢尽河里差点淹死,更残酷。他时常感到自己活在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是冰冷的,而另一个世界是温暖的,冰冷的世界是哥哥、姐姐们带给他的,而温暖的世界是和和给他的。他也曾堕落过,在他即将要提为副厅级时,原本十拿九稳,可宣布的时候,他完全惊呆了,不仅没被提拔,反而被调离了南京,他知道这是个阴谋,而阴谋的操纵者就是黄勇,他用钱来断送他的仕途。他一气之下辞职南下,引来舍丽丽的暴跳如雷,这个想以他的权力获得荣耀,想怂恿他进入殷氏,占据财富的女人对他破口大骂,他一生也不会忘记。她的希望破灭了,可他也受够了,意想不到他提出离婚,反而让她紧张了,假如不是老太太证实了自己多年的感觉,可能殷氏集团的产业就落入舍丽丽和那个野种手里了,好在那个女人换算识趣,还有点脸耻,选择了离开。离婚后,他像是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然而他变得那么空虚,一直洁身自好的他开始暗地里嫖娼,尤其是生意做赔的那段时间,他都不记得自己睡过多少女人,他为自己的失败感到羞愧,官当不大,生意做不了,他还能干什么?他逃到北京,拿着自己业余时间的几本经济学著作,还真谋到了当大学老师的机会,直接就是副教授,可这有什么用,漫无边际的孤单还是要向他袭来,他就像一个被家庭和生活抛弃了男人。他开始冷静的回顾自己的惨败,这时李禅出现了,他的学生。他虽然其貌不扬,可他喜欢丰满而美貌的女人,就算在广州那些日子,他放肆的嫖娼,也要挑个够,不够标准的他看都不想看一眼,别说去触摸她们。他用他的方式打发了那次惨败带给他的羞辱和空虚,他知道这点惨败,老太太一句话就可以为他解决问题,可他受不了这种羞辱,他觉得他的面子丢大了。为此,他联合了两个掌权的同学,冒险倒卖了几批储备粮,总算把老太太慷慨解囊的200万还上了,挽回了他在老太太跟前的面子。他很想在学术领域有更深的造诣,然而仇恨经常让他无法安眠。李禅像是能看懂他内心的孤独,经常借口带宿舍求教,甚至还买烟给他,他实在看不上她的丑陋,一脸的雀斑,瘦得像个柴火棍,头发还染个暗红色,他和她说话,经常都是侧着脸,就是不愿意直视她,省得让他心里不舒服,可这个女孩儿就像从来感觉不到他对她的厌恶。有时,人就是个奇怪的动物,黄战明明不喜欢这个女孩儿,她毕业后应聘几家单位都没被录用,她来求他,泪流满面,她哭着拉着他的手说:“黄老师,您就帮帮我吧!”他实在可怜她,就推荐她到朋友的公司去了,对方看在他的面子上收留了她。她见了他像是见了上帝,感恩戴德,而他自从在大学里当了老师,自然要在意自己的举止行为,身体的孤独让他面对这个丑陋的女子突然有了渴望,恰好老太太来北京参加战友聚会,亲自到学校看他,见他住在学校破旧的宿舍,第二天就在附近给他订了一个两居室的房子,让老殷给他送来了钥匙,这是他一辈子惟一接受的母亲的馈赠。 第181节:隐秘宿舍(2)   然而,当时为了和李禅幽会决定搬进新居的他,本来是为了避人耳目,想不到现在都派上了用场,他在庆幸有时很多必要的伪装,关键的时候总能拥有想要的回报。李禅这个可怜的农家女,就算再用心对他,爱他,只要从床上爬起,看到她的脸,她的身体,他就感到厌恶,为了能占有她,解决生理问题,他给她租了一间地下室,他实在不愿意整夜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尽管她崇拜他,甚至认为和他好就能给她缩短奋斗的历程,可他要是把这么一个没品味,缺少教养的女人带到黄家人面前,一定会被他们耻笑死,那将会是他们羞辱他的最好的机会,可他不会把这种机会给他们的。他永远忘不了自己有段时间沉迷于网络,和和和他聊天说的那句话:“太阳每天都是新的,生活也是新的。”和和就像一个天使,她纯净的心灵如她的语言一样,为了能和她见面,他挑拣着给她讲述自己,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优秀的男人,恰好她和他一样爱好摄影,他爱好摄影是大学时开始的,他喜欢风景、山水,他想把自己见过的一切美好的东西拍下来,那是他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给心灵留出的一块净地,为了提高摄影水平,他不惜利用休息日去大学旁听,佘丽丽可不喜欢他鼓捣照相机,只要见他关在书房不出来,就会说他是闲的无聊,她偷看他拍摄的照片,他都知道,或许她在怀疑他利用照相机在追踪她的隐私,只有亲眼看过她才能发现他所有的照片中没有人,只有风景,山水。和和和他一样喜欢自然间流淌的美,然而她是发自内心的,而他是为了寻找心灵仅有的纯净。第一次见到和和,他就被她高雅、脱俗的气质迷倒了,她不像佘丽丽那么美艳惊人,身材无可挑剔,可他能感受到她全身散发的热情。自从见过和和,他就像年轻了10岁,他开始幻想着能和她交往,能得到她的爱恋,他研究她,她直来直去,让他感到无比轻松。那段时间,他每次和李禅,都很兴奋,她把她想象成了和和,那个她渴望得到的女人。学校放暑假,他大胆邀请和和到丽江旅游,拍照,一直向往云南的和和,在他的一再建议下终于同意了。他们徜徉在大理洱海边,玉龙雪山上,和和孩子般纯真的笑脸,和一个男人单独相处的大方,都让他欣赏着,在心里热恋着,可他知道想得到这样一个比他小将近20岁的女人的爱情,是一定不能操之过急的,他在她面前彬彬有礼,表现的像个兄长,他甚至能和她交往一年半,都从未碰过她,他想得到就一定得到的是完整的爱情。自从爱上和和,他的生活充满希望,他打算彻底结束和李禅的关系,可她偏偏怀孕了,在他的印象中他总是采取了安全措施的,虽然他很讨厌那个套子,谁知道她怎么会有了。不过,李禅给了他一点慰籍,那就是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这让佘丽丽给他带来的伤害的苦痛略有减轻,不管这个女人是丑,是美,他总算得到过一个处女。和和有过男友,有过性,他毫不在乎,他只要她全心全意的爱,他做到了,他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绅士,一个兄长,一个博学多才,却又很普通的男人,他不和她提起他的家庭,她也很少问起,她是个在乎两个人在一起感受的女人,她积极向上,青春洋溢,可她不知道他根本不在意她奋斗什么?只要她那颗善良的心只为他生,她身体的激情只为他喷发,她能照顾好老太太,那么全上海最大、最好的影楼一定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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